胡赟骞举起拳头,冲已经驶离的警车,隔空一击,冷嘲:“怂样,老子怕你啊,有本事下来啊。”
黑衣保镖回到男子身后,俨然地站着。
胡赟骞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姿势很是散漫,手毫无压力地搭在保镖身上,一脸满意地笑笑,“我说莫大律师,你这排场可是越来越大了。”
黑衣保镖推开他的手,有些不屑,“你……”
莫云帆举起修长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就击退了保镖的不满。
他浅笑道:“沙东帮,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
那儒雅的感觉犹如田园里的居士,却让胡赟骞很不自在,浑身一颤,啧啧嫌弃,“得,得,得,您位高权重,哪能理解我们小老百姓的苦。我这做事伸不开腿迈不开脚的,还沙东帮,我自己都没法混。”
“怎么?”
“别提了,这不让干,那不让干,自从上次老大来我们帮里,传导什么改恶从善,这日子就憋屈。”
“东辰?呵呵,他还有心情教导你们,难得。”
“还难得,我说莫大律师,你没事就应该多来来,给我们涨涨底气,你是不知道,那易国公司天天来闹事。”
莫云帆诧异,在他印象中,易国可是“本分”的,虽然会出些勾当,但绝对算是暗渡陈仓的老手,思虑了一番后,“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事情?”
胡赟骞这才后悔说出去,嘴张在那里,想说又难以启齿,想着莫云帆是武都的法界名人,东融国际的律师,东辰的好友,说说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就……那苏珊……那天,把我灌醉了……”
见莫云帆暗暗发笑,急忙解释,“我可什么都没做,飞机场,我才不感兴趣。”
“这飞机场都知道,我看不用多说了,娶了就行了,苏珊可是易国千金,而且据我所知,她是出了名的节约,穿戴也都是网上买的。”
“别,这还据你所知,武都谁不知道她啊,一身廉价货,还千金,我真怀疑她是捡来的。行了……别提那查,遇上那婆娘就没好事,倒霉。”
莫云帆本来就对那些杂碎不敢兴趣,他也只是恰巧路过,“怎么,刚刚想袭警?”
“我哪敢啊,你可别和辰哥说,我都没明白呢。”说完,心里还隐约委屈,低声抱怨,“夏利开的车,和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莫云帆听见他说的貌似有“夏利”两字,着实好奇,“你刚刚说夏利?”
“怎么,你认识。”
“我是不认识,不过武都这两天的《风云报》上出现了这么个人物,她可是金融界的名家。”
“金融界名家?”胡赟骞错愕。
这个只会动不动就发火,那副样子就像欠她几百万,不对,是欠她十几亿的女人,不就是人长得不错,身材不错,功夫不错,车开得不错。。。
可她好像真的很不错。。。。金融界名家,难不成刚刚的一个亿?她是有把握的?
他陷入深深地深思里去了,双眉越拧越紧。
莫云帆有些看不懂他,看那保镖一直在等着,凌晨一点钟,也该回家让他下班了。
拍了下胡赟骞的肩膀,便走上车,也没有说话,估计也不想打扰呆头呆脑,还在傻想的胡赟骞。
“哎,就走了?”胡赟骞缓过神来。
“丫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好歹也送我回家啊。”说着,再度走向刚刚和警员闹事的地方。
他在地上四处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猪猪猪,你就是猪……”忽然发出这么串熟悉的,笨笨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儿。”胡赟骞开心地自语。
原来他在找手机,刚刚被警员扫到地上的手机,却还能用,不过屏幕有些碎了,显示屏上有点模糊,看不清是谁打来的打电话,只隐约看见一系列的数字。
数字?
存过的电话也都是文字,或者是英文名的几个小姐,这一串串未知数字,估摸是哪个诈骗的,也就不予理会,撩起衣角,擦了擦上面的灰,装入口袋,便11路回家。
半路上,那电话又响起来了。
“喂,你特么谁啊?半夜不睡觉啊?”胡赟骞懊恼,接起电话就大声呵斥。
对方讲话了后,他一下子就懵了,“易凌清,你怎么会打我电话?喝茶?请我和夏利?不去!”
他说完就挂掉电话,又不停地抱怨起来,“假惺惺的东西,喝茶,老子也有钱,还想勾搭我们家夏利。”
这一路上不停自言自语,看来这个人真的不得闲,分分钟都不能安静。
不过他的句句话都有“夏利”这个熟悉却又极其陌生的名字。
慢慢悠悠地,总还是走到了他的家,一个叫龙雅阁的小区。
所谓家,就是一个月五千块钱租的,在武都这种繁华,寸土寸金的地方,五千块钱的房子也就是几十平方的小单间,吃喝拉撒一个转身就能完成。这样一个地方,却有如此别致的名字,这“阁”字用得果真是好。
屋里几乎没有摆设,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杂物,差点都没找到床在哪里,他上前随手一推,推掉了一堆女人的丝袜,内衣,安然地躺了上去。
虽这样粗糙的生活,却每每走进这个房间,总能得到一些平静。
许久后,起身去洗手间冲了澡后,看着镜子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又回头扫荡了一眼这个家,心里暗暗打算,早点买个房子得了。
捏起凳子上刚刚脱下的裤子,往墙上拍打,这也是他的习惯,从来不洗衣服的他,这动作就是洗裤子的意思。
忽然,裤子里掉出一颗黑黑的,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的东西,甚是好奇。
蹲在地上,凑近了观察,它居然会翻身。
我去,一颗苍蝇?
这天再过几天就冷得骨子疼,居然还有苍蝇。
生命的力量果然很伟大,可是怎么办呢?我不喜欢苍蝇,捡起来扔了。
刚打算拾起那颗让人恶心的东西,它居然煽动翅膀,飞了起来,那眼珠子还会不停转动,飞在胡赟骞眼前,让人感觉它很“嚣张”。
胡赟骞瞬间没了耐心,本来还想对它“怜香惜玉”,扔到外面去,现在居然在自己眼前“叫嚣”般地飞来飞去,就伸手过去抓它。
“靠,我居然制服不了一颗苍蝇?”
“算了算了,这房间我也住不了几天,你要呆,就呆着。”
抓了好一会儿,累的气喘吁吁,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