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楼道口,一群人拥了上来,带头的是苏启文,随后跟着斯玛帮的人,手里摆弄着器械,吊儿郎当的流氓样,个个叼烟,吐痰,踢脚,顿时让黄昏时刻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闷。
苏启文上来就拽住胡赟骞的衣领,本气宇轩昂的脸庞夹带凶煞,虎视,咬牙,发狠道:“胡赟骞,别不知好歹。”
胡赟骞嗤鼻一笑,“呵,管好你妹妹,别用下三滥的手段让我弄她,说实话飞机场不好玩。”
苏启文大怒,举起拳头勾过去,打得胡赟骞颚骨咯咯作响。
身后司马帮的马先安一脸得意,不停嗤笑。彦杰立马上前扶住口流脓血的胡赟骞,“要打就按规矩来,哥几个不怕你。”
“对,娘的上来就掐人,几个意思啊。”屋内的沙东帮一阵骚动,满脸不屑,个个都做好“战斗”准备。
唯夏利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如空城计的诸葛般,心之坦然,安之若素。灰调的房间,她那一抹清雅的紫色,纵是不动,已然成为焦点。苏启文的眼神竟在愤怒之余飘落在她身上。
“就是她,坏哥几个好事!”马先安指着夏利,冲苏启文道。
胡赟骞气急,甩掉彦杰的手,挤开苏启文,走到马先安面前,手指不停戳他脑袋;“你管好自己的女人,你要敢动她,你试试看!”
斯玛帮的混混们举起器械,纷纷涌上来,欲要打人,苏启文手一挥,叫众人停息待命,狠中带羡,道:“怎么,她是你的女人?”
胡赟骞转身过来盯着苏启文,咬牙切齿道:“出来混,不是你暴我的头就是我暴你的头,干女人什么事!”
“你这种人,活的太笨了。”苏启文指着他的肩膀,不屑道,“我是你,宁可聪明的死,一死百了。要打?你打得过我吗?”
“别以为我们沙东吃素。”彦杰实在气不过,沙包大的拳头猛击苏启文的脑门,瞬间苏启文那俊俏的脸变了形般扭曲。
两帮的混混们狂躁叫嚣,房内外都是器械摩擦声。
夏利见状,将长裙撕断,一身落落清扬变成干炼女郎,她凌空跃起,单腿着地在地上扫了一圈,瞬间屋内沙东帮的人纷纷撂倒在地。
片刻之后迅若闪电到斯玛帮的人群中,同样一个动作,一群人纷纷趴在地上叫疼,又转到苏启文背后拽紧他的手,猛地向后翻,押着他靠向刚刚被砸的玻璃窗面前,一脸清淡道:“我不喜欢别人指手划脚。”
苏启文疼的冒汗,却也不想讨饶,“你是谁,是他什么人?”
“你没必要知道!”夏利不屑,尽讨厌别人问她一堆没意义的问题。
苏启文两腿在墙上使劲一弹,反手将夏利压在身下,得意道:“你弄得过……”
话还没说完,夏利的膝盖已经压住他的脖子,苏启文斜立在那里,动惮不得,很是吃力。
“我警告你,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胡作非为。滚!”夏利直接扔话,一把抓着苏启文的衣袖,将他往斯玛帮的人群中一丢,发出“咯”骨头断裂的声响。
马先安心惊胆战,却始终不解愤,举起手中的器械,狠狠地朝夏利的背部打去,众人都瞪眼,惊恐夏利会受伤,谁料夏利一个急转身,马先安自己趴在地上,摔破了额头,哇哇叫疼。
胡赟骞连忙上前看夏利,倍觉不可思议,“你没事吧?”
夏利只看了他一眼,不做应答。胡赟骞也不足为奇,反倒安心了,似乎已经习惯正常的夏利就是这般。
斯玛帮的一群人前合后仰地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踉踉跄跄地落荒而逃。肋骨摔断两根,被两个小子搀扶的苏启文,面色深沉,回头看了眼夏利,似乎在想些什么。
“夏利,你功夫不错。练过?什么拳,这招式新颖,没见过?”胡赟骞好奇地上去询问道。
“我看不简单!你看看,打的不止他们,我们这几个也都折了。”彦杰不悦,指着房内“哎呦,哎呦”叫疼的兄弟们,抱怨和猜忌道。
“她不是我们道上混的,不懂规矩。”胡赟骞怕伤了和气,便这样回应。
却自己心中也有疑虑,按道理也不应该,要说不帮衬自己,这夏利都打跑了斯玛的人,要说帮衬自己,那打兄弟几个算什么,确实是看不懂这个女人的心思,不过,唯一说的过去的是所有的人都打了一遍,唯独他自己安然无恙。本想到这儿,有些美滋滋的感觉,却回头,看到比自己还安然的彦杰,又质疑了,越发惑然。
幸好的是房内的兄弟们都没有太抱怨,反而纷纷过来讨教夏利的功夫,夏利自是不愿意搭理的,越是这样,一群人越是觉得她够爷们,于是一口一个“夏哥”也就成顺理成章了。
“夏哥,我们沙东有个规矩,凡是和我们帮兄弟为伍的,歃血为盟的路子还得走个过场,您看,今天人也都齐全……”一机灵的小鬼说道,年轻阳光的脸庞,英挺的鼻子甚是清俊不凡,却眉间有道长长的刀疤,只觉心疼。
“你叫什么?”夏利便对此人有些感兴趣,淡然问道。
“冯少详,哥叫我少详就好,我管西片的,有事随叫随到。”冯少详呵呵笑道,他确实很荣幸,这夏利进门到现在也就和他“勾搭”了几句话。
这让胡赟骞很不自在,似乎有些羡意,“少详啊,没事一边呆着去,别吵着你夏哥。”
“西片是哪块?”却夏利继续询问起来。
“哥,西片就是西营路那条道上,银杉郡知道不,那块大别墅,我们老……”
“好了,少详!”彦杰忽然打断,似乎不让冯少详说完后面的。
冯少详看了眼彦杰,神情沉闷,带气,就没敢多说。
“我住银杉郡。”夏利安然回应。
冯少详不想触犯彦杰的逆鳞,毕竟彦杰的身份在帮里排名第四,他自己还没有排名,就偷偷做了个OK手势。
此时,胡赟骞拿来一大叠碗,叫众人前去齐聚桌边,都忙活起来,桌上几十份白酒,一人一碗地分配好。
胡赟骞道:“今天我同夏利结拜,也就是沙东多了一员,歃血为盟不可少,来,干了。”
当然歃血是不用的,只是一起喝喝酒,讲个口号,定个规矩。
“一日沙东,一日兄弟,虽为异姓,协力同心。”众人举起大碗酒,雄壮宽厚的声音缭绕在屋内。随后一个个立誓:
“我,胡赟骞,在此立誓!”
“我,彦杰,在此立誓!”
“我,夏利,在此立誓!”
“……”
……
仪式搞完,夏利黯然,她这会儿有了四定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