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风和朴锦衣、猎手都不认识马天官,自然不明白我和谢放在说着些什么,她们仨满脸疑惑地望着我和谢放。
谢放望着我点了点头:“我应该早就能够想到这一点才对,没错,马天官具备着鬼骑兵所骑着的人的那种体能,并且,好像也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不过……”谢放想了想:“不过他入伍时候的资料里面,应该是有记载他的各种讯息才对啊?如果他是守望者的后代,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组织上是知道这群守望者的呢?那么,生活在戈壁深处某一个不为人知位置的守望者们,便是这次我们真正要面对的对手。嗯!是说得过去,像这么回事。”
我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在默默期待,期待谢放所分析的一切是真有这么回事。大厅里那些被拉扯着变得越发高大的身体与他们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声,让人能够揣测到,一群可怖的人体武器,正在集结。沈头之前说得没错,如果只是一两百个普通的士兵,那凭借我们葬密者那十几个人的力量,并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来个漂亮的胜战。但,如果对手是这么一百八十几个被叫做飞蛾的怪物,那……
谢放转过了身,用很简短的描述,将马天官的情况,给古小风她们三个说了说。猎手将手环抱在胸前,靠着墙壁随意说了一句:“也可能是你们想多了,不过就是个有一膀子力气的汉子而已。”
谢放摇着头:“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在大石头位置追你和朴锦衣的那个战士,他就是马天官。当时你们可是骑了马的哦,也差点被他们追上。”
“对了,你们昨天去到那块大石头是干吗啊?过去磨刀吗?”我径直对朴锦衣开口问道。
朴锦衣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愫,她耸了耸肩:“这也是我们在这戈壁中遭遇到的怪事,可以肯定,是有人过去磨了刀,但是是一些什么人?我们并不知道,而且她们的人数似乎也不少。”
“你们也不知道吗?”谢放皱起了眉头:“我还以为是我们的人为了伪装得更加像那么回事,而专门配备了冷兵器过去折腾的来着,那如果不是我们的人,磨刀的又会是谁呢?”
“我们之前以为是解放军的人,但是之后也讨论过,现代军队里的战士的刺刀,一般都不需要自己磨了,本来就是用来刺人的,要磨着干嘛呢?但是,这戈壁里除了我们,也就只有王大疤脸带着的士兵们在,分析了一会,最终还以为就是那些士兵们给折腾的。”猎手一本正经地说道:“王大疤脸那家伙脑子本来就有点不好使,他没事领着兵整出这么一出,并不稀罕。再说,我们也只是昨天晚上发现的,没来得及问他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下,你刚才说没有来得及问他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揪住了猎手这番话中露出的尾巴问道。
猎手愣了一下,扭头去看古小风,古小风却笑了,她用手将脸上的黑发往两边捋了捋:“鬼面,现在告诉你也都没所谓,王大疤脸是我们的人,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给上面反映发现鬼骑兵事件的原因了。”
“也就是说从去年开始,你们就酝酿了这一次第八处与葬密者在这戈壁深处的决战?”
“是的,不过当时我还没有过来。计划也没有赶上变化,临时出了喀则的那个事件,导致海城关鬼骑兵的计划,被拖得延后了半年。不过也好,如果当时实施的话,各地的同志们可能没能够全部赶过来,我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准备。”古小风微笑着说道:“鬼面,其实你也应该感激命运的这一安排才对,因为经历了喀则事件,我才会想要把你留下来。嗯……当然,这也是上峰的意思。”
“你所说的上峰是断赤吗?”我反问道。
“是他。”古小风点着头。
我望向古小风的眼睛,虽然我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但这一刻的我想要尝试,尝试挑战一次她的智慧。
我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问了一句:“断赤的真实身份就是陆总吧?”
尽管语气随意,但这一刻的我的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我知道她的话语中绝对不会有一二丝对这一问话的答案,但我就是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丝什么,从而做出判断。
古小风却也望着我,她笑了,那笑容很好看。并且,她还歪着头,望着我的目光,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淘气的孩子:“你想知道答案吗?问题是我现在告诉你——是!陆旭就是断赤,对于你来说,有意义吗?况且,就算现在这一答案被你轻而易举的知晓后,你还是会要怀疑,怀疑是我们故意让你知道一个假的情报,目的是从内部瓦解你们葬密者。鬼面,你还很嫩,到你真正能成为沈木人那样的人物,还有着很长的路需要走。“
我却继续看着她的眼睛,并且我也笑了:“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走入你们第八处的出发点还有着怀疑,但之后我会继续做出一些事情,让你们信任的。“我继续伪装着自己。
“嗯,无所谓,有个词就无根之木。你——鬼面,是我们想要的良木,但是你现在还有根,就是你们的511葬密者。几个小时后,511就没了,你那些你所自以为强悍勇敢的战友们,他们会要哀嚎,会要挣扎,甚至他们还会要求饶。到最后,当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你面前殒灭后,你对于这一组织的忠诚度,也就会被彻底击垮。最终,你会发现,其实现在在你身边的第八处的战士们,他们也有信仰,也有坚持。他们也勇敢,也执着。鬼面,你会爱上这个部门的。几天后,他们……“
古小风指向了那些在笼子里挣扎呼号着的人们:“他们还是有机会恢复成为最初的模样,到那时候,你自己看看吧!他们很真实,也很谦逊憨厚,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有着阴暗的内心。”
“先生,我倒不觉得鬼面这种人,会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战友,倒在我们碾压的车轮下。”猎手依然环抱着手,靠着墙壁歪着头望着我:“所以,我刚才在他身上做了一些些小小的手脚,会要让他变得听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