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哥、大白哥和朱敏、金刚都下来后,本来一个个咧着嘴笑着的脸,在睹见我们紧皱的眉头后,也都猜到我们这可能发生了什么,一个个连忙止住了笑。
疯子瓮声瓮气地问道:“目前是什么情况?难道我们这样火急火燎赶过来,还是来晚了?”
疤脸却抢着问了句:“就你们几个人吗?没有嘉峪关的同志送你们过来吗?”
大白冲他点了点头:“我们有指南针和地图,不需要别人送。”
燕十三连忙讨好般的补了一句:“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我示意燕十三别把话题扯远了,迎上一步,将我们抵达后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给他们几个简短地说了一下。大伙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看,意识到当前的这一切可能真没有我们最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给他们汇报完这些,铁柱便开口对他们问道:“得了,说说你们,为什么大半夜赶到这里来了,还开着坦克。不会是上面真出了什么事吧?”铁柱所说的“上面”自然是甘肃背面的外蒙。
疯子摇了摇头:“我们是被派来支援你们的,之后沈头和杨疾他们也会赶过来。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啊?他们不是护送首长们回军区去了吗?怎么又折到这边来了,而且你们不是也有你们自己的任务吗?怎么只比我们晚了几小时,便到了这大戈壁呢?”我被疯子的话给整迷糊了。
“是这样的。”疯子说到这,扭头看了看疤脸和马天官、严正:“唉!当前的情况也比较紧急,也就不避嫌了。就在三天前,一份级别比较高的情报被截获,是关于这边的。沈头当时就联系上了已经到了地方的我们四个,要求我们用最快速度赶到这里来,并告诉我们,他与杨疾,或者还有其他同志一起,也将尽快赶到。至于那一份情报里说了些什么,沈头还没告诉咱,说是等他到了再说。”
“然后你们就过来了?”铁柱挠了挠后脑勺:“你们开什么来的啊?之前不是听说你们这趟任务比我们的还要远,是在挨着越南的那边吗?”
朱敏抢着回答道:“我们这次是坐飞机过来的,直接飞到了兰州,然后从兰州开车到嘉峪关。在嘉峪关我们就看到了这台50年代中期烂在那里的这台苏联坦克,估计当时被苏修给援助过来时候,就是个破烂了。咱大白哥啥都会,只用了几个小时,就给修好了。然后装满油,又还挂了个大桶,大桶里面也都是柴油,直接给开过来了。”
“行啊!大白哥,你还真是啥都会。”我冲大白伸出个大拇指。
大白这一次反倒露出了一个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就是以前看过一本书而已。”
“什么书这么厉害?说说叫啥书,以后我也找着看看。”疤脸连忙问道。
“嗯!之前部队里还推广过的几本军事技能手册中的一本,叫做《如何维修与驾驶坦克》。”大白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有这种书?”我瞪大了眼睛。
铁柱扭过头来对我点了点头:“确实有这本书,我还见过,不过我寻思着这种军事技能咱学了也没机会用,所以我就看了看另外一本。”
“你看的是啥?也是军事技能的手册吗?”燕十三露出憧憬与神往的目光问道。
“嗯!我看的那本叫做《怎样打飞机》。”铁柱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哭笑不得,铁柱还说《如何维修和驾驶坦克》这书学了没啥机会用,那比较起来,他学的这《怎样打飞机》岂不是更加扯淡。
便没搭理他们,我继续问疯子哥:“沈头没有和你们说这边出了什么事吗?要把大伙都调集过来。”
疯子摇摇头:“没说,他说反正他随后就到,最迟也就比我们晚个三四天而已。但目前这边的情况看起来,问题还真不小。第八处的家伙来了,敢正面袭击我们解放军战士的骑兵也有了,几百个大活人被人给拐跑了……看来,这次这活不会小。”
我点了点头,环视了大伙一圈:“铁柱,你今晚上就辛苦点,在哨塔上守一宿吧。我们其他人现在赶紧去睡几个小时……”我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我们七点以前收拾好,然后再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鬼面,你有了什么计划?”铁柱冲我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但又想起他对我的成见,便没有搭理他,率先朝着距离我最近的营房走去。
谢放毫不犹豫地跟在我身后,其他人也就嘀咕了几句,便也朝着营房走来。这时,谢放在我身后再次小声说道:“鬼面,恐怕我知道这次事件背后,有可能隐藏着的阴谋。”
我一愣,正要开口问他,可他却朝着旁边的茅房走去,嘴里对我喊道:“你不是也要去拉泡屎吗?”
我意识到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便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跟着他朝着那乌漆麻黑的茅房走去。
谁知道谢放进去后真脱了裤子往那一蹲,放了几个屁后露出一个用力的表情。我寻思着既来之,便也从那厕所门口抓了一块擦屁股用的土,进去脱了裤子蹲到了他旁边。
我以为谢放马上就会开口对我说上几句什么,谁知道他却好像压根就没啥事要和我说似的,自顾自的继续拉屎。
“抽烟!”谢放递了根烟给我,我伸手去接,猛地发现谢放在冲了厕所外面做手势。我循着他指着的位置望出去,只见那位置有一个窗,窗上没有玻璃啥的,能瞅见外面的天。而那片敞露的天幕上,一股烟雾正从下方悠悠地往上升起。
我明白了谢放手势的意思,有人在外面呆着,估计是在偷听我们说话。但这位烟瘾也还不小,挺会安排的,一边偷听一边抽烟打发无聊时光。
我接过烟,冲他点了点头,接着大声说道:“咦,窗户外面是谁过来了啊?这里就两个坑,满了。”
“哦!满了吗?那我去外面找块野地得了。”回答我们的是那个很难听的声音——严正。
说完这话,他的脚步声便开始行远。我扭头看谢放,他还是望着那扇窗户,脸上露出一个有着些许得意的神情。突然间,我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觉得谢放这一会的表现,给我感觉他比我们这些个秘密战线的工作人员更加老练与成熟。
难怪会是被调到陆总下面,不是好兵陆总也不会收——我当时是这样寻思的。
过了一分钟左右吧,谢放终于开口了:“鬼面,其实老刘说的传说里面,还省掉了后面一段,可能是他们外面人并不知道的,但是我们海城人,却还听说过一短发生在那个传说后面真正的结局。之前我从未提起过,原因是我很小离开了海城,觉着那故事不过是个普通的民间传说而已,就当成咱做小孩子时候父母拿出来吓唬咱的鬼故事看待。但目前看起来……”
“那你把你知道的故事结局给仔细讲讲。”我应道。
“嗯!”谢放开口却并不是说起鬼骑人故事的后续,反倒是将声音压得更低,对我嘀咕道:“这里的人你都信得过吗?”
我愣住了,谢放莫名其妙的话,让我越发迷惑:“什么意思?”
谢放没出声了,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声音大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玄乎古怪的腔调了:“其实当时,都护府的骑兵在戈壁深处,被那一帮子奇怪的鬼骑人骑兵收拾了后,其中有一个没有被找到尸体的人,并没有死,他,就是柳叶。”
“柳叶,屠杀并放火焚烧了海城关的那个柳叶柳大人?”我反问道。
“嗯,就是他,他其实并没有死在戈壁中,也没有被对方俘获带走。而他,其实在那一晚之前,就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悄悄隐到了队伍的最后。在鬼骑人现身并进攻时,他快速离开了现场,并潜伏到了一个小山坡上,观察着整个战场,也观察着那群神秘的鬼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