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车子撞来!
罗天身子一跳,堪堪避过,不等罗天站稳,没有开灯光的车子又来了个急转身,再次朝罗天撞来,罗天狂奔,奔到路边上,看到一个垃圾桶,一把抓起来,朝传来声音的方向砸了过去!
砰!
垃圾桶被弹开了,同时车灯光一下子亮了,直射罗天脸部,罗天刚习惯了黑暗的环境,突然被强烈的车灯光射到眼睛,罗天有些不适应,赶紧闭上眼睛。
趁此机会,车子猛地飞撞过来,罗天敏锐的听力,听到了那飞驰的声音,赶紧往垃圾桶旁边的花台上跳去,接着又跳到花台另一边,车子还没有放弃,转个弯又朝他撞来,还是开的远光灯,罗天又跳往另一边,顺着灯光看过去,看到了前面有一块砖头。
罗天本是想把那辆车子调过来,他再去捡那块砖头,将车子的前窗玻璃砸破,可就在这时,后面又有两束远灯光照射过来,同样是直直往罗天撞来。
两辆车一起撞,罗天闪避腾挪的空间少了许多,他确实是让神针脱胎换骨了,力量大境,感官敏锐,速度也大大提高,可让他用肉身和车子去撞,那还是茅坑里打电筒——找死(照屎)!
没有多想,罗天拼上所有力气,往前狂奔,趁着第一辆车子转弯堵他前路之时,他猛地转身往后跑,后势将那块砖头捡起来,然后用尽全力,砸向第二辆车子的前车玻璃。
啪!
一声清脆的裂响声,砖头击破了玻璃,第二辆车子车头一偏,撞在了花台上面,罗天正想着要不要返回去,把第二辆车子里的人抓出来,要挟第一辆车子里的人,查一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可这时罗天听到第二辆车子里有人大声说道:“彪子,赶紧带人过来,多带点,这小子有点扎手。”
罗天听到这话,放弃了抓人的念头,念了两声“彪子”,把昨天那辆车子的车牌号码又想了一遍,朝着附近狭窄的巷道跑去。
一直跑到安全地点,再不见车子的踪影,罗天才停了下来,这一劫他算是又度过了,可他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他心里涌动着无限的愤怒。
之前自我剖析了一番,认为自己误会了顾砂暄,觉得闯下了大祸,还想着怎样才能弥补,但现在,愤怒将他的这些想法全部都烧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剩下的只是怒。
顾砂暄刚刚离开,又有车子来撞他,不是一辆,而是两辆!这是误会吗?这是巧合吗?一次是,两次还是吗?罗天是打死都不信!
至于先前顾砂暄为什么不直接开车撞死他,罗天也找到了理由,肯定是她知道杀不死自己,所以她才干脆地走了,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又派两辆车来撞他,这样比她撞起来保险多了!两辆车,还有叫彪子的一帮人,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请到的,但对顾砂暄他们来说,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莫愁,你够狠!”
罗天咬牙说来,倒也没打算报警,虽然顾砂暄那样对他了,可他毕竟占了顾砂暄的便宜,他那种情结还是比较严重的,罗天决定再不沾染她。
当罗天狂奔逃命之时,顾砂暄已经离左岸水乡不远了,这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老妈刘虹打来的,顾砂暄努力平稳了一下情绪,接起了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刘虹急切的声音,“你们在哪呢?我和你爸都回家了,怎么没见人?”
“我……”
“怎么了?”刘虹听出了女儿声音不对劲,可她想的不是女儿受了欺负,而是女儿欺负了罗天,刘虹一下子拔高了声音,“你是怎么搞的?我让你温柔点温柔点,你就不听!你是不是把小罗给气走了?你这脾气,你是想气死老妈吗?我告诉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今晚你把小罗给我带回家!”
顾砂暄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可诉,自己被罗天那个了,这边老妈还要怪她,还说是她的错,顾砂暄真想大吼一句,我人都给他了,你还想怎么样,可顾砂暄相信这样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在老妈的眼里,她已经和罗天发生过那种关系了。
刘虹还在责怪她,顾砂暄真想把所有的事都说个明白,包括老妈的误会,她将计就计带罗天回家演男朋友,可顾砂暄后面又怎么说?说他发了疯,将自己在车子里要了?
先前遭受罗天那样欺辱的顾砂暄都没有流泪,现在却是忍将不住,眼角有泪珠滑落,她感觉到无尽的憋屈,她没有抽泣出声,她只是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我们回左岸水乡了。”
“回那边去了啊。”刘虹声音里有些失望,忽然又想到什么,高兴地说道:“好好好,回去好,小罗也累了,你多照顾照顾他,小两口,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你温柔一点啊!”
刘虹说完挂了电话,顾砂暄欲哭无泪,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到了家里,刚打开门,她就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没人安慰,没人理解,浑身的伤只能自己去舔。
顾砂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男人的身影,一个是大学同学,对她关爱有加,宠爱十分,照顾得非常周到,她也将自己一颗心放在他身上,她以为他们两个会走在一起,能一直牵手走下去,可毕业的时候,他却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分手的时候,她问为什么,他说娶那个女人他可以少奋斗十年!
然后他走了,走得那么干脆!
顾砂暄没有告诉那人她的家世,虽然那会儿她爸还不是市长,却也是个副市长,让他少奋斗的又何止是十年,顾砂暄只是冷笑着看他离去。
从此之后,她便关上了心门,变成了李莫愁,对所有男人都说“不”,因为她觉得天下男人一般黑,李莫愁的名号传出去了,自从在尸体面前吃牛排吓走那个男人之后,再没有男人靠近她,可罗天,她的学生,却以一种无赖混蛋的方式,闯进了她的生活里面。
她和那人谈了三年恋爱,爱着他,恋着他,想在新婚夜将自己交给他,可他却等不及地飞了;她和罗天真正的认识,不过就三天,三天里充满的是对他的讨厌、仇恨、愤怒,恨不得杀了他,从未想过和他发生什么事儿,可今晚罗天却得到了她。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老天爷,是我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故意来惩罚我的吗?”顾砂暄冷冷笑着,笑她自己可怜没人爱,笑她自己自作自受,顾砂暄偏偏倒倒地走到了酒柜面前,拿出了一瓶度数挺高的酒,像喝白开水一样,仰头灌了起来。
她要借酒浇醉,麻醉她自己,还有这该死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