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挑衅的话语彻底扰乱了黑香菱整个思绪，她仰天怒吼，头上对插的四根簪子尽数断裂，万千发丝如流水倾泻而下。

“师父。”璟云天担忧精神刺激药过度的使用会让黑香菱的身体难承负荷，虚弱的他有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不能动弹。

映雪被发狂的黑香菱所吓，灰溜溜的闪到一旁，生怕两人之间的打斗殃及到无辜的她。

灵力过大的黑香菱眼眶染黑，显得十分突兀，手指上的指甲成黑色拉长，十指轻动。模样可怕，宛如女魔头。

璟云天恨自己无用，不能帮黑香菱对付璟澜，让黑香菱演变成这副模样，心碎，血和眼泪一起滑落，染湿枕巾。

“我要你死。”黑香菱发黑的嘴唇吐出这句话，双手朝璟澜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庞上抓去，招招凌厉，掺杂着炫火的攻击，不仅毁容，还致命。

璟澜躲过的地方，被炫火燃烧殆尽。

只守不攻的招式让璟云天生疑，处处受人欺压不像璟澜的风格，为什么她要躲黑香菱不采取正面进攻？灵光一闪，他顿时明白，提醒黑香菱：“师父，速战速决，璟澜在拖延，等精神刺激药的时间。”

黑香菱领会，加紧攻击璟澜的频率。屋子一片狼藉，除了璟云天所趴的床完好无损，其他统统粉碎。落空的攻击让她恼火：“璟澜，你躲什么？”

“你服用了精神刺激药，实力提升数倍，我不躲傻站在那被你抓呀？”璟澜挑了挑黛眉，虽然她敌不过服药的黑香菱，以黑香菱的速度也伤不了她，两人僵持不相上下。

璟云天一把抓过靠在床边的映雪，命令道：“赶紧上去帮我师傅，制止璟澜。”

“我？”映雪怀疑听错了，“你师父都打不过璟澜，我上去是以卵击石。我怀有身孕，行动迟缓了许多。我去不是送死么？”

“说好愿意为我付出一切，连死都不敢，有什么资格喜欢我？”璟云天推开映雪，狭长的眼角陡然睁开，“我记起来了，璟澜来的时候说你选择我什么的，你是不是私下跟她见面还做了交易？”

映雪跌坐在地，浑身颤栗，一旦璟云天认定的事，她说什么璟云天都不会信，又何必解释？

“可笑，我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你却背叛我，我真的好心寒。”璟云天心里第一次动了诛杀映雪的念头。

“我没有，从始至终我对你都是忠心耿耿，掏心掏肺的付出一切，又换来了什么？”映雪扬起头颅，不让泪往下流：“你不屑一顾的表情，是你随时舍命的棋子。你明明感受到了我对你的真情，为什么能残忍的叫我为你喜欢的另一个女人去死！”

璟云天心底没有任何自责，他无谓的说：“是，我早知道你喜欢我，并且利用你。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无悔的付出么？像你这样计较回报的人，不配拥有爱。”

“我不配，黑香菱就配了吗？”映雪心里愤懑不平，“看她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璟云天怒发冲冠，“住口，不准你这样说她，她永远都是最美最高贵的封族大小姐，任何人都无法逾越她在我心里的位置。特别是你，出身低贱的女人，就算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血腥味从映雪喉中涌出，她强行咽下，笑得痴狂：“原来在你眼中，我是乌鸦。”这两个字不仅刺耳，还刺心。

“你不过是残花败柳之身，有什么资格与她相提并论？”璟云天嘲笑映雪的不自量力。

断线的泪珠顺着映雪的脸颊滑下，“你不想想我是为谁失去贞＼洁的，一句话就抹掉我对你俱付的真心，你怎么能那么无情？”

“我只对黑香菱一个人有情。”璟云天念着三个字，圣洁般映现在他心底深处。

映雪不死心，“可是，黑香菱是你的师父，你们是不能在一起。”

“那又怎样，不能跟她在一起，我也不会选你。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喜欢她就够了。”璟云天深邃的眼底，倒映着黑香菱的面容。

深情款款的璟云天彻底羡煞了映雪的眼，可惜不是对她，她冷漠的说：“我不会帮你的黑香菱送死，还要看她死在璟澜的手里，让你彻底死心。”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会便宜黑香菱。

璟云天握紧拳掌，咒骂道：“你这个贱人，好狠毒，我就不该救你。让那些人贩子将你卖到青楼遭千人骑万人踩，一辈子活在耻辱中。”

“我的情况比卖入青楼好不到哪去，侍奉一个人跟侍奉许多人没区别，早就没有清白可言，我只想看黑香菱是怎么死的。”映雪侧过脸，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

两人对话间，黑香菱已将璟澜逼退到墙角，只要她伸出手，就能要了璟澜的命。“你不是很猖狂看不起我当你师父么？继续得意给我看看啊。”

璟澜前倾身体，靠近黑香菱的耳际，只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是我早有师父，他正是你心心念念所想的男人。”

“你……你胡说。”黑香菱停手，她挂念的人是药尊，私下她将世璟府翻了底朝天也不见药尊的踪影，也从世璟府的下人那打听了，璟澜没有师父。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所说的，都属实。”璟澜扬起密睫毛，缓缓道：“这么多年过去，我师父对你始终心存愧疚，你被驱逐不是他害的，但因他而起，他让我跟你说句抱歉。”

“抱歉……”黑香菱惨笑着，“我真情以对，苦苦等来的竟是这两个字，告诉我，他人在哪？我要亲自问他。”

璟澜拒绝：“就算他想见你，也见不到，你不要沉溺在过往的回忆中。”

“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对我说三道四，再不说出药尊的下落别怪我心狠手辣。”黑香菱扬手，胸口蓦然传来剧痛，让她淬不及防，眼看着就要从璟澜这里得知她等了几年药尊的下落，她不甘放弃，又掏出两颗精神刺激药，还来不及吞下，药随着血全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