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城发誓,她真得只是来送燕窝,最多等秦殿下有空的时候,提一下《夷国志》的事,她绝对没有勾引秦殿下的意思,可为什么最后他们两个,却滚到办公桌上呢?
“不可以!”眼见衣服就要被解开了,顾千城理智回笼,急忙阻止秦寂言。
虽说秦殿下的营帐一般人不会进来,可是外面人来人往的,这样真的好吗?
“天黑了。”某殿下停打住,十分委屈。
白天不行,晚上也不行,千城越来越难侍候了。
“不是天黑不黑的问题,是地方不对。”顾千城抓住秦寂言的手,不让他乱动。
再动下去,她的衣服都要脱光了。
也不知跟谁学的,明明刚开始笨手笨服,解个衣服还要她帮忙,现在居然能在毫无所觉时,就把她的衣服给脱了。
秦寂言没有继续动,但嘴上还是不忘争取一下,“没人进来,也没人能听到。”这一点秦殿下可以保证,别说凤家军纪律严明,就是底下那些人再不听话,也不敢胡乱闯他的营帐。
“没人听到也不行,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说。”顾千城白了秦殿下一眼,推开秦寂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三两下就把衣服整理好了。
秦寂言没有阻止,十分有风度的后退,把空间让给顾千城。
好吧,他之前其实是逗顾千城的,他当然知道场合不对,要不然他早就把顾千城吃了,哪里会给她说不的机会。
待顾千城整理好衣服,秦殿下最后一点福利也没了,颇为遗憾的收回眼,没精打采的问了一句:“你是来问漠北的事吗?”
“不是。”漠北有什么可问的?
有武家的人在漠北,他们能查到的东西,必然是武家人愿意给他们看的东西,与其被不真实或者表面的消息影响,不如亲自去看。
“是《夷国志》的事。”顾千城从怀中,取出景炎让人造的假书,递到秦寂言面前,“看看……”
“你还真做出来了?”秦寂言看到假的《夷国志》半点也不意外,这事顾千城说过,不过他只当顾千城说笑。
要弄出一本假的《夷国志》,可不是容易的事。
“那当然……只要我想做的事,拼了命我也会做成。”只要不放弃,就总有成功的一天,除非死亡。
“不用太拼,还有我在。”秦寂言揉了揉顾千城的头顶,然后坐了下来,慢慢翻看手中的“《夷国志》”。
秦寂言看书的速度一样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完了,“做的很不错,景炎手中可真是什么人都有。”
秦寂言并没有寻问书中内容的来历,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问出来得不到自己预料的答案,反倒会伤感情。
秦寂言知晓这是一本假书,他不关心内容的真假,只问一点:“长生方是真的吗?”
老皇帝和长生门的人,要的只有长生方,只要长生方是真的,这本书就是再假也是真的。
对他们来说,《夷国志》最大的做用,就是上面的长生方,其他的东西都不用放在心上。
“什么都能假,我知道长生方绝不能假。放心,长生方没有问题,完全是按《夷国志》上所写默写下来的。”至于长生门能不能凭此方练出长生丹,那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事。
“既然是真的,这差事也就解决了。”秦寂言将手中的《夷国志》对半翻开,然后……
“哗啦……”一声,将书撕成两半,顾千城吓了一跳,“后面有问题吗?”
“没问题,”秦寂言将下半部丢到桌上,扬了扬手中写了长生方的那一半,“记住,你手上只有半本《夷国志》,我们把这半本给皇上就行,至于剩下的半本?”
秦寂言的视线,落在桌上那半本假书上,唇扬轻扬,笑得十分好看,“就说在景炎身上,我们……正好以寻书为由,去漠北。”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只是……
“又让景炎背黑锅?”顾千城在心里,默默的为景炎点了一排蜡烛。
可怜的景炎,也不知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居然碰上秦寂言,这么一个腹黑又无耻的货。
秦寂言挑眉,不以为然的道:“背个黑锅而已,于他而言不痛不痒。”
“皇上会恨死他的。”顾千城越发的同情景炎了。
遇到秦殿下,景炎怕是耗费了一生厄运。
“皇上从来没有掩饰,想杀景炎的心。”秦殿下可不认为自己做的过分,“景炎的身份摆在那里,皇上不会因为他手上没有《夷国志》,就放过他;也不会因为他手上有半本《夷国志》,就让他再死一次。”所以,景炎帮他背一两个黑锅真的不算什么。
秦寂言这话十分在理,顾千城一阵无语,可是……
殿下,你不能因为皇上无论如何都要处死景炎,就把你做的坏事,全往景炎身上推呀,这么做是不对的!
当然,这话顾千城只感在心中腹诽,并不敢说出来。
他怕说出来,秦殿下不高兴,然后景炎更倒霉!
顾千城幽幽的看了秦殿下一眼,没有说话,可那一眼却饱含深意,某殿下不高兴了,“怎么?你有不同的意见?”
“没有……”有也不能说好不好?
秦殿下满意的点头:“没有最好。当然有你也不要说,我能猜到你想说什么。”
“暴君!”顾千城幽怨的瞪了秦寂言一眼,没好气的道:“小心众叛亲离。”
顾千城不过是玩笑,却不想这话戳住秦寂言的红心,秦寂言脸上的笑容瞬时就凝固了,自嘲的道:“本宫早已是众叛亲离。”为了那个皇位,他身边还有亲人吗?
不仅仅是亲人,就连打小长大的玩伴,也与他渐行渐远。
为了那个他不想的位置,他付出了比自己想像中更多的东西,可是……
“我已经回不了头,哪怕是众叛亲离也要走下去。”
“殿下……”顾千城承认自己的心疼,可秦殿下不需要她的的慰,反手握住顾千城的手,秦寂言摇头,示意她不要说,“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做什么,也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做了什么。不管付出什么,那个位置他一定要坐上去,不然死的不仅仅是他,还有那些忠于他、支持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