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神色一黯,唐一一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将她脸上所有的神情全都尽收眼底,皇甫尚安的心里就像是被人闷闷的砸了一拳头。
用力的拥着唐一一,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一一,等到天一亮我们就回家。”
楼下的争吵声让唐一一的心情都跟着压抑了起来,她点了点头。
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皇甫尚安迫使她跟自己四目相对。
幽深得眸子如同暗夜中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辉,他将脸凑到跟唐一一极近的地方,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在她嫣红的唇上啄吻了一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跟你住在外面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唐一一忍不住轻勾了一下唇,看着皇甫尚安一本正经的模样,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眸子里划过了一道转瞬即逝的光芒,她随即开始摇头。
“恩?”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隐隐带着几分威严的味道。
身子轻轻的在皇甫尚安的怀里蹭了蹭,她一伸手就勾住了脖子,慵懒的倚在他怀里。
唐一一满足的轻吁了一声,十根手指绞在一起,她微嘟着红唇:“我不想回去,不如我们明天早上去皇甫家老宅,好不好?”
皇甫家老宅?
唐一一的提议让皇甫尚安有些微诧异。
“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去那里。
“你觉得钱雪妍有一个当母亲的样子吗?”仰起头对上了皇甫尚安的双眸,她一本正经的问道。
就连在唐如玉面前她都没有一个母亲的样子,更何况是对她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继女呢?
虽然不知道唐一一为什么会提及钱雪妍,但皇甫尚安还是极配合的嗤之以鼻了一声。
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有些微微泛白的外面,唐一一轻抿了一下唇:“在皇甫家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至少皇甫尚安的母亲跟钱雪妍比起来更有一个母亲的样子。
忍不住在心中喟叹了一声,皇甫尚安的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轻抚:“听你的,明天一早我们回家一起吃早饭。”
此时客厅里的争吵声渐渐缓和,皇甫尚安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眼皮正在不停打架的唐一一。
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才半夜两点多,赶紧睡吧。明天一早我就让许哲过来接我们。”
唐一一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掩着唇打了一个哈欠,她就躺下去睡着了。
听着平稳的呼吸声,皇甫尚安将身上的睡袍扔到一旁,一把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夜幕渐渐降临,冬日的天很快就暗了下来,令人们猝不及防的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撒下,染了一地的白。
任安康立在办公室内透明的落地窗前,窗外的大雪和低温让窗上的玻璃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叫人看不清窗外的景色,他并没有什么意思想要看风景,只是习惯使然,让他习惯Xing站在这个位置思考事情。
拿起手机犹豫了一番,任安康还是播下了唐一一的手机号,可是没有想到等了差不多一分多钟竟然无人接听,男人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再次拨打,结果依旧是冷冰冰的女音提示他无人接听。
叹了口气,任安康关上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回身后的办公桌上,恰好吴琼推门走进来,任安康淡淡问道:“还没走?”
漠着脸的男人点了点头,公式化的语气回道:“这份文件有点问题,需要你处理一下。”
说着,将手里的资料递到了桌上,任安康扫了那份文件一眼,心里装着唐一一的事情,他总觉得烦躁不堪。随手一扬,将面前的文件掷在了已经垒了一叠的文件堆上。
吴琼看着一旁的文件小山,没有说话。
转身坐回椅子,任安康抬手捏了捏酸胀的眉间,思索了一会想到自己曾经似乎让吴琼一直留意唐一一的动向,连忙开口问道:“最近唐一一怎么样了?”
猜到他是在为唐一一的事情苦恼,吴琼并没有对他突然发问而感到讶异,想了想手下汇报上来的情报,吴琼淡淡道:“唐一一小姐前几日被一些小人物掳走了……”
“什么?”听到唐一一被人掳走,任安康不可置信地站了起身,冷冷的目光射向话还未说完的吴琼,“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
见他这么关心唐一一,吴琼眼底闪过一丝异光,接着没说完的话继续道:“你当时在忙,我不敢打扰。不过你放心,没出什么事,皇甫尚安把她接走了。”
皇甫尚安……任安康眸子一冷,转过身愤愤地看着眼前的一片雾白,又是皇甫尚安!
为什么他总是先他一步,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任安康渐渐冷静下来。
的确,这事确实不能怪吴琼,那几天他忙着跟那几个藏着狐狸尾巴的股东周旋,根本没时间脱身去留意唐一一的事情。吴琼瞒着没说出来,恐怕也是怕他分心。
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任安康伸出手压在玻璃上,垂下头有些疲惫。
想起之前所见的种种,任安康只觉得心中翻滚着难以平复的怒火,双手紧握成拳,任安康恨不得立马就拆开那两个人。
只是想到现在的自己简直身不由己,又觉得有些困难重重。
不行。他绝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冷眸一眯,任安康斟酌了一番,决定找个时间约唐一一出来,想起来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唐一一了。
想起刚才打电话给唐一一却没有接通,任安康抬起头向吴琼开口问道:“那些线人今天都汇报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知道任安康摁耐不住,想要去找唐一一,吴琼当然不敢有什么异议,只不过当前的形式对他而言并不乐观,他并不是很赞成他在唐一一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只是,他这个外人可以看出现在唐一一的心根本已经完全交给了那个男人,任安康却是看不清,就算是知道了,明白了,恐怕他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