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小伤口不处理,万一成了破伤风那就严重了!”沐天雪说着放下手中的热水,拉着赫忆澜坐到一旁的桌子旁,取来干净的帕子和止血药,一边为赫忆澜包扎伤口,一边道:“你如今虽在我身边伺候着,可也是身娇肉贵,这伤不是什么大伤,可也沾不得水,接下来两日,你不必伺候我,就留在客栈里好好休息便是!”
“多谢少夫人,忆澜感激不尽!”这次,赫忆澜也不推辞,她确实需要离开沐天雪的视线,留在客栈休息最好,眼见伤口包扎好后,她起身道:“那忆澜就退下了!”
“嗯,下去吧!”
沐天雪扬示意后,起身走到洗梳架旁,仔仔细细的洗了把脸,走到床榻上,取出一件男装穿在身上,又拿出一张面具带在脸上,整体的乔装打扮了一翻,看向坐在窗子前的龙辰亦,道:“可以出发了!”
数十万大军出城后,京都的街道热闹非凡,满城都在谈论连云国与龙都皇朝的战事和连城被擒,以及连云皇可能会新立洛王为当朝太子的一事。
这几则消息,让整个京都炸开了锅,沐天雪和龙辰亦不管走到哪里,耳边所听到的事情,都是关于朝中新立太子一事。
一说:“连城太子被皇朝大军俘虏,想必,是救不回来了,洛王殿下,最有可能被立为当朝太子。”
二说:“不见得吧!连城太子深得皇上宠爱,此次皇上,命欧阳家的两位将军上前线营救连城太子,几十万大军,还能抵不过皇朝大军?”
三说:“我听闻,皇朝大军,个个骁勇善战,战场上杀敌如猛虎,一人可敌数人,想要救回连城太子,不是那容易!”
四说:“以我之见,连城太子若不是救不回了,皇上定会立嫡长子洛王殿下为太子!”
“…………”
议论如潮,此起彼伏,沐天雪和龙辰亦在小摊贩前打量着摊子上的饰品,不到一分钟,各种议论声便钻入俩人的耳朵,俩人相视一眼,便离开摊子,继续向前行走去。
京都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子,还有众多耍杂艺团队,放眼望去,繁华似锦,并不比皇朝的京都逊色。
龙辰亦陪着一身男装打扮的沐天雪,在人头攒动的京都大街上,逛了近两个时辰,时间接近晌午时,俩人才进了一家酒楼。
掌柜的将俩从引到二楼的包间里,为俩人安排了店里的特色菜,便退了下去。
沐天雪和龙辰亦坐在窗前的位子上没多久,便看到一位身藏青色锦袍的男子进了酒楼,男子身边跟随着两名同是锦衣玉服的男子。
沐天雪瞟了那男子一眼,看向龙辰亦道:“这走在前面的男子,不就是城门送兵出城的洛王吗?后面两位是?”
龙辰亦抿了口茶水,睨了一眼正向二楼上来的连洛生几人,道:“身穿暗蓝色锦衣的男子叫连天哲,封号为誉王,身穿绯紫色锦袍的男子叫顾菁阳,是当朝左丞相之子。”
“洛王,誉王,顾公子,里面请!”
龙辰亦的话音刚落,隔壁包间传来掌柜子的声音。
“掌柜的,备些好酒好菜上来!”一道带着兴奋之意的男声响起,接着便听掌柜子,谄笑道:“好勒,小的立刻将好酒好菜端上来!”
此时,为沐天雪和龙辰亦准备的酒菜也端了上来,店小二将菜都摆放好后,道了声,“客官请慢用”便退了下去。
“菜式看上去不错!”沐天雪看着面前的浑素菜肴,取出银针一一试过之后,才夹了道四喜丸了到龙辰亦的碗里,压低声道:“你偿偿看!”
龙辰亦看了一眼沐天雪,拿起筷子夹起四喜丸子浅咬了一口,向沐天雪点了点头,道:“味道不错!”
这时,隔壁传来一道男声,“皇兄,父皇得知太子被皇朝擒住当成俘虏,如今忧心忧思,病倒了,正是我们反击的时机。”
另一道声音也跟着响起,“誉王殿下说的对,连城太子被皇朝大军所擒,必定是救不回来了,皇上如今病倒,正是洛王殿下反举之时啊!”
“闭嘴”一道厉喝响起,“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们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说话的人是连洛生,他双眸带着警告意味的睨了连天哲和顾菁阳一眼,然后瞟了一眼隔壁的包间,意思让俩人小心隔墙有耳。
连天哲和顾菁阳这才会意过来,顾菁阳压低声音道:“我去隔壁看看!”
沐天雪和龙辰亦相视一眼,立刻端起桌子上的几盘菜,纵身一跃,隐藏到暗处,俩人刚隐藏好,便听到包间的门被推开,传来一道男声“有人吗?”
顾菁阳扫视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包间,见包间里面根本没有人,便退出了包间,回到隔壁,道:“我查看过了,隔壁根本没有人!”
直到听到顾菁阳的声音在隔壁响起,沐天雪和龙辰亦才从暗处端着菜肴走出来,坐回桌子上一边吃,一边听着隔壁的谈话。
“皇兄,此时不把握时机,何时把握!”连天哲给连洛生倒了杯洒,说道:“父皇向来宠爱连城,此次也因连城被擒,而病倒下,这是老天给皇兄的机会,太子之位,未来的诸君之位,本是属于皇兄,可父皇糊涂,竟立连城为太子,眼前的形势,不正是老天给皇兄一次抢回太子之位的机会!”
“洛王殿下,你身为皇长子,本就该册立为太子,成为日后的帝王!”顾菁阳也道:“我父亲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待落王殿下的指示了!”
“此事,还不能走露风声!”连洛生饮了口酒,看向连天哲沉声道:“五弟,凡事不能只看表面,父皇的身体到底如何,不能仅凭太医之言就断定。”
“什么意思?”连天哲有些不解的看向连洛生道:“皇兄的意思是,父皇没有病倒,只是在装病?”
连洛生沉吟了片刻,蹙眉道:“现在下定论还为之过早,等等再看,这些日子,多去探望父皇,自然能看出端倪。”
连天哲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酒一口喝下,“我懂,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