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皓寒睁开双眼的一刻,水一心本能的反应后退了一步,随着两人四目而视,云皓寒问她:“你害怕我么?”
水一心想到刚刚不应该后退的事情,迈步走了过去,她摇着头:“为什么我要害怕?”
“为什么?”云皓寒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水一心,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你的腿怎么样了?”水一心整理了一下两边的被子,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云皓寒的身边,他们小时候一直都很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水一心的眉头皱着:“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
等不到云皓寒的回答,水一心跟着问他。
云皓寒并没有说话,看了一会把眼睛闭上了,外面冷烈风过来推开门看了一眼,水一心看他过来找了,才起身站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叫我,我会过来看你,你先休息。”说完水一心等了一会,但云皓寒始终也不跟她说话,她也没办法这才去了外面,出门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站在外面,迎着风背对着她站着,双手背在身后,握着双手站在那里,笔直的背好像是一座大山的脊梁,站在那里那样的伟岸,叫人想到有一种爱叫依靠。
水一心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林淋,迈步走了过去。
冷烈风感觉到了她的靠近,但他没有转身对着她,云皓寒的脚残了,这件事情他不愿意言说,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件事说出来都会让她心情不好,他就不想说出来。
过去的爱很简单也很单纯,他爱了,就不容置疑,不容反驳,因为他知道,他的爱从来不会纠葛。
但是经历过了龙珠的这件事情,冷烈风知道,爱也有两难。
爱情这条路上,如果只是要求对方对自己的忠诚,不离不弃,显然是太肤浅了。
曾经爱一个人冷烈风只爱他自己的爱,但现在他忍不住会爱她的爱,因为他知道,她接受不了她身边任何一个人有事,虽然那样的事情让他的心情浮躁,甚至很想狠狠扁一顿那个人,但他也很清楚,那样是很愚蠢的行为。
爱在十岁的时候,那是故事,爱在二十岁的时候那是冲动,爱在三十岁的时候那是坦荡,爱在四十岁的时候……那是淡然,如果连淡然他都没有,他的成长就已经丢弃了,也配不上这样一个对他始终忠诚,始终不离不弃的女人。
她可以为了他的生命,独自守住天荒地老,不为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打开这扇门,他有什么不可以爱她所爱?
水一心从后面绕到冷烈风前面看他,目光淡淡的带着迷惑:“你怎么了?”
“没怎么。”冷烈风迈步朝着别处走去,水一心愣了愣,想到冷烈风可能是因为她去看云皓寒生气的事情,水一心忙着追了过去,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水一心把他们龙头给惹怒了,现在着急着去哄了。
水一心回到房子里面,左右看了两眼,冷烈风没有在房子里面,她站在门口满是奇怪的在周围看着,她看见人进来了,怎么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门关上水一心朝着里面看了看,浴室那边有声音,水一心走了过去,结果人确实在浴室里面站着。
水一心眉头皱了皱,从浴室门口停下:“你在里面洗澡?”
“进来陪爷洗。”冷烈风在里面叫她,水一心哦了一声,转身去关了门,回去脱了衣服去了浴室里面。
门推开水一心光溜溜的在门口站着,她对云中鹤这里的浴室还是满意的,虽然住的地方有些简陋,但云中鹤的浴室和房子都很好。
冷烈风已经把衣服脱掉准备冲澡了,听见水一心进来他在那里等着,里面有一张皮床,冷烈风坐在那里坐着,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在自己女人面前喜欢光着身子,多少还是用浴巾把前面盖上了一点。
看到了水一心,冷烈风抬起手在身边拍了拍,水一心光溜溜的站在门口想一件事情,她是穿上一点衣服,还是什么都不穿的过去。
犹豫再三,受不了冷烈风火辣的目光,水一心还是觉得穿上一点的合适,就在一旁拿了一条粉色的浴巾挡住了身体,仔细看应该是小豆包的浴巾,所以确实有点小了一点,穿了还不如不穿。
走到冷烈风的面前,水一心站了一会,捧着自己的胸口,转身坐到了冷烈风的身边,坐下后她盯着冷烈风那边看了一会。
“你……”
“心儿……”不等水一心问什么,冷烈风先一步开口,并且把水一心的话给堵了回去,水一心才没有继续说下去,等着冷烈风继续说。
冷烈风看了她一会:“以前叫什么,以后还叫什么,别在乱叫了。”
水一心一阵怔愣:“哦!”
就为了这件事情?
……
等了一会,冷烈风起身站了起来,水一心看他站了起来,她也起身站了起来,全身都感觉别扭,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别扭的,好像冷烈风要不主动一点,她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所以才那么别扭。
走到了浴缸里面,冷烈风迈步垮了进去,水一心想了想就跟着坐了进去,等她进去了,冷烈风一把将她搂了过去。
跟着人就跌进了冷烈风的怀里,等她贴上去了,感觉先是一阵滚烫,而后是冰凉冰凉的身体。
她想要转身去看他,但他的身体那么结实,她转身也转不过去。
他的手臂在她的腰身上面,用力搂着她,不给她任何动弹的机会,她听见冷烈风粗粗的呼吸在她耳边吹拂着,好像是有什么很压抑的事情无法释放出来,所以他的手臂才那么用力的。
水一心并没有挣扎,泡在水里面反倒觉得很舒服很安心,她把身体靠在冷烈风的身上,等着冷烈风和她说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知道冷烈风有话和她说。
“云皓寒的腿治不好了。”忽然的冷烈风说了一句话,水一心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靠在冷烈风的肩上哦了一声,冷烈风低头看着她,她眯着眼睛说:“那种情况下,已经很庆幸了,没有丢了Xing命,只是残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