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喻文君看到季若愚那一副失神的样子,有些吓坏了,她从来没见过季若愚那么害怕的模样,浑身都在颤抖着,额头上触手就是一片冷汗。
“若愚,你别吓我,怎么了?做恶梦了?”喻文君轻轻拍着她的背,只是她怎么都不说话,直到终于说出了那一句,喻文君才知道她这么害怕的理由,很显然是噩梦里头陆倾凡出事情了,但是梦毕竟是梦,喻文君多少觉得是因为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太担心陆倾凡所以才会这样的,也没太放在心上。
只是轻声哄着她,“你乖,不会有事的,这几天每天电话都打着进来报平安你又不是没接到,无非就是明天后天联系不上而已,不会有事的。”
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一个梦境会有什么,所以喻文君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季若愚的心情却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她紧紧地抱着手臂,浑身颤抖,手指终于是伸过去紧紧地抓住了喻文君的手,“文君……他会出事的,倾凡会出事的,我有预感……同一个梦……同一个梦我已经做了三次了,这绝对不止是梦而已……文君,这绝对不止是梦……这是预示,这是一种预示!”
季若愚说得断断续续,却是斩钉截铁,并且语气中带着惊慌失措,她想要下床去拿手机,她需要打电话,喻文君看到她翻身下床的动作之后,目光愣了愣,“你要去哪里?”
“电话……我要给倾凡打电话……”季若愚喃喃着,已经跌跌撞撞下床去,走到了桌边抓起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他每天打过来的那个号码出去,只是那号码不知道是只能打出来还是一直在有人使用,根本就打不通,无论怎么拨打,都一直是占线占线的忙音,让季若愚心中的惶恐更加无限扩大。
手足无措,满头冷汗,手指颤抖地不停拨号码,她的这个举动,让喻文君无法无视,她走上去紧紧抓住季若愚不让她继续拨打,“好的好的,你别激动,你先别激动,你不能激动!我来打电话好吧?我来打电话。”
然后季若愚就直接将电话塞到了喻文君的手里头,“我联系不到他,我必须联系到他,文君,你……你能打个电话给你爸爸么?他……他应该知道的,对吧?他应该知道的……”
喻文君自然没有办法这个点因为季若愚的一个噩梦就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看到喻文君脸上的难色,季若愚终究还是有了最后一丝理智,抓过了电话来。
终于是没再做声,也算是冷静了下来,没有拨打任何电话,只是也再也没有睡着,就这么坐在窗台上,默默的看着外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并且彻夜不眠。
喻文君自然也再也睡不着,而且安朝暮正好就在一个小区里头,喻文君自然也就打了电话叫她过来,安朝暮一被叫醒就马上赶了过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喻文君下来给安朝暮开门的时候,门一开就看到安朝暮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好,有些刚睡醒的迷糊,但更多的是担忧。
喻文君这才意识到了,是了,她的丈夫也是一同前去了的,并且这个女人似乎比季若愚在这方面更多愁善感一些。
“她坐在那儿多久了?”安朝暮皱眉头看着坐在飘窗窗台上的季若愚,转头小声问了喻文君一句。
“已经好一会儿了,也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我是真的有点儿担心,要么你去劝劝她?”文君提议了安朝暮一句,只是安朝暮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自己心里头都够不安了,她认为自己是没有办法去好好安慰她的。
于是只说了一句,“只有现在能联系得到倾凡才能够让她平静下来,才能够让她放心下来,其他的没有任何办法,文君你是懂的。”
喻文君当然知道,于是终于是无奈地垂下头去,看了一眼时钟上的时间,凌晨两点整。
“唉,我去给我爸打电话,不行的话去问朱凯他爹,总能想到办法的。”喻文君垂下头去,脸上的表情有些垂头丧气。
“有你这个朋友,是若愚的运气。”这句话算是安朝暮对喻文君的称赞,只是很显然,没有得到该有的效果,喻文君依旧是垂头丧气,“谁让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呢?你先过去陪一下她,我去打电话。”
安朝暮能做的也就只是陪在季若愚的身边,安静的。
只是喻文君却没有马上得到结果,她爸爸自然也不可能因为季若愚一个噩梦就大动干戈大晚上地打电话去询问,所以给的承诺也只是明天早上给出答复,除此之外,喻文君觉得自己也不能做更多了。
挂了电话走到季若愚身边去的时候,跟她说道,“放心,我爸说明天一早就帮你联系那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季若愚这才从原本一动不动的动作,终于有了动静,她只是将先前僵硬的目光转了过来,脖子也很僵硬,转过来之后看着喻文君,“真的?”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喻文君这才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然后点了点头,将她拥进怀里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会有事的,明天一早就可以知道他们那边的情况了,你别太担心了,你就是太敏感了,一个梦都能让你成这个样子,你要再这么矫情,我可要生气了啊。”
季若愚由着她搂着自己,然后轻轻地说道,“文君你不明白,不是一个梦,已经三个了,三个一模一样的梦境,陆倾凡就那么消失了,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今天……那么清晰,他消失了,他的脚下是一个大大的裂口,他就那么掉了下去。你难道不觉得……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境的话,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候,太巧合了吗?”
这个世界上,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什么事情,都有它的理由,所以她的梦境,并不是毫无意义地出现的。
季若愚紧紧地搂着喻文君,终于是轻声说了一句,“我就不应该让他去的,我就应该任Xing一点,不让他去的,文君,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