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昂坐下来,看到她开始摆弄那些衣服,深邃的眸底就冒出黑色的光,禁不起诱惑,伸手用她入怀,抚摸着她的耳朵,轻声道,“我刚刚没忍住,没有带套,怎么办?”
莫小洛小脸先是红再是白,跟着,有些紧张的攥紧徐之昂的手,“那会不会生孩子?”
徐之昂凝着她,她紧张的模样挠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忽然莞尔,“有可能。”
莫小洛扁扁嘴,“那我要不要吃药,四十八小时紧急避孕什么的……”
“不吃,那东西伤身。”徐之昂淡淡道,搂着她的小腰,手竟又不老实起来,边摸着她腿间,边低低道,“要是有了,就生下来。”
只要是她给他生的孩子,多早来他都不介意。
莫小洛唇一抿,心里没啥感动倒剩下害怕了,她怕疼,生孩子有多疼,她光是听说就觉得承受不起了。
“我才不要生孩子,我还没有年轻过,不想这么快就当妈。”她说着就看向徐之昂,似在成心闹他不痛快,“就不想跟你生儿子。”
徐之昂脸色立马就黑下来了,莫小洛成心给他找不痛快他能乐意?大手箍紧那小腰,沉下声音道,“你不给我生孩子,你给谁生去?”
也不想给别人生呀,莫小洛扁着唇,为自己辩解,“我还那么小,咱们才结婚那么些日子,要是就生宝宝了,那我学业咋办?”
其实莫小洛心里的话是,要是现在就生孩子了,那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就少了,她现在还不想多添个人来瓜分徐之昂的宠爱,可话到嘴边,她又改口说了别的。
徐之昂摸着她的脚丫子,柔声的安慰,“学校那边不要紧,你想读书哪儿都能读。小洛,说真的,中标这事谁也说不好,要是真有了,咱就生下来,除了我带套,其他的措施都太伤身子了。”
莫小洛想了想,其实徐大叔说的话也有道理,不管她现在要不要孩子,要是真有了,她也不可能忍心把孩子打掉的。
于是咬咬唇,有些勉强的答应下来,“那好吧,除非是有特殊情况,不然,不然我是真的不想那么早就生。”
总不能,让她一边上学,一边挺着大肚子吧?
那她未来的日子,也太难过了一些。
徐之昂亲了亲她,笑道,“好。”他也不舍得跟她那么早就结束俩人世界,反正小洛现在还小,机会多得事,这几年,就尽量好好陪着她。
莫小洛拉着他的手,笑起来,话题不知不觉从怀孕绕到了晚上去哪儿吃饭的问题上,徐之昂正想说什么,一条信息不适时宜的窜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道,“开会时间到了,我要开会去了。”工作什么的刻不容缓,莫小洛只能放弃跟徐大叔浓情蜜意的机会,放着他去开会。
徐之昂一走,莫小洛就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了那条长裙子,本想等着徐之昂回来,可她实在呆不住,看一眼时间尚早,于是决定回学校去。
刚做完一场大的运动,莫小洛体力消耗的有些多,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出门,在律师楼下打了车,坐下来,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倒车镜内越来越远的律师大楼,莫小洛忍不住勾起一个笑来,有些思念,短暂分别,就已勾起。
“小姐,二十四块钱,找您七十六块。”学校门口,出租车司机将打散的百元大钞放到莫小洛的手上,莫小洛接过,正想塞进钱包里,身边忽然过去一道黑影,莫小洛的肩头被人撞了一下,跟着,手里的钱包就不见了。
她顿时傻眼了,哪个贼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直接抢劫!莫小洛傻眼了人却没傻,下一秒就跑出去捉贼,一边追一边喊,“抓贼,抓那个贼。”
“哪个哪个?”
“就前面那个,抓住他。”
“有贼偷咱校花了,大家快捉贼。”
校花二字一出,周围富有正义感的男生立马淡定不下来了,拔腿就开始捉贼,莫小洛脚下踩着五厘米的高跟,没追多远就被迫停下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猖狂的贼抢走她的包跑远了。
追贼的人从身边呼啸而过,展开了一场抢包混战,可那小贼不仅跑得快,身手也敏捷,一群人抓他一个,竟也抓不着,最后的抢包贼跑了,包也丢了。
“抱歉,莫同学,没能帮你把包追回来。”最先站出来帮莫小洛追包的男生挠着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没关系。”莫小洛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心底眼底全是痛,那包里不仅装了她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就连她的基本证件,也一样不落的全在里面。
这下完了,全丢了。
她魂不守舍的往前走,完全没有留意男生的叫唤,脚跟有些疼,她扶着柱子正想俯下身来揉脚踝,腰间忽然袭来一阵风,将她半个身子捞起来,喉间来不及发出短促的尖叫,她就被强塞进了一辆保姆车。
关门,开车,一气呵成。
熟练的简直就是专业的作案团伙。
那小贼的最终目的不是想要绑票吧?
念头在脑海在一闪而过,莫小洛立马意识到自己刚才站的位置正好是个死角,也就是说,就算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绑架了,也没有人看到。
怎么办!
手机!对手机!
她双手摸着手机,猛然响起,她的手机在包里。
心口狂乱的跳,她的肩头一沉,双腿跟着一屈,一屁股坐了下来。
“阿凯,不许无理。”淡淡的责备声在耳边响起,莫小洛只觉得分外熟悉,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直到她抬起头,看到了那张精心雕琢过的脸,才微讶的喊出来,“周以凡,怎么会是你?”
莫小洛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跟周以凡的再次见面,竟会以这样的方式。
尴尬,比任何的预计都要尴尬。
可比尴尬更浓重的情绪,是惊愕,过多的惊愕以至于冲淡了她的尴尬,莫小洛攥着小拳头,看向周以凡的目光也渡了一丝凉意,“你想干什么?”
周以凡看着她的戒备,苦笑道,“你别误会,我是想看跟你道歉。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以这样的方式请你过来,实在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狗仔没日没夜的盯着我。”
周以凡的态度很陈恳,莫小洛的表情也缓了下来,她道,“道歉就不必了,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那件事,只是一个误会。”
她看出最近的恶Xing绯闻对周以凡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与之前遇上的那个风光无限的大明星仿佛判若俩人,即便在薄薄的妆底之下,也掩藏不住他的黑眼圈。
周以凡淡淡笑道,“你能原谅我就好,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好了,道歉的话已经说完了,下面该步入正题了吧。”sing从前座转过头来,同样上过妆的脸上扫过一丝不耐,“我说小洛呀,因为你跟你那个那个谁的存心报复,对我们家以凡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你知道不。”
Sing一出声就是一肚子的不满,周以凡在他手下一直混的风生水起的,可一遇上这个莫小洛,怎么什么倒霉事全出来了。
他不顾周以凡骤然难看起来的脸色,噼里啪啦的开始倒苦水,“我们家以凡,以前接通告接到手软,现在好了,闹出这种事,公司那边不高兴不说,好的通告也轮不上我们以凡了,我说小洛姑娘呦,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了,帮帮忙好吧撤掉那个律师函,我们以凡之前红的不得了,事业也在上升期,完了你这事一出吧,八成是不好过了。”
Sing的咄咄逼人,显然那是把过错归咎在了他们一方,自己却站在了受害者的角度,可事实到底怎么样,莫小洛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不喜欢跟别人计较,可不代表她没有原则,没有脾气,是软柿子,“我没想害周以凡,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这一直以来就是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周以凡也没想到经纪人会说出那样的话,本来今天说好了只是来跟莫小洛道歉的,顿时就瞪了sing一眼,赶紧对莫小洛补救,“小洛,你别误会,sing不是那个意思,我来,就是想跟你道个歉,没想别的。”
“我明白。”莫小洛道,小脸有成熟之色,“我也拿你当朋友,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我的现实之所以向你们发律师函,是为了保护我。那么,我也不会去说那些没必要的谎言,我不是你们娱乐圈喜欢被潜规则的女明星,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所以,你的要求,我办不到,请让我走。”
她满脸的坚定,倔强的不肯后退一步。
Sing被莫小洛的气势给激怒了,“嘿,你个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你sing哥是白混的呀,别天真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以为你背后那个人能有多厉害?”
“我们家以凡是被公司重点保护的对象,要是真闹大了,指不定吃亏的会是谁。”
“sing,你闭嘴!”
“周以凡,你才给我住嘴,我现在是为了你好,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经纪人,你的一切事物,全由我管。”sing一口气说完,就转脸继续对莫小洛进行炮轰,“莫小洛,我告诉你,sing粉丝千千万,全是真爱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你就不要再无谓挣扎了,没必要,说吧,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Sing说的越多,莫小洛就越冷静,她越来越发现,徐之昂说得对,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再单纯的人一旦涉入都会被染色,都会身不由己。
就像是现在的周以凡,他红,他是偶像天王,可他却活的不自由,一举一动全在大众的眼皮子底下,小小一个错就能把他置于死地。
那样的生活莫小洛玩不起,她也庆幸自己脱离的及时。
深吸一口气,她用无比坚定的语言回敬sing,“sing哥你说得对,我们全部有自己的立场,你的立场是为了周以凡的名誉可以做一切的牺牲,我的立场是我不会为了说一个谎话而打我先生的脸,你的开价我不需要,也不稀罕,因为,徐之昂这三个字,就价值千金。”
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坚定的眼神却从头到尾没有动摇,这样的莫小洛,浑身上下仿佛散着一股光芒,吸引的周以凡的目光久久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Sing被噎的无话可说,他没有想到莫小洛会想也不想就拒绝他的提议,毕竟他公关多年,这招一向无往而不利,可今日在莫小洛这儿,他却吃了一场败仗。
Sing不服,他不信有人会对金钱无动于衷,他想挣,却被周以凡阻止了,“阿凯,将莫小洛送回去。”
那个阿凯就是将莫小洛掳上来的人,同时也是周以凡的保镖。
“以凡,你要疯了吗?”sing在耳边大叫。
周以凡却不理他,眼睛一直看着莫小洛,道,“小洛,你今天让我刮目相看,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有自己的立场,你不需要为了别人委屈你自己说谎,我们该负的责任,我周以凡会一力承担。”
他想来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只是身在这一行他压抑了许多,在sing的一步步安排之下,甚至快要失去以前的自我,可莫小洛的那席话,就跟一束指路的明光,瞬间就点亮了他的内心。
莫小洛心里同样是百味杂陈,她垂下眸,纤细的睫毛倒影在眼睑上,似跳着零星的碎舞,“我会让我的丈夫撤诉,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没有必要闹大。”
话音刚落,车轮子也停了下来。
耳边响起了上下课的铃声,莫小洛没有多言,推开车门,默不作声的走了下去。
周以凡没有阻拦她,望着莫小洛离去的背影,他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