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7 一魂二分(1 / 1)

心里为自己的想法而震惊着,但除了这个想法之外,阮烟罗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当初那个女子被送走的时候,老神仙可没有出来帮过她,可是那一次老神仙却出来帮自己,如果老神仙是因为那个女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不帮助她,那么换言之,他帮助自己,是因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

可如果她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郡主呢?她又是哪里的?难道是从别的地方穿来的?

可是又不应该啊,郡主明显懵懂的很,并不像她或者之前那个穿越来的前辈一样,天生就带着前世的记忆。这说明郡主的灵魂就算是穿来的,那也在婴儿的时候就穿来了,可如果是这样,那她又怎么知道九星连珠的事情?

这么重要的事情,阮烟罗相信阮老爷绝不会轻易跟郡主讲,而以郡主穿来时那么年幼的年纪,也更不可能知道。

这么想来,阮烟罗之前的那个想法又有所修正,她觉得,郡主一定是真的见过九星连珠,就算她当时见到的时候年纪真的很小,可是当她成为灵魂状态的时候,以阮烟罗前世从电视剧中得到的印象和知识,她以前见过的东西,无论多么小时候见到的,都会被加强重现出来。

也就是说,郡主绝对是见过九星连珠的。

可是九星连珠,在这个世界是打开通往异世之路的象征,难道在别的世界也是吗?

阮烟罗并不能确定这一点,可是她很清楚,空间都是相异的,在这个空间代表某种意义的东西,到了另一个空间,很有可能代表着不同的意义。这就好像贴面在西方是礼节,但在中国却是失礼一样。

阮烟罗排除掉郡主是在其他空间见到九星连珠的可能Xing,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郡主是在这个时代见到九星连珠的。

心头猛地揪了起来,阮烟罗再一次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如果郡主是在这个时代见到的九星连珠,那么说明,她根本不是从别的空间穿来的,而是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人,甚至,本来就是郡主本身。

所有的念头说起来慢,要拉拉杂杂的一大堆,可是真的从脑海里闪过的时候,却不过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阮烟罗猛然大喝道:“阮烟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对不对?”

身体里正在奋力把她往外推的残魂猛然间顿了一下,然后露出恼羞成怒的神色,怒声吼道:“胡说八道!我才是我,你不过就是个小偷,强盗罢了!”

虽然郡主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可是那一瞬间的僵滞,却比任何事情都更说明问题。

阮烟罗心里一瞬间了然。

为什么她死了之后,能这么顺利地穿越?为什么她不穿到别人的身上,却单单穿到郡主的身上?为什么他们明明是两个不同的灵魂,却能在一具身体里和平相处,没有一点排斥或者排异的反应?又为什么,她对这个时代,始终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甚至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因为,她和郡主,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十几年前,当老神仙的预言现世,盛安帝决定要杀沈红颜的时候,沈红颜敏感地察觉到了危机,她很清楚,如果他们的女儿真的优秀出色,拥有了推翻盛安帝的可能Xing,以盛安帝的Xing子,为了南宫家的江山,很有可能真的会不顾自己的Xing命,也要杀了他们的女儿,好让江山世世代代在他的后世子孙里传下去。

所以沈红颜想了无数的办法,比方用禁制之术暂时封住他们女儿的灵智,过了十六岁再解开,又或者李代桃僵,悄悄把女儿送走,到时候再找回来。

可是无论哪一种方法,都不能让她完全放心。

一来那时天曜是世间最为强大的国家,南宫世手中的力量有些是她亲手建立起来的,有些却是连她也没有见过,封住女儿的神智,难保南宫世不会看出来,到时候他将计就计,找机会真的把她的女儿弄成傻子,十六年后,她们就是有苦也说不出来。

而把阮烟罗送走,以南宫世的势力,天下虽大,只要他想找,也很有可能找得到。

无数种可能被她和阮希贤一一提出,又被他们一一否决,直到最后,沈红颜提出了一个近乎匪夷所思的方法,那便是:分魂!

把他们女儿的灵魂一分为二,一半抽出慧根留在这上世上,另一半,却想办法送到别的空间去,这样,阮烟罗的痴和傻都是真的,就算皇帝再怎么试也试不出来,而如果皇帝连这样都不放心,还要杀了阮烟罗,那么阮烟罗在另外一世的灵魂也会因为残魂的感召被召唤回来,就相当于给了他们的女儿第二次生命。

这种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就是古代人信奉鬼神,也很难想得出这样的法子。

可是沈红颜天生就比别人胆大,比别人敢想,而她之所以能够涌出这个念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当时老神仙,刚好在天曜京都。

老神仙是来给南宫凌看病,然后断出了阮烟罗的命格的,既然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那么他自然也有义务去为阮烟罗做些事情。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找上老神仙,说了自己的想法,又顺带要了双生。

双生的事情,阮希贤是不知道的,在沈红颜找上老神仙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后面的每一步。

她和南宫世相识这么多年,非常了解他的Xing子,当时天下大定,南宫世也坐稳了帝位,再也不需要她这位红颜将军了。

阮希贤没有军权,如果只有阮希贤在,他们父女两个还有可能活下去,可是如果她也活着,那盛安帝就断然不会允许,到时候,只能连累了一家人。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必死,她只是想尽一切办法,要让自己的死亡,更有意义一些。

至少,也要护住自己最为重要丈夫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