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没心思听,只能好好品一品这茶楼中的茶水,偶尔听着楼下的看官鼓掌叫好才会看一下下面的戏曲。
这一看没什么,最主要的看过之后秦乐修便心生一计告知,在新年之时,赫连婧琦提议过要请一个戏班子到宫中助兴,赫连建永已经应允,届时她会亲自出面挑选一个戏班子进宫。温靖翎在一旁听的仔细,也觉得这个方法很有可行性,不过这事情要瞒住独孤彤萱,不然她看肯定说什么也要参一脚,到时候怕是会麻烦的不行。两人想法一致,一起瞒着独孤彤萱,但是事迹总有败露的一天。
他们在这个茶馆中计划好,到时候赫连婧琦选好戏班子就让温靖翎混在里面一起进宫,到时候把洛晗也混在里面一起带出来,他们想的是多么美好,但是主要还是要看当天的情形。他们不会知道,赫连婧琦为什么会把人一直带在身旁,可谓是寸步不离。他们的计划一直在不断的思考完善,将事情的多发因素尽可能的都考虑进去,但唯独没有考虑到赫连婧琦的这一点。
二人离开茶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回到秦府之时发现独孤彤萱并不在房中,这让温靖翎倍感意外,她不是每次赶完路之后都跟废了一样就要睡觉吗,怎么突然没人在房间里。温靖翎干脆在她房间里等着她回来,一个人在房内难免会觉得无趣,便在她房中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着。
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似乎是拿来跑的,而且很急促。这声音让认真在看书的温靖翎感到了一丝好奇,是不是发生什么急事了,这么一想不由得将书放下到门口去看看,顺便问问是发生了什么没有。当他那脚刚跨出门口的时候就有人往自己身上撞过来,刚要问那人有没有事的时候才发现是失踪了的独孤彤萱。她撞进人的怀里时,一惊猛地一抬头看人,一看是温靖翎便立马松了一口气,然后二话不说的就把人往里推,他都被推得一脸茫然,这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这么着急。
独孤彤萱把人推进门之后,回过身探出一个头看了看周围后赶紧把门关上,靠在门上放松状的慢慢滑倒在地上。温靖翎看着这样的独孤彤萱也着实是新鲜的,看着她这个模样便笑了。独孤彤萱因为累了便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脚,头埋在双膝之间慢慢的喘息着,听着头顶有笑声传来,就抬头看了看,一抬头就看到了温靖翎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看着他说道:“翎哥哥,很好笑吗。”
温靖翎没有想到独孤彤萱会突然抬头看自己,他也是一时没有收住,她似乎很在意自己在别人面前出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不喜欢他在她面前因为什么事情而笑她,一旦笑了她便会极为的敏感然后看着自己,面露不满之色。温靖翎有些无奈,笑着蹲了下来,将她慢慢地从地上拉起,让她坐在凳子上说道:“你不要在意,就是没见过你这个模样有些觉得新奇罢了,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每次他说话的时候都会很认真,让人不会觉得他是在说谎,就连独孤彤萱也不例外。
听完他这么说,独孤彤萱也不去计较这事情,瞬间就往边上的桌子上一倒,整个人就跟瘫了一样,没力气的瘫在桌子上。越是看她这么没力气的样子温靖翎就越是觉得好奇她刚才到底去哪里了,一般情况下她这个时候都应该在睡觉,并且一觉到天亮的,可是今晚却跑到外面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她没力气的倒在桌子上,温靖翎伸出手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拨开,顺手替她倒了水让她喝口水,坐下来便轻言轻语的问道:“你方才怎么没在休息?”独孤彤萱趴在桌子上人没动眼珠子转了一下,看着他,突然地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看着好是纠结。温靖翎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觉得难以开口,莫不是刚才出去闯了什么祸被人抓住了侥幸跑了回来,所以才会难以开口?
可是仔细一想感觉又不对,独孤彤萱本来就是一个会惹事的主,之前在家的时候可没少惹事,但凡那城中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要是她在外面都会让人不经意的联想到是她惹的祸,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独孤宏田夫妇二人也说了她很多次,女孩子家就该文静一些,跟那些男孩子似的到处在外惹是生非最后会嫁不出去的,可是她就是不听,应承下来说不做了转眼就弄出点事情来,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何时闯了祸会像现在这样,“奄奄一息”的样子。若真说一定是闯了什么祸才会这般模样,怕是惹出了自己都觉得难以收拾的祸端吧。
在他思考期间,独孤彤萱的眼珠子可没少往自己这里瞟,这些温靖翎都注意到了,每次看他的时候都会想要说话,但最后又都憋了回去,很是纠结应不应该说。但是她又是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主,若是让她憋一晚上肯定半夜还得来敲自己的门来诉苦,把自己心里的事情都说出来。为了防止她自己在心里多想,温靖翎也就只能主动的自己问,而不是等着她说了。温靖翎伸出手摸着她的头,柔声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还有你都觉得棘手的事情,让你这么慌乱。”
听到这话,独孤彤萱就是叹了一口气,慢慢地从桌子上爬起,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没有闯祸。”她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肯定是想着自己又会闯什么祸。这一次她没有想错,温靖翎的脑中想的就是这件事情。被说破的温靖翎还感觉到一丝尴尬,看着她笑了笑说:“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独孤彤萱呶了呶嘴又是半天不说话,她这样一直不说,温靖翎也是越好奇,但是他不会逼着问,既然不说那自然会有办法让她说出来。
双方就这么坐着坐了许久,温靖翎见她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起了身,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那好吧,既然还不想说那便先休息吧,刚赶路到这里也是累了,早些休息吧。”说完这话就转身走向门口去开门。他的步子刚迈开,就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扯住了自己的衣角,温靖翎回过头去看了看见是独孤彤萱正拉着自己的衣角不放手,对此他也是没办法,笑笑:“怎么?”
独孤彤萱似乎在那思考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还是要说出来,因为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她站起来拉过温靖翎,将他按在凳子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他对面,一番东张西望好似要做贼。看到她这般小心翼翼温靖翎也是哭笑不得,看她要弄出什么花样。
一番折腾之后,独孤彤萱很是小心的从腰间掏出一张纸一张泛了黄的纸,看样子放了很久了。温靖翎看着她手上的纸不禁疑惑:“这是什么?”独孤彤萱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抬眸,一脸的神秘说道:“哈哈,这就是关键,你看看。小心点啊。”温靖翎听了便是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接过她递过来已经泛了黄的纸,也同她一样小心翼翼的展开这张纸,上面有一个很快就引入眼帘的印章,上面写着——“赫连婧琦”。一看到这个章时温靖翎便皱着眉头抬了头看着她问道:“这个你是从何而来?”
独孤彤萱没有回答他这么问题,而是指了指他手上的纸,示意他赶紧看。温靖翎带着这满心疑虑按照她的指示看了这封密函一般的信,上面写的是说要绑某个人,然而这上面没有说明是谁,用一个“那人”来代替,上面写的很简洁,就是到时候让收信人配合抓捕即可。看完了这封信的时候,独孤彤萱伸出手就是将信纸抓回,说道:“我还要还回去的。”温靖翎将手收回,想着信上的内容,看着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这么问独孤彤萱勾唇一笑,装作很潇洒的样子,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今日我很意外的没有很想睡,而你和秦大哥出去了,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府上走走。就在我在我花园逛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走过,可是一看又没有我当时没怎么在意,之后我继续走了一会,大概是走到了下人的后院,我听见有人在说话下意识的就靠了过去,一看是牧南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富贵的人再跟他说话,我只听到说他让牧南先撤了,然后顺手还给了一张纸条,那张纸条在那男子离开没多久,牧南看过之后就销毁了。”
听她说了那么久她还没有说到重点,温靖翎也有些急了,但是也没有催促,只是微微的皱着眉头。独孤彤萱想了想说道:“还记得我白天跟你说的事情吗?就是说有人不太喜欢秦大哥和祁瑾青在一起,我觉得我的猜疑是没有错的。牧南销毁那张纸之后是东张西望的,生怕别人看见。可是很巧的是,我看见了。我当时觉得可以就在他离开之后就进了他的房间看了看,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就随便翻了一下……总之,你不要管我是从哪里来的,反正就是从他房里来的,我刚看完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我就翻窗跑了,这张纸我也就顺手带出来了。”
她这叽里呱啦的一大堆叙述,温靖翎算是听明白了,这张纸是从秦乐修的贴身小厮房里拿出来的,别的不说,但看这“赫连婧琦”的印章就知道此人有问题了。
“我的猜疑可不是空穴来风,你有没有看那时间,是己巳年,哪有那么凑巧的而且还是在仲冬(十一月)的时候,恰好也是在秦少傅夫妇到祁县的前一个月左右,这是不是能够说明什么问题?”独孤彤萱在那一直说着自己的看法,她会这么说也完全是因为自己仔细的思考过,虽然逻辑不是很清晰,但是温靖翎听的已经足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