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言磬寒难得的吃醋生气,夭梨得了个温馨的好结果,不过到底也逃不过时候言磬寒的询问。
“你同那个王爷认识?”彼时言磬寒微微敛着眉看他,眼里掠过几道光,看得夭梨有几分心动。
只是……夭梨苦着一张脸,道:“并不认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做了。”
言磬寒闻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尔后却忽然道:“算了。”
什么就算了啊,师父你又误会了什么啊!夭梨心中这般呐喊,面上也只偷偷地瞄言磬寒几眼,见他面无异色,虽然放心,到底添了几分失望,什么嘛,师父……
“阿梨。”言磬寒看到弟子素来温润有礼的神情有几分异色,心中暗笑,面上却不显,道:“我尚不知你如今的名字,在你两个下属面前也不知该如何唤你。”
“啊。”夭梨清了清思绪,道:“我叫阿沉。”
另一边,书房中的人听着下属的禀报,勾起一抹惊人心魄的笑,道:“阿沉,沉云醉月,这个人倒是有趣,去给我把他盯紧了,从一个小小的米店到沉默的剑客,这么有趣的人若是丢了,你们……就都丢掉深渊去喂黑龙吧。”
“是。”下属低了头,恭敬地起身退了几步,然后才转身如疾风向一个方向掠去。
那人轻笑着,风眼中闪着的光是一种兴味,通常猎人在看到自己想要的猎物出现的时候眼里也会闪耀着这样一种光芒,在这地界活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有趣的东西出现了。
“皇叔。”有一个奶奶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轻快而又稳的脚步声,有一个身着明黄衣衫的,看起来约莫九岁的小孩子走进来,端着一副大人的姿态,皱眉看着那个坐在主座上的人,老气横秋,道:“怎可随意侄儿的身份游玩?”
话语说也有指责之意,只是到底因为那稚嫩可爱的面容而消了气势,那人看着面前不足腰高的奶娃娃,一笑,向前伸手抱了他起来,也不顾他挣扎,手指在他嫩滑的脸上一戳,笑得凌厉的凤眼也柔和了下来,看着好似面色不改的小侄子,调笑道:“就你如今这副模样,走出去,谁会相信你是皇族鼎鼎有名的玉王?过几日会有个接风宴,到时候皇叔可就帮不了你了,在这几日里还是好好想想恢复的办法吧。”
“我记着前几日若不是皇叔给我撒了某些不知名药粉,我又何至于变成这副模样,白白被某个没良心的笑话了好几日。”白玉觉得自己对着这无耻的皇叔,连一个白眼都不想翻,故作叹气道:“难怪父皇给皇叔封号的时候赐了一个梦字,原来是皇叔爱做梦啊。”
被封为梦王的某人眨了眨眼睛,点头承认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无言,半晌,白玉伸手扯了扯面前人的脸,认真严肃的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耻的亲戚,你一定不是父皇的亲兄弟,对,你一定是太上皇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
某人眼中闪过一道光,挑了挑眉,道:“真是不巧,我们长得这么想,你一定不是你父皇的儿子,而是我的。”
“滚!”
夭梨这时还不知道那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言挑衅的人已经暗暗注意上了他,他只看到小白和老黑一脸凝重的把他与师父叫到房里,惯常的布下了结界。
“这不是我们熟知的皇都。”小白先开口,显然他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而且无法相信,他看了一眼夭梨和言磬寒莫名的表情,又道:“虽然建筑都是那样,风景也未曾变过,但是物是人非,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知,从前也不曾听闻。”
这就奇怪了。夭梨与言磬寒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照理说就算小白离开多少多少年了,地界有多么大的变故,可皇都还是皇都,也不可能偌大的皇族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吧?小白老黑到底是皇族的人,但是他们居然不认识?
“不可能吧。”夭梨终于还是开口了,抬眼看两人,道:“你们人还没有看全,怎知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小白撇了撇嘴,对于这个忽然出现,表示想要帮助他们,行为上却在挖他家君上墙角的人,小白没有多少的好感,他只看着夭梨,道:“你懂什么呢?这自然是凭我的感知,我们皇族中人,对于亲近的人,自生的心里有一种感知,我和老黑出自盘古,这种感知就更加厉害了,只是在如今的皇城,我们不仅感知不到亲近之人,甚至连稍微熟悉一点的气息都没有……”
本来只是单纯的针对夭梨说几句话,到了后来小白是真的沉了情绪,老黑知道自家弟弟的性格,就接了话来,道:“如今的情况只能表明一种情况,那就是皇都经过清洗以及替换,除了这建筑的表象之外,其他都是他人插手干预进来的人。”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将原本统治整个地界的皇族来了一次大清洗,什么都没有剩下……不,皇族没有剩下,不过祭司却留了下来,只是留不留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所以说,这个皇都恐怕也是一盘大大的棋。”小白苦笑,本来就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了,道:“真的是感觉自己如棋盘上的棋子身不由己,亦在局中迷,一子落,千般变化,而我难窥一角边际。”
难得小白说话这么文绉绉的,老黑也给面子的没有反驳,言磬寒听了也不说话,只暗自思索着什么,夭梨看几人这模样,这是要士气大衰啊,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显,道:“所以就放弃了?”
小白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就道:“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为了演好这个沉默的剑客,夭梨也是费尽心思忍了好久,谁让他素来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不过装还是要装下去的,夭梨看着小白认真的说道:“既然身在局中,便理应不知他事,凡尘间只做好了自己,便无愧于心了。”
说的有道理啊……小白晃了晃脑袋,对着夭梨的笑多了几分真心实意,道:“木头说得对,也是我自怨自艾了,祭司大人到底把振兴皇族的任务交给我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他所托,把这件事完成的。”
老黑静静地看着小白不说话,看在你是我弟的份上,就不计较你我了。
见小白又恢复了神采,夭梨稍稍放了心,然而眼神去寻言磬寒,却见对方一脸陷入深思,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师父又在想什么了?这件事有什么需要深究的吗?
“这件事需要深究。”言磬寒好似听到了夭梨的心声,传音道:“为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天阁的秘典闻录可还在?”
“自然是在的。”夭梨伸手如袖中,心念一闪,便掏出来一本小书,递给言磬寒,道:“你要的话本,前些日子我在街上买的。”
这个理由绝,严重影响了言磬寒在其他人心目中的形象,比如小白和老黑,两人细细打量,把言磬寒从头到脚从左到右,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我居然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帝宫!
言磬寒却不在意这些,只是翻了小书好几页,最后才终于在一个小边角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他看到之后也即刻想起来那种东西,面色凝重,道:“你们二人先带着,我同阿沉有事去做。”
说完也不等夭梨反应,拉着夭梨就瞬移离开了,留下小白与老黑面面相觑,良久才不约而同地冒出来一句话,道:“帝宫他方才好像……拉了剑客的手……君上这是被挖墙脚成功了?”
且不说自己已经被‘戴绿帽子’,夭梨看着难得严肃的言磬寒,疑惑地问道:“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人界,清风山。”言磬寒言简意赅。
清风山?这个名字很熟啊好像是……夭梨忽然想起来了一个很久没见面的人,渊羽,在人界时虽然喊他先生,但是是以师徒之礼相待的,也是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不过……
“去清风山做什么?”夭梨仔细回想了下,道:“那儿好似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是山上有个特殊的人。”知道自家宝贝徒儿好奇心很重,言磬寒索性就解释到底,道:“他名为渊羽,实际上是曾经地界的伴生神兽深渊凤凰,只是后来有了界主,地界渐渐无需他的守护了,他才退隐到人界来。”
这个身份有点大……夭梨反应了一下,这么说来以前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交到的好朋友还有这样大的身份,唉……怎么就没有一个身世清白,本性纯良的?
心底某个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听到夭梨这样的心声他还是觉得要反驳一下的,于是道出四字曰:“物以类聚。”
你可以不说话!夭梨在心中呐喊一句。
不过在到了人界的时候,言磬寒的速度忽然慢了几分,对着自家十分宝贝但也有些任性的徒儿仔细嘱咐道:“阿梨待会儿见了人要记得恭谨些,凤凰大多是骄傲的,,若是惹恼了,深渊热火为师也没有什么办法应对。”
夭梨却对着言磬寒眨眨眼睛,忽然严肃认真的说道:“师父其实我认识他,他待我尚好,也不是那么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