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玖玖露出狡黠的笑容，即便是知道了凤宸为何会对自己下杀心，而且自己原主还是戴罪之身，左玖玖也丝毫没有想如何如何愧疚，毕竟，现在的她，并不是所谓的柒柒。

待凤宸走后，左玖玖安抚了若苏苏一番，便寻个借口，去空间里转悠了。

夜檀白天被放出来，打得风剜兽满地找牙也是累极了，倒在床上沉沉的睡着。

空间里的灵气好像又浓厚了些，可自己在空间里修炼总是突破不了瓶颈期，这倒是一个问题。

虽然现在自己可以对抗比自己高出几阶的尊者，但不代表自己能对抗尊者以上的神者，尊神者啊！

左玖玖表示自己很无奈，如果真是再突破不了，等到所有冤家仇人都集结在一起对付自己了，自己不就死翘翘了吗。

翻开纳兰方仙著作的《任方天疑》，上面只写有两排字：有即是空，空即是有，古武只传不学灵力者，多学则废其仙力，烂其仙身。

凝视了好一会儿，左玖玖才慢慢地轻叹，这不就是什么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佛家话么？难不成这纳兰方仙与佛祖还有些许渊源？

不愿意再去想，左玖玖合上书页。

自己已经打通了灵源，也学了古武，这书上的内容只怕是提醒自己的，再多学古武，便只有成残废的份了，毕竟一山不容二虎，难不成让古武和灵源在自己身体里打架吗？

再说，古武本就是她前世学过的东西，虽然说不是很熟练，也不是什么古武世家的正统传人，但是她还是很乐意将前世所学的用在今生。但自己已经开了灵源，若是再强行将前世所学的古武搬出来，只怕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那便自己好好学，不要再想着去寻途径了吧。

盘腿而坐，运气收息，左玖玖只觉得腹部一阵暖流经过，再睁眼，却依旧是没有进阶。

或许是操之过急了吧，轻叹一声，左玖玖灵念一动到了屋外。

成片的玉书宝林，还有飘香的桃花酿，微风轻撩起发丝，柔和的枝条摆动，左玖玖赞叹一声简直是春天啊。

天界的春夏秋冬不同于人间的三月一季，分划都是一季一年，而今年恰好是夏季。

虽是如此，却没有一点燥热的景象，天界依旧是繁花似锦，年年笙歌不曾断，未有一丝冷清闷热的迹象。

“玖儿，索九殿下的正妃开了。”若苏苏推门而进，将床上的左玖玖吵醒拉了起来。

终于来了啊，左玖玖勾起冷冽的唇角，早就料想到自己当日的一番话对她确实是有吸引力，本以为她会静观其变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是按捺不住了啊，想必，她也是怕这个孩子威胁到她的地位吧。

也难怪，清影本就是甚瀛家的嫡女，仙姿出众，是个女人见了都觉得心脏不好，更何况是男人呢。

再者，如果清影真的为索九诞下一儿子，那便是玉帝陛下唯一的孙子辈血脉了，将来也是要继位储君的。

往差一点的方向想，就算是个女孩，也是天界唯一一个孙女了。

此番思来想去，悠慵窈窈也是深知其中的利害性，不得不来求左玖玖给她出主意。就算左玖玖是个十岁女童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辛秘，还是她亲口告诉她的。

左玖玖点头将她迎进了正厅，也不说话，直冲着她微笑，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若苏苏当然知道此事是由她挑起来的，心下也是难免多次自责，看二人的模样，左右掐算一番也知道他们究竟要说什么，也不管，径直便退了出去，将屋子单独留给他们。

“幽寂仙子，当真是好本事……”悠慵窈窈显然比之前消瘦了许多，面容没了之前的水嫩，连体格也生生娇小了不少。

她当日回去，的确是顺着幽寂的话思想了一番，虽然说她还是有些不信，但有总比没有好。

心里也是慌极了怕左玖玖将索九流落在外面的孩子说出来，熬了不过两日，便心急火燎的往帝承跑，生怕下一秒，自己便错过了最佳时机。

不过既然左玖玖能说出这一番话，悠慵窈窈也不傻，自然是知道这女童的厉害之处的，当下便是撸清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话何意？幽寂只是一届女童，不知悠慵王妃话里的意思。”闪烁着两只眼睛，真让人觉得左玖玖她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条件你开。”悠慵窈窈深吸了一口气，不管这么多了，为了索九殿下最后一个孩子，值得！

左玖玖笑得眼睛都弯了，“此言差矣，本仙子哪儿知道悠慵正妃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要什么，本宫求你了……不，不，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悠慵窈窈咬牙一把跪了下来，眼中真是有了沉沉的水雾，似乎下一秒真就是要给左玖玖磕头了。

到了此刻，左玖玖也不便多去逗她，正色道，“本仙子只是一届小仙，承受不起正妃娘娘如此大礼，真是折煞小仙了，娘娘请起。”

虚扶了一把悠慵窈窈，左玖玖眉眼带笑，“天宫人消息封锁得极好，六界之中除了当日在议事厅的众位大臣，知情索九殿下不能人道之人少之又少，那位怀着小殿下的娘娘，也真是不知道殿下出了这番事呢。”

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悠慵窈窈即刻点头，找到左玖玖话中地字眼，“那人现在在何处？”

着急着就想要从左玖玖口中套话，“你叫她……娘娘……”

不敢置信的语气倒是差点将左玖玖气乐，“今后生了小殿下，不管男女，最差也是要给个侧妃当当的，更何况，人家身世可是不低呢。”

此话倒真是左玖玖的心里话，甚瀛仙君早便和索九私下里见过面，为的就是将清影扶正，双方互赢互利，索九在朝堂中有人支持，而甚瀛可以稳固他的地位。如此长久利益，恐怕是没有人不愿意做吧。

至于这悠慵窈窈身居正妃的位置，现在都还好好的现在她面前，左玖玖有些不可思议。

当下也是不顾她的反应，一把抓起她的手探视脉搏。

果然如此。

左玖玖邪魅一笑，皇家真无情，索九殿下这是连自己的正妃都谋害了吗，难道真是拿捏不准分寸，不知那悠慵丞相和甚瀛仙君是一个档次的？真要将她悠慵窈窈置于死地？

不对，此番推来，左玖玖倒真是找到了几处不对劲的地方。

若真只是在朝堂之上互相扶持彼此，那么，悠慵丞相无疑也是最好的人选，索九难不成当真是坏了脑子要剁掉这悠慵窈窈？

恐怕事情不会只是这么简单吧，左玖玖凤眼一眯，中间到底甚瀛许了索九多少利益，不得而知，却真是见不得人的。

“是谁！究竟是谁！”悠慵窈窈最难得见别人给她卖关子，更何况此事事关重大，再加上她本身脾气也就不好，当下难免是对左玖玖一通怒吼。

这一吼不要紧，倒真是将左玖玖吼得差点呛住，“悠慵正妃您干嘛叫魂似的叫我！”

“话还没说完，听我继续讲。”这一讲也是不要紧，悠慵窈窈心里更是心塞，拔凉拔凉的。

“我已经给她服食了不显孕的丹药，娘娘也是聪明人，想必知道该怎么做吧。”左玖玖轻眯眼，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太过于无情。

可奈何她本纯良，谁欺她便十倍奉还。

清影如此白莲花，怎让人不好意思撕了她的皮呢！

面容微微有些挣扎，左玖玖最终还是选择了扒掉这颗白莲花。

“知道，知道！”悠慵窈窈一个劲儿的点头，她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先是好生的招待着，待她怀孕三年期限一过，自己便是夺了她的孩子收为自己的，再除掉这碍眼的。

“恐怕过不了几日，她便会知道索九殿下的情况了。”左玖玖沉吟了一会儿，料想甚瀛定会与清影说，让清影放弃这索九的心思，“甚瀛家的嫡女，还不快动手。”

悠慵窈窈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她讲的是什么，愣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开口，“你的……姐姐？”

左玖玖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歪头看她，神情似乎是在说，那又怎样？

真是好狠的心呐！悠慵窈窈心里的确是震惊几番，实在想不到幽寂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歹毒的心思，当下也顾不了磕头，眼神中流露出惧怕的神色。

左玖玖稚嫩地脸上浮现出童真的笑容，本是可爱无比，在悠慵窈窈此时看来，却是惊悚至极。

“娘娘，您入神了。”左玖玖轻声提醒，她怎么不会知道这悠慵窈窈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娘娘，学着点吧。”

这话是说给她自己听，也是说给悠慵窈窈听。

悠慵窈窈仔细掂量几番，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当下也就不再那样失态，慌乱的点几个头，想要冲出殿外，却被左玖玖一把抓住。

“娘娘，我可是怕您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呢。”其实她倒是不怕，只是这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见几个鬼，当下也是塞了几枚丹药。

悠慵窈窈来不及反应，瞬间便噎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左玖玖巧笑倩兮，“等时机一过，我便会给你解药，放心，我不害你，我这也不是怕有人出卖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