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卖了好多钱
金氏越发接受不能,“买下来?紫槿,那得几万两银子吧,你哪来那么多钱?”原来女儿问她要信的过的人,是为了这个,可这听起来怎么那么荒唐!
木紫槿冷笑,“母亲放心,我自有办法,管叫她们乐极生悲!”
“你心中有数就好,千万别伤了自己,”金氏知道她行事有分寸,倒也不多说,“紫槿,你的脸怎么样了?那秦公子是不是请不来?”
这两天女儿都没去训秀苑,说是管事的见她这样,已经准备奏请宫里,取消她待选秀女的资格。这倒是正合了女儿的意,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木紫槿不在意地道,“秦公子很忙的,而且不轻易出诊,不过母亲不用担心,我的脸该好起来的时候,就会好起来的。”
“这是什么话,那什么时候该好起来?”金氏又是好笑,又是担忧,女儿行事她越来越不懂了呢,真不知道是该对女儿放心,还是越发不放心。
水婷端着点心茶水上来,禀报道,“夫人,三小姐,沈公子来了。”
“睿渊来了?快让他进来说话。”金氏面露喜色,睿渊可是有日子没来了,还挺挂念他的。
木紫槿把手边的账本收起来,眼神没什么变化。
沈睿渊是母亲姐姐家的孩子,是她的姨母表哥,父母双亡后,原本寄住在木府,所以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并没有到产生情意的地步——至少她觉得,上一世的木紫槿对他并不是爱,大概只是对一个明白自己心性的人的接受吧。
自打母亲残废,不再管事,许氏也不可能容外人在木府白吃白住,就整天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沈睿渊也是个有气性的,愤而搬出木府,平时也就隔上月余时间来看一看姨母和木紫槿,平常绝不踏足木府。
“是,夫人。”
不大会儿,沈睿渊匆匆进来,对金氏行礼,“见过姨母。”
二十多岁的年纪,身形瘦削,大概是常年心思忧郁,脸色也很憔悴,眼眶陷进去,眼圈乌黑,看起来是经常熬夜,没休息好的缘故。
“不用多礼了,睿渊,近来可好?”
“多谢姨母挂念,我一切安好。”沈睿渊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在木紫槿脸上,见她蒙了面纱,戴了手套,就知道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不由他不又气又心疼,眼泪都要流下来。
“那就好,考功名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可就快到了。”金氏叹息一声,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外甥。好在他也是个有骨气的,一直发奋读书,希望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出人头地,再不被许氏等人看不起。
沈睿渊恭敬地道,“姨母放心,我一直用功读书,绝对不会让姨母失望。”
“那就好,最重要是要对得起你的父母。”
“是,姨母,”沈睿渊终于得了空,问,“紫槿,我听外面的人说……”
“都是真的,”木紫槿打断他的话,语调很冷,“表哥,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吗?”
相信外面的传言已经铺天盖地,所谓“三人成虎……”,假的也能说成真的,他还用亲自过来问。
“怎么会这样!”沈睿渊急的脸发白,“紫槿,你的脸怎么会毁了的?”
水婷在旁抢着道,“还不是大小姐跟二小姐——”才说半句,木紫槿一个森冷的眼神过去,吓的她不敢多说了。
“什么?又是她们!”沈睿渊气的猛地站起来,“她们平常欺负你还少吗,现在居然狠毒到给你下毒的地步,我去找她们理论!”
“就凭你?省省吧,”木紫槿很不给面子地泼他冷水,“你以为大姐二姐是吃素的?还是你觉得能抵住许姨娘和段姨娘的骂?”
“我——”沈睿渊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金氏也知道女儿是好心,不想睿渊去找难堪,可她这话说的也太尖锐了点,让睿渊怎么下台。“紫槿,别这样跟睿渊说话,他是向着你的。”
“我知道,但他也要量力而为。”木紫槿不为所动,也是不想这傻瓜白白去受屈辱。
水婷暗暗好笑,赶紧提醒主子,“夫人,今儿是十五,奴婢该到庙里给夫人还愿了,夫人可还有什么交代吗?”
“我——”
“十五?”木紫槿惊叫一声,忽地想起上一世时,元玉琅正是十五那天到的训秀苑,之后宁馨儿就死于非命,难不成前两是她想错了日子吗?“母亲,我要出去趟!”
金氏回过神来时,木紫槿已经去远了,她追着问,“你去哪里?”
“训秀——”
最后一个字都没听到,金氏这个担心,“这孩子,话也不说清楚,就这么出去,万一有事可怎么好!”
沈睿渊赶紧道,“姨母放心,我这就去看看。”说罢快步追了上去。
训秀里,秋菱小心地回话,诚惶诚恐,“不知大殿下驾到,未曾远迎,大殿下恕罪!”
元玉琅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道,“无妨。”
“不知大殿下前来,有何吩咐?”训秀苑的事皇上不是交给淮王做主吗?大殿下今儿突然驾临,是何意思?
元玉琅看着自己的指甲,“本宫只是奉母后之命,来看一看秀女们训导的如何,你不必招呼本宫,去吧。”
“是,奴婢告退。”秋菱明白过来,转身出去。
要知道这些秀女当中的绝佳者将来入了宫,对性子善妒的司徒皇后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与她争宠是必然的,所以她遣大殿下先来看个究竟,想必是要做到心中有数吧。
琴苑里,秀女们正在各自练琴,不过温陌玉并不在,看来又被皇上叫进宫去教训了,最近这两天都是这样,大家也都习惯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大殿下来了!”辛映蓝得意地说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替皇后娘娘先看看我们练的如何了。”
“是吗?那不就是说大殿下是娘娘派来的耳目?”
“嘘,小点声,不想活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元玉琅背负双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在训秀苑闲逛,秀女们对这位大殿下大多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故而总忍不住偷偷看他两眼,他则处之泰然。
安玮看似不经意,偶尔瞄过元玉琅时,眼中却暗藏锐利。她看得出来,元玉琅此来肯定另有目的,因他的目光一直在搜寻什么人,且始终没有释然,如果她没猜错,他应该是在找木紫槿。想必也是听多了京城中的传言,所以来一探究竟吧。
宁馨儿并不因元玉琅的到来而有什么异样,与苏灵璧等人一起到荷花池边去。
如今已近九月,荷花早已开过了,水面上只余残荷,徒增几许萧条之意。
“参见大殿下!”一行人没料到元玉琅也在荷花池边,赶紧行礼。
其实如果元玉琅不是奉皇后之命前来,他骤然出现在训秀苑,是非常不合规矩的。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元玉琅挥了挥手,目光极快地掠过苏灵璧脸上,似乎与她交换一个眼神,神情却未变。
“多谢大殿下。”
众人起身,一起过去。
谁料就在几人身形相错的刹那,却听宁馨儿惊呼一声,往荷花池中跌落!
众人还没回过神,就听一声大喝,“馨儿!”跟着眼前人影一闪,一阵风刮过,然后是“扑通……”一声响,有人应声落水。
“啊!”宁馨儿小脸惨白,惊魂未定,还没寻思过来是怎么回事呢。
“大殿下落水了!”侍卫弘义惊呼一声,立刻“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救人。主子不会水,要是不赶紧救,非出大事不可。
苏灵璧也才醒过神,高呼道,“来人!快来人!救大殿下!”
各处的侍卫皆被惊动,纷纷跑过来,争先恐后跳下水救人。这可是在大殿下面前立功的好机会,不能错过。
“馨儿,你没事吧?”木紫槿松一口气,还好她来的及时,不然宁馨儿早成一缕芳魂了。
“我没、没事,可是大殿下……”宁馨儿倒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愣了一会才回过神,自是感激她及时相救,可为了救她,紫槿却把大殿下给撞进了水里,这下罪过大了。
木紫槿暗暗冷笑,“无妨,我是一心救人,是无心之失,顶多受些责罚,不要紧的。”
宁馨儿想想也是,到时候她自会为其做证,说出一切,赶紧看向湖中,已经有很多侍卫跳下去救人,大殿下的头也露出水来,眼睛是半闭着的,这天也不算太冷,不会冻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快,快救大殿下上来!”
侍卫们七手八脚,总算是把元玉琅给拖上岸来,有人高呼着去请大夫,场面有些乱。
“把刺客……给本宫拿下!”元玉琅因为喝多了水,双眼直翻白,都快昏过去了,还不忘一指木紫槿,大喝一声。
侍卫们立刻轰然响应,手持长枪利剑,把木紫槿围在中间。
除了安玮和宁馨儿,秀女们全都退开,一副幸灾乐祸样。
“大殿下,这是误会!”宁馨儿一听“刺客……”两字,顿时慌了神,急切解释,“她、她不是刺客,她也是今年的待选秀女木紫槿!”
单纯如她,还以为是木紫槿打扮成这样,元玉琅不知其身份,所以误会了呢。
元玉琅急促地喘息两声,愤怒地道,“本宫说她是刺客,她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谋杀本宫,本宫定要审问分明!把她拿下!”
“是!”
木紫槿一把将宁馨儿推开,“馨儿,你不用管,退下。”好个元玉琅,这是恨她破坏了他的计划,所以就诬她是刺客,也太牵强了!
“紫槿!”
苏灵璧赶紧扶住宁馨儿,“馨儿,你别冲动,否则只会让情形更糟——大殿下,紫槿姑娘并非刺客,请大殿下明察!”
“本宫定会审个分明!”元玉琅冷笑,“木紫槿,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让本宫用些手段,嗯?”
木紫槿一惊,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就算她凭着自己的身手,能够打出这里,可魏王朝之大,她能逃到哪里去?更要命的是,母亲还在木府,若是元玉琅抓不到她,迁怒于母亲,那可怎么办?
“大殿下,民女是为了救人,一时情急,才不小心将大殿下碰下水,绝非刺客,大殿下明察。”好吧,她承认刚刚其实不用非把元玉琅撞下去不可,只不过恨他的心狠手辣,所以故意害他吃些苦头,却没想逞一时之气,却把自己送进两难境地,真是太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