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东西叫领悟。”萧晏手上力道又深又重,真真是恨不能将林青薇揉进他的骨血里,“你觉得我说的是夸张?”不等林青薇回答,他又道,“不,一点也不夸张,想把你生吞活剥了都是轻的。”
不得不承认,林青薇被他给撩到了。大概陷入恋爱中的男人在说情话方面真的能无师自通,以前倒没发现他其实还有这等情商?
以前那么目中无人的萧晏走到哪里尚且受到姑娘们的喜爱,要是现在这样的萧晏一出去,这样的话一对广大姑娘们一说,岂不是酥倒一大片?
林青薇眯了眯眼,捧着萧晏的脸认真道:“以后这般话,你只能在家里说,并且只能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说。”
萧晏垂了垂细长的凤眸,道:“你若喜欢听,往后我夜夜说给你听,怎样?”
林青薇勾了勾一边嘴角,道:“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现在你是不是该回你的房间去睡觉了?”
此时两个人都已经冷静了下来,屋子里两道像重合交缠的身影恋恋不舍地分离了开来。萧晏转身摸去了桌边,这才点了一盏灯。再回头时,看见林青薇身子仍有些发软地靠着墙,衣襟有些凌乱,露出脖子根下面隐隐约约的精致锁骨来,那素色的衣裳内,肌肤如冰雪般白嫩剔透、惹人怜爱。方才有些用力,林青薇的嘴唇下巴都被萧晏给亲红了,她抬起纤细的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唇角。
那模样,竟是勾人得紧。
萧晏眼神一紧,林青薇登时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一番意味来。她拢了拢衣襟,媚眼如丝道:“你再看下去,可能这大冬天的得去泡一趟凉水澡才能够消停了。”
“妖精。”萧晏只简短地说了这两个字以后,转身便出去了。
林青薇愣了愣,抬头来看着他出门的背影,蓦地想笑。不一会儿萧晏又送了热水来给林青薇洗漱,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个夜晚,萧晏都在床上辗转难眠……
林青薇鞋子一蹬,换上寝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看了一会儿床帐,嘴角的笑意不减,一半含着温柔一半却含着恶劣,然后缓缓闭上眼睛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到了第二天一早起床,院子里笼罩下一片茫茫白雾。林青薇站在屋檐下舒展舒展身子,也不觉得冷,舒展下来感觉四肢很柔韧活络。
只不过……她自己做自己的,全然不理会萧晏,一句话也不说。
不光如此,接下来的三天,她果真一句话都不跟萧晏说……
萧晏时不时在她面前晃两晃,不说话可以,那常在她眼皮子底下转总可以吧。这个言出必行的女人,真是叫人又爱又恨啊,昨晚他只不过是一时没忍住所以多亲了一会儿……
三天过后,萧晏又和林青薇坐在一起喝茶看书,萧晏把手里的书本撂下,若有所思道:“我强吻你一次,你便要三天不跟我说话,其实我觉得我可以预支下个月的,下一年的,或者往后半辈子的。”
林青薇抽了抽嘴角:“……”
“那天晚上虽是一开始我态度强了些,但后面你也很欢迎我,这也算强吻么?”萧晏又不耻下问。
还不等林青薇回答,他忽然撑着桌面微微起身,便探身往林青薇这边来,冷不防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林青薇张眼便看见他的容颜近在咫尺。
萧晏道:“那这般呢?出其不意总不算是用强。”
他眸光深深,掩映着一圈圈的年轮,仿佛要把林青薇锁在那里面。林青薇静静地看着,不觉越陷越深。
依稀间,听萧晏与她闻声低语道:“宝贝,不如我们开始相爱吧。”
他嗓音低醇悦耳,拂过心间。林青薇感觉像是浑身被电流激过,直直酥到了心坎里。
年复一年,若不是又到了冬至,都难以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
入冬以后药田里的药草生长得很缓慢,加上之前大雨又淹死了一部分,之前每月一次运送药材,如今隔了两个月,再到药田里将一切奇缺的药材收采,准备送去川中。
安秋寻带着杜四和赵六,拉着车来了田野里。心如和小齐也过来帮忙,再加上林青薇和萧晏,人手基本已经足了。
既然是赚钱的活计,安秋寻也不嫌脏累,和往常一样手里拿着镰刀,跟心如比赛看谁割得快。这一忙活起来,大家都忘了寒冷。
等装好了车,安秋寻站在田野里挥舞着镰刀,说道:“林姐姐,快要月底了,我爹让你抽个时间去家里把药材的银子结算了呢。”
林青薇点点头。
安秋寻又对心如道:“今天我要去川中一趟,看看那边回春堂的账簿,你也跟我一起去呗。咱们好久没去川中城逛逛啦。你不许拒绝,你要拒绝就是重色轻姐!”
在嫁给小齐之前,每回去川中都是心如和安秋寻一起去的。心如要是拒绝,那安秋寻心里的落差可就大了。心如不忍心也不放心,更何况心如也很久没和安秋寻一起去川中城里了,遂笑眯着眼高兴地答应了下来,安秋寻也就跟着吃吃笑了起来。
心如回头对小齐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安秋寻道:“他当然要去呀,他不去谁给我们驾车?”
随后安秋寻又看向林青薇,才刚想开口说话呢,结果萧晏便先一步道:“她不去。”
安秋寻愣了愣,便笑了起来道:“萧大哥真是志气呀,现在已经轮到你当一家之主了吗?既然你们有约会,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啦。”
送走心如他们以后,林青薇看着马车越驶越远,对萧晏道:“今个你另有安排?”
萧晏牵着林青薇的手,道:“今日陪我过冬至。”
简短的一句话,让林青薇心里一暖,也就随他去了。
林青薇和萧晏走在回家的田埂上,不由想起去年冬至时的场景。那时心如刚刚认了义亲,那时萧晏带着她出去吃两个人的晚饭。
林青薇想了想,道:“我有些想念西华楼的烤羊子了。”
萧晏挑了挑眉,道:“只是想念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