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觉醒(1 / 1)

北里疏在她面前毫无还击之力被逼得步步往悬崖外退。最终生生被清池打下悬崖。

清池再回过头来时,墨黑的瞳孔极是不稳,直勾勾地盯着北九渊,缓缓朝他举起了剑。

她脸上渐渐收敛了邪佞的笑,开始呈现出痛苦之色。显然她正在极力地控制自己,与自己的内心做斗争。

北九渊震惊地瞠着眼,何时她变成了这副失控的模样?

“九渊,快走……”清池忍得手臂都开始扭曲,额上汗如雨下。

心口好烫,沉寂的蓝光渐渐散开,光晕越来越强,将清池整个笼罩起来。天阴地煞犹还在她身体里叫嚣,对北九渊蠢蠢欲动:“乖,你一剑朝他砍下去,我便能吸收到他的精血了。这可是千年难得的纯阳血啊……”

“你休想!”清池红着眼恶狠狠地瞪着,却不知该瞪向谁。

“没有谁能反抗得了吾!”

最终天阴地煞拼尽全力控制清池,却在青锋剑朝北九渊落下的那一瞬间,清池魂识化作分身,比以往所有时候都要强大,浑身散发着幽幽蓝光,出窍挡在清池面前。她面色清冷,满含杀气,一手截住清池的手腕,竟是和自己的身体面对面相抗衡了起来。

天阴地煞阴狠地骂道:“又是你这东西!几次三番坏吾好事!”

魂识分身应是把青锋剑逼退了回去,那股灼然之力化解了清池眼瞳里的浓墨煞气,天阴地煞大叫一声,被魂识的强大力量所洗涤,最终被逼得在她身体里四处逃窜,不得不躲进以前那个丹田角落里。

魂识当即借用碧海珠之力,硬是将那个角落狠狠压制住。叫那天阴地煞再也无法出来作恶。

天阴地煞猛地冲撞,清池亦遭到反噬,吐了一口鲜血。魂识回归本体,然而碧海珠被唤醒,光芒久久不歇,撑得清池脸色通红青筋凸起,好似下一刻就会炸裂开来。

“我好难受……”清池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好像快要爆炸了……”

北九渊脸色煞白,冲过去便想要抱住她。

却在一步之遥时,清池后退一步,低沉道:“别过来!”

不要过来,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害怕自己会像刚才那样再次伤害北九渊。

她退到了悬崖的边缘,北九渊声音发颤道:“好,好,我不过去,你不要再往后退了!”

心口源源不断地涌出力量,清池无处发泄,她仰天大叫,声音响彻天际。

北九渊浑身发凉,一直凉透了脚心。为什么会这样……碧海珠在她身体里,竟会失控……?他先前以为碧海珠在她危险的时候可以给她适当的保护,没想到会忽然有一天爆发至如此地步,叫清池根本难以承受!

一件可以支撑起整个东溟的至宝,被放在一个女子的心间,她怎么承受得了?北九渊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碧海珠的力量由弱至强,或许根本避免不了,总会慢慢苏醒的……

正当此时,北九渊瞳孔紧缩,看见清池背后的悬崖边,先前被打落下去的北里疏竟没有彻底地摔下去,眼下他又趁着清池狂乱之际爬了起来!

“小心身后!”

就在这同一时候,清池无处发泄,她高举着青锋剑想将所有力量都释放出来,狠狠朝脚下的土地刺去。

青锋剑没入土地之中,气势席卷,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隆隆颤抖。接着一条深不可测的裂缝从青锋剑蔓延出来,北里疏以为这正好是从背后偷袭清池的绝好时机,可他才甫一在悬崖边上站起来,还来不及动手,脚下便摇摇晃晃。

北里疏定睛一看,裂缝径直将悬崖边的这块土地切割,随后再也无法支撑,脚下的土地伴随着人一齐往下跌落了去。

清池用力过度,无知无觉,她道袍在风中展开,像一只迎风起舞的蝴蝶,朝悬崖深处跌落。

北九渊奋力奔上前,毫不犹豫地和她一起跳下去,在两手错离的那一刻,狠命往前终于紧抓住清池的手。

尘土飞扬,最终消散在笼罩的雾气中。

朝阳照射着这片大地,显得静谧而祥和。然而悬崖的崖壁上却挂着三个人,在一面巨大陡知的崖壁上显得如蝼蚁般渺小。

下方不知多深的悬崖底端,是不停拍打着的海潮。

清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还不知身处何方,一股精疲力尽之感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正被北九渊抱在怀里,腰间的手臂箍得她发痛,而北九渊另一只手挽着石壁上蔓延下来的藤蔓,两人正悬挂在悬崖上。

清池吓得大叫,紧抓着北九渊问:“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被挂在这里的?”

北九渊忍下诸多情绪,苦笑道:“在悬崖边上打架太过危险,稍不注意脚下的泥土就松了,所以我们掉到这里来了。”

她不太记得,只隐约记得玄明被她打跑以后她是想回过身来打北里疏的。当时那股煞气几乎要超脱了她的控制,而今细细一探,发现天阴地煞又被她困在了丹田里看,并且沉寂了下来。这团煞气这回也忒听话了一些,还不等她驱赶它便主动乖乖躲回去了么?是因为知道她现在正挂在悬崖上,再捣乱的话这一摔下去它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清池手脚并用地死死扒住北九渊,牙齿打颤道:“九渊,我浑身发软……这回委实太高了一些。”

“你不要低头往下看。”

“不行,我忍不住。”清池又偷偷往下瞅了一眼。

北九渊提醒道:“你应该往左边看。”

清池循声往左边一瞅,发现左边两丈的距离居然还挂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巧就是北里疏。一看见北里疏比自己还惨,顿时清池就不发软了。

北里疏似被飞溅的石头击中了,砸破了脸,血顺着脸往下淌,身上白衣早已见不出当初那不染纤尘的样子。他手里握着藤蔓,还在止不住往下滑,便又往手臂上挽了几圈,死死箍着他的手臂,手臂上经脉暴涨,正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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