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解释,和谁?
我非常迷茫的左右看了看,确定这空荡的走廊上只有我和乔栗两个女人时,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程总和我解释吗。”
他点点头,“是,我需要解释一下,以免承担着不好的误会。”
他咳嗽了一声,“她来我并不知道,只是突然的,让我一时有点慌了手脚,所以今天一整天的表现都非常奇怪,你可能会认为,我是因她才借助了你受辱那件事顺水推舟和周锦官取消了婚约,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作为一个男人,的确有过一些女人,应酬上的、被别人送来的、考虑到共同利益和对方价值,我没有拒绝,也有是我自己有些好感的,总之,乔栗是我为数不多的动过感情的女人,可这段时间忙于很多事,我的个人也有些混乱和迷茫,所以我没有去找她。”
我听过后,耳畔传来他微微的喘息,我说,“刚才的事——”
“我不打算将主动的责任推辞到谁身上,只是在特定情境下,我也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刻,但我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至少刚才没有。”
其实…我想告诉他,刚才的事,我没有看到什么,不会传出去对他的名誉造成什么。我不太理解,他解释这么多,对我一个秘书有什么必要,我也不打算理解。
我看着他握住我手腕的手,“程总,放开我可以吗。”
他没有松手,只是说,“我从不向任何人解释,这是第一次。”
我苦笑着说,“可您解释的对象搞错了,我并不需要听这些,我只是工作后领取我该得那份薪水就够了。”
“可我想说,我不愿让我在意的人误会我。”
“拥吻难道不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吗,首先我不在意,其次,这和我无关,男人女人都有所谓的生理需求,有时候这和感情是不相通的,作为有地位身份和财力的人,您是有资格选择任何女人作为临时伴侣,我只是您的秘书,插手上司私事,这是非常没有职业道德,我能明白进退。”
程毓璟的眉头蹙得更深,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乔栗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了不少,她走过来,非常傲慢的将程毓璟握住我的手抽出去,还暗中狠狠掐了一下,我疼的咬牙,她装成无辜的样子,偎在程毓璟身旁,“怎么,你和你秘书解释什么。”
我趁着这个功夫,朝他们一一颔首,便飞快的冲进了电梯里,让站在里面的其他楼层员工按了一层,所幸程毓璟被乔栗牵绊住,并没有追过来。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从没想过我会被上级搞的这么乱七八糟的,根本就应付不明白,好不容易在煎熬的等待和砰砰的心跳中到了一层,电梯门才打开,另一部的专用电梯也同时打开,程毓璟和乔栗从里面走出来,我看到后,立刻做出反应的就是拔腿就跑,我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的,不是很方便,跑着有点不稳,而程毓璟人高腿长,我自然是跑不过他的,猜出了公司大门,就被他扯住了。
“程总,我现在很不理解你这样在做什么。”
我有些生气,用那只没被拉住的手拨弄了一下脸上散乱的头发,路灯洒下来很朦胧的灯光,将我们都笼罩在很温暖的光圈内,他似乎是一张老相片,镶嵌在一个人的风景中,有些陈旧和落寞。
“她的确算是我的伴侣,但我不愿让你看到的那一幕定格为对我的印象。我没有玩弄过谁的感情,我们各取所需,我迄今为止,也非常希望找到一个让我真正愿意喜欢的女人,毕竟生活不能靠着兴趣和交易来维持,而且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感觉我——”
“毓璟,公司还有别人你这样扯着你秘书干什么?”
程毓璟要说的似乎是非常重要的话,但却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乔栗打断了,她走过来,用力推着我,我站不稳,便也扯着程毓璟的衣服,想找个平衡,正在僵持的时候,忽然街角那里传来一阵急促而有规律的鸣笛声,我和程毓璟同时看过去,那车门被推开,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从车上步下,停顿了一秒钟,男人弯腰而出,高大的身躯站在路灯之下,将身姿笼罩得更加清俊欣长,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整个人都是一种凌厉阴沉的味道,他一步一步极其沉稳的走来,最终站在距离我仅仅一臂之隔的位置,他的目光从程毓璟拉着我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嗤笑一声,又在瞬间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犀利的目光移到他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在车里就仿佛看到了些熟悉的身影,我认为程总不是这样冲动的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想还真是程总。可我却认为,你拉着我的女人,难免有些不妥。”
程毓璟并没有因此而松手,他反而握得更紧,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谁的女人。我最近耳朵不是很好,蒋总说得并没有听太清楚。”
蒋华东嗤嗤的笑了两声,非常不屑的样子,“程总不仅耳朵不好,眼力也差些。这里还有除薛宛之外的女人吗,莫非我还能说谁不可。”
我非常诧异的看向乔栗,难道蒋华东没看到她吗。
乔栗的脸色也特别难看,她显然看出蒋华东身份不俗,没敢发作,便生生的咽了回去。
程毓璟的脸色也愈发阴沉,我发现他和蒋华东都是那种能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克制到极限的人,拥有泰山压倒仍旧面不改色的气度,你很难从他们脸上窥探到什么喜形于色或者怒不可遏的样子,心理学上曾讲,能够完全将自己的情绪不着痕迹隐藏起来的人,都非常的深不可测,而且一旦出手,足以让所有目标中的人覆灭。
我咬了咬嘴唇,我不愿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不好,我并非谈心,喜欢被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追逐和争抢的感觉,我又不是变/态,我只是觉得,他们于我而言,都非常重要,虽然这个重要,我赋予的并不是一样的内涵。
“蒋总,我的秘书不牢你费心。”
程毓璟说完,非常温和的看着我说,“我送你回去。”
我抬起头,他的眼睛里竟带着一分期待,我想了一下,还是说,“程总,我有点累了。不麻烦您。”
我说完这话,乔栗从后面走过来,她没有再像白天在办公室时那样的轻佻和放肆,而是非常温和郑重的牵住程毓璟的手,“我们回别墅,我给你做点晚餐。”
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而是径直走向等候在一侧的蒋华东,他也许早就想到我一定会选择跟他离开,所以并没有觉得惊讶,反而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非常自信从容的笑意,他握住我的指尖,对程毓璟说,“程总,她是你的秘书实在不假,可你的女员工有很多,想必除了公事方面,也都有自己的私人生活,而你作为上司,私人方面的事,你也有,她也有,彼此互不干预,无聊的事,就避免多谈,好吗。我虽然在商场上一向大度,不爱计较,但对于感情,我也是很爱记仇的。”
他说完这些,便紧紧牵着我,走向那辆黑车,古桦从驾驶位上下来,将后座车门打开,蒋华东护着我坐进去,旋即跟进来,古桦关上车门,透过落下一半的车窗,我听到他走过去对程毓璟说,“程总,以后每晚,蒋先生都会来接薛小姐离开公司,所以并不需要劳烦您。”
古桦说完走回来,他坐进来后,发动引擎,蒋华东微微笑了笑,“你跟我多久了。”
我看向他,“我吗。”
他摇头,抬眸看向古桦,“你。”
古桦说,“三年半。”
蒋华东嗯了一声,“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我的行事风格吗。我没有授意的,也是不该你说的,为什么多嘴。”
古桦一愣,蒋华东又说,“我都没有对程毓璟说那样生硬的话,你为什么要擅自做主。这样的事,一个巴掌拍的响吗。”
古桦又是一愣,便将目光移向我,我非常惊愕的扭头看他,蒋华东的脸色颇有几分阴沉,却仍旧没什么表情,他浅浅的阖上眼眸,我冷笑了一声,“这话的意思,是说他拉扯我,也是我愿意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