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欣站在原地,一张脸青白交错,目光恨恨的瞪了凌浅沫一眼。
都是她,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一来就惹叶老生气。
上次把叶老气的住院,她已经见识了老人家在叶梓安心里的地位,本来这次还打算跟他搞好关系,改变一下他对自己的看法,谁知道因为凌浅沫,一来就搞成这样!
哼,还是先跟叶老搞好关系,回头再找凌浅沫算账好了。
想到此,凌浅欣脸上登时堆满了笑,“叶爷爷,您误会了,我刚刚是和姐姐开玩笑呢。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叶爷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跟欣欣生气了吧,欣欣知道错了,以后欣欣也再不敢跟姐姐这么开玩笑了。”
回给她的,是叶老一声冷哼,以及转身留给她的冷傲的背影。
凌浅欣狠狠握拳,该死的老头子,居然摆脸色给她看。
原本离开的叶老忽然转身,凌浅欣脸上来不及收回的愤愤就这样僵在脸上,只能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整张脸扭曲变形。
一旁秦妈见状,都忍不住皱眉露出一抹不屑,懒得再看这人的嘴脸,去收拾屋子。
叶老微微皱眉,一双眼眸透着看穿一切的睿智,淡然一笑,说不出来的讽刺。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凌浅沫和她两个人。
凌浅沫自然比其他人更加不待见她,于是丢下一句,“秦妈收拾好房间,你就可以去休息了。有些话必须先跟你说清楚,这个家有几个地方你不能进。第一个是叶梓安的书房,第二是我的书房,第三是我的卧室。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如果擅闯,别怪我直接把你赶出去。”
“你……”凌浅欣磨牙,转瞬又笑起来,“我知道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不让她进,她自然有其他办法进去。
***
傍晚,叶梓安的宾利尚慕缓缓驶入前院。
凌浅欣蜷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薯片,听到车声,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出去。
怀里的薯片被打翻,落了一地。
正在擦楼梯扶手的秦妈愣了一下,眉头狠狠皱在一起,她刚刚才拖的地!!!
薯片渣最难打理了!
凌浅欣飞奔出门,正好看到叶梓安开门下来。
前院的路灯已经亮起,柔和的光晕打在男人身上,将他一身冷冽的气质弱化了不少。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黑色格子纹毛衣背心,外面是米色的风衣,在路灯下看起来像一个儒雅的世家公子。
这样的叶梓安,直接把凌浅欣看呆了。
男人关上车门,一抬眼就看见愣在门口的凌浅欣,眉头不悦的皱起,“你怎么在这儿?”
“姐夫,”原本的张扬变成了扭捏,凌浅欣仰脸看着眼前过分完美的男人,“是姐姐接我过来的,她担心我一个人在酒店没人照顾。”
叶梓安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从她身边越过,走进屋子里。神色微冷,连眼角余光都不曾给凌浅欣。
进了屋,刚好看见凌浅沫从楼梯上下来,原本清冷的脸色瞬间变得温和,快走几步上去把她抱在怀里,亲昵道,“浅浅,你怎么下来了。”
“听到车子的声音,知道是你回来了,有点事想跟你说。”凌浅沫在他怀里仰头,浅笑的看着他道。
男人回眸,看了一眼楼下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凌浅欣,“她?”
“嗯。”凌浅沫点头,刚要开口,就被男人拦腰抱起来,“我没兴趣听她的事情,很晚了,早点休息。”
“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在是孕妇。”
说罢,强势的抱着人往我是方向走,中途不曾回过一下头。
楼下,凌浅欣双手握拳,后槽牙咬得霍霍作响。
目光死死盯着唯一在叶梓安怀里的女人身上,有什么好得意的,迟早有一天,这些幸福都会属于她,只会属于她。
秦妈收拾好了房间过来叫她,“二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什么二小姐,我告诉你,凌家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我。”恶狠狠的丢下一句,凌浅欣转身好自己的房间走去。
卧室里,叶梓安温柔的将凌浅沫放在床上后,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那模样和眼神,看起来格外虔诚,“怎么样,宝宝今天乖不乖?!”
凌浅沫,“……”
还只是个小蝌蚪而已,他会不会太当回事了。
叶梓安在床沿上坐下来,顺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装订好的文件,递给她。
凌浅沫不明所以,翻开来看,抬头斗大的几个子吓了她一跳。
财产转让书。
仔细的一页页看下来,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
叶梓安居然把他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她,还有百分之十给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动产、不动产,她现在才知道,他居然在全国各地都有房产。
“叶梓安,你这是包养我还不满意,要连我未出世的孩子也一起包养了?”
他的目光深情款款的看过来,语调温平中带着一些执拗的味道,“浅浅,我是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这份文件我还没有签字,就是想先给你看,然后听听你的意思。”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她不习惯别人决定她的人生。
他还没签字?
所以这个文件他是准备拿来跟她商量,而不是直接通知?
凌浅沫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见签字的一栏还是空白,原本抵触的情绪,像是忽然间被一双开不见的大手抚平了一样。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沉甸甸的文件,他几乎是把他所有的资产平分成了三份,他和她,还有孩子一人一份。
这份礼贵重得让她几乎感觉不知所措,明明只有两三页纸,她却看了近十分钟,然后颇有些沉重的合上文件,“叶梓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为什么突然做这个?”
“突然吗?”叶梓安挑了下眉,唇角微微扬起,“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你太过敏感,我总怕会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