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能不行。我已经聘请她做你的私人助理,位居你之下。”说话的妇人五六十岁,头发却已经花白。
她在一群人的前簇后拥下,缓缓走上前来。
祁薄看着立于眼前的妇人,只是冷冷的看着,不置一词。
“公司交给了你,我虽退居二线,但我在公司里的说话权还是有的。怎么样,你不服吗?”霍璇冷冷的看着祁薄。
“妈。”
“不要叫我。”霍璇微笑的打断他,冷声道:“老八,妈妈我不干涉你。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
就在这时,一位秘书匆匆跑来。“祁总,欧阳小姐跳楼了。”
秘书的话音刚落,霍璇便看向了祁薄。只见他脸色大变,拔腿就奔了出去。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一股怒火窜上心头,她大吼一声:“给我回来。”
祁薄已经到了电梯口,手才抬起来,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正要按上电梯的手僵在半空中,一边是母亲,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人。两股情感拉锯不下,让他左右为难。
“我不知道这个欧阳陌有什么好,但我知道她让你坐了五年牢不曾去看过你一眼。我还记得你车祸了,我是怎么跪在她的面前,她是怎么摇着头倒退的。如果,这些还不够。那么因为她,我们整个家支离破碎。妈妈的幸福不在了,祁家成了笑话,你的声名狼藉了。祁薄,你要怎么才能认清欧阳陌这个人。你要怎么样才肯死心,我以为你经历了这些,应该懂得有些人,不管你怎么付出,都讨不了欢心的,可是,你现在的行为太让妈妈失望了。”
这些祁薄何尝不知道呢?
他没有办法。
“妈,对不起。”
一直不发一言的张天娇,心中恨极。看着祁薄按下电梯,离开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如果祁薄与欧阳陌的爱情要找一个见证人,那么非她张天娇莫属。
2010年的夏天S市特别热,中午的物理课上,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顶着凌乱的头发,从门外慢悠悠的晃进来。他苍白的脸,半敛着一双没有睡醒的眼,像日本漫画中走出来的禁欲少年般。
对着老师说:“我是欧阳陌的家长。”
这个家长从此开始,不时的出现在欧阳陌的家长会上,与接送欧阳陌的路上。
学校很多女孩迷他,当然,张天娇也在其中。她成绩优秀,是老师眼中的宠儿,骄傲到不可一世。
从来不将性格孤僻独来独往的欧阳陌放在眼里,却因为这个男人,她主动的靠近,不断的讨好。
只为,走近这个男人。
谁又知道,一天下午,欧阳陌笑嘻嘻的说:“我恋爱了。”
当时张天娇大吃一惊,这个性格倔强又奇怪的女孩什么时候如此大胆,既然恋爱了。
“是学校里的吗?”张天娇试探的问。
“不是,是祁叔。”
是了,当时的祁薄是欧阳陌的祁叔。
全校的人都知道他是她的祁叔。
只有她知道,这个祁叔是欧阳陌的男朋友。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祁薄不是欧阳陌的家长,只是她的家庭老师。
这个认知来的太晚了,因为她已经深深的迷恋上这个男人了。
张天娇痛苦的闭了闭眼。
霍璇脸色难看的走到张天娇的面前来,严厉的看着她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
“对不起?”霍璇冷笑。“你既然将我玩弄于手掌,你怎么可以这么愚蠢?你既然算好了要来跟他吵架,为何拉上我?你明明知道,他在欧阳陌的事情上没有原则可言的。五年前,你明明亲眼看着我怎么苦苦哀求他为自己辩护,他还是执意为了欧阳陌意气用事白白坐了五年牢。今天,你这样做,只会将我陷入两难境地。天娇,你太低估了祁薄,又太高估了我。不,你是太低估了欧阳陌这个贱人。”
张天娇被霍璇的一番话说的面无人色。她花容月貌的脸上惊慌一片,红唇一抖,说出来的话都不利索了。“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
霍璇冷笑,无比失望的说:“这个还要我来教你吗?”
……
欧阳陌没有办法。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实在气不过。将梳妆台前的櫈子搬到阳台上,直接就丢了下去。
门外听到动响的人大惊失色。
“完了,欧阳小姐可能真的跳楼了。”小玉差点哭了。
陈妈惊慌失措的手都抖了起来,口齿不利索的说:“快,快打电话给祁先生。”
听着门外的声音,欧阳陌赶紧爬上阳台,踩着壁灯向下跳去。
这一跳,受伤再所难免。
可是,怎么办呢?
不跳,就出不去啊。
当然,欧阳陌非常的清楚。自己就算直接跳下去,摔死了,祁薄也不会当回事。所以,伤害自己来博取同情这一条不能成立。
因为祁薄是不会同情自己的。
他要是同情,也不至于让俩人到这一步了。
捂着腹痛,犹豫不决时,祁薄神出鬼没出现了。
他将车子直接开进了院子里 ,刺耳的刹车声贯穿耳膜。
抬眸看去时,他已经冲下车,直奔欧阳陌的楼下。
“还没跳呢?”
他在笑,仰着头。
欧阳陌不寒而栗,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他的这个表情看似愉悦,实则已经怒火冲天,往往这种事候,她都很难猜到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
“怎么?怕了?”
是的,怕了。
不是怕跳下去怎么样。
而是怕他了。
这时,房门被陈妈他们打开了。“小陌,你别做傻事。”
欧阳陌回头看了眼陈妈一脸担忧的脸,再看站在她边上试图过来的小李。她没有真想跳,只是为了威胁祁薄,当时没有抱什么希望,他现在回来,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那成想,这时,祁薄却说:“把她推下来。”
什么?
所以人都吓傻了。
推下去?
不应该是阻止吗?
欧阳陌愣愣的望着他。
他就那么站在下面,面色冷静。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你真想死,这个距离不够,下来我再帮你一把。”
“你既然知道我是威胁你的,你还回来?”欧阳陌不服气的回过去。
祁薄冷笑的扯唇,一脸阴沉。“我只是为了确认你死了没有。”
看着楼下一脸阴鹫的男人,不知何故欧阳陌反其道而行,爬回阳台上面去。晃悠着两条腿,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这个距离差不多三米,你说我用一个特殊的姿势下去,应该用不上你的再补一手了。”
说着,她两手在抚手上一撑,身体就悬空。
晴空万里,微风抚面。
祁薄漆黑的眼睛一缩,俊脸煞白,他以不可思论的速度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