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觉得,沈予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弹琴高手,而自己则是一具琴,被动地等待他的弹奏。
十根隐带薄茧的修长手指,一具活色生香的玉体做琴,沈予在出岫的娇躯之上轻拢慢捻,逐渐撩起一首情欲的曲子,有喘息声,有压抑着的低微呻吟,还有那破窗而入的徐徐风声,交织汇成了一首绝妙的好曲。
而那弹琴的人似无休无止一般,一双手伴着唇舌来回游走,悄无声息地深入侵犯。出岫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被沈予吻遍了,一寸寸、一缕缕,就连秀发也未能幸免。
她能察觉到自己压抑着的渴望,身体的最深处开始流淌出花蜜潺潺。可因为许久未经人事,那被花蜜浸润的甬道也是隐带痛感,仿佛龟裂的大地忽然被雨水灌溉润泽,土地恢复平整的同时,会升腾起撕裂的热气。
眼下出岫便是这种感觉,女子最为私密的花径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将她蛰得生疼。她想要紧闭门扉谢客,但又无法忽略自己的快感,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难以言说,让她一时如在云端,一时如坠海底。
幸好,这是一处隔音的牢房,他与她才能如此无所顾忌的欢爱。
出岫只能紧闭双眸,僵硬着身子等待沈予的给予。而对方也深谙其道,每每都能捉住她的敏感之处上下其手,惹得她阵阵娇喘低吟,起伏不停。
终于,他轻轻拨开她的一双玉腿,将自己精壮的身躯圈在其中。出岫原本以为,她的折磨即将到头了,终于可以不再忍受煎熬,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他的倏然进入,水火交融。
然而,当那两根手指终于肯湿淋淋的抽出来时,所取代之物却不是沈予灼热的坚挺欲望,而是他无比柔软滑腻的唇舌。
霎时,出岫情不自禁地睁开双眸,失态地娇吟出声。她竭力想要阻止他,便只能将双腿死死夹紧,企图逼迫他停止这淫腻的动作。
怎奈,沈予的两手懂得“审时度势”,顺势环住了她的双腿,然后将其分得更开,自己则埋首更为深入。
这一刻,他如同一个久旱缺水之人,忘我地吮吸着潺潺花蜜,但无论如何都解不了渴,于是只能更为尽情与卖力,想要慰藉那干渴之意。
出岫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在快感与痛苦之中被折磨致死。沈予灵活的唇舌本已足够让她难以承受,更何况他的胡渣还贴着她娇嫩水漾的地方,更是平添了几分刺激感受。
出岫不自觉地撤了撤身子,想在此时退怯。可沈予敏感地洞察到她的心理,在她开始挣扎之前,便已牢牢握住她的纤腰,从一双修长玉腿之中抬首看她。
这一次不同以往,窗外流泻而进的月光将牢房照得清亮。两个赤诚相对的人儿,终于能够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表情、动作,遑论身体的构造。
出岫微微睁开双眸,眼底赫然撞入一片盈白,那是她自己裸裎在外的肌肤。进而,她看到自己极为不雅的姿势,还有,双腿之间沈予的痴迷俊颜。
他的目光炙热而坦荡,他的唇畔水渍隐隐反光,他的双手又开始不安分地游弋抚弄……
他的表情动作都在传递给她一个讯息——他对她,势在必得!
这一切的一切,视觉、听觉、触觉,都令出岫心口激荡,羞赧不堪。是的,她后悔了,她不该睁眼的,只是看了一眼,便被这暧昧至极的场景骇住了。
此时此刻,出岫的身子已被撩拨得滚烫,整个人如同置身于火场之中。她开始奋力挣扎想要逃离,奈何对方死死按住她,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沈予又开始以唇舌进行新一轮攻击,又似尽心安抚。这一次他是从花丛的入口处开始吻起,一路向上,直至那一双高耸雪峰。出岫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这才开口安慰道:“别怕。”
“不,我不行。”出岫紧闭双眸,语带哭腔地拒绝。沈予却像是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吻上她的耳垂,低声道:“你很久没有过,可能会疼一点……我不会让你疼太久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出岫听出沈予在低笑,与她面上的泪痕形成了鲜明对比。忽然,她生出一股子愤怒,睁开双眸哀怨地道:“我不行,我怕了……”
“别怕。”沈予的目光里藏匿着一只恶魔,渐渐慑走了出岫的心魂。他柔情万丈地看着她,下半身却毫不客气,欲望抵在那泛滥成灾的花丛入口,缓缓沉腰,缓缓进入,一寸一寸无比坚定。
“晗初,放轻松。”太久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使得出岫的身体十分青涩,花径更是紧致有加,如同处子之身。
沈予一边爱抚着她,一边说着情话,连哄带骗地攻城略地,艰难地占据到底、吃干抹净。
他终于进入了她,感受了她,享受被她紧致包裹着的美妙快感。这一刻,他身体的愉悦与心灵的满足达到前所未有的和谐统一,沈予只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
十年痴情,十年等候,十年付出,十年无悔。他为她戒掉女色,极力克制身体的欲望;他为她魂牵梦萦,就连睡梦中也是相思甚浓……
多少次午夜梦回,莫名惊醒,他恍然那强烈的渴望,又失落于爱而不得的情殇。
十年累积的爱意,在这一刻终于能够得到认可!她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宣泄爱意的机会,而他,绝不会放过,也不会让她失望!
这般一想,他的意气又风发起来,欲望更勃发几分,那骇人的尺寸越发骇人,累得美人嘤咛一声。
身下的出岫朱唇紧咬,似在适应那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而且是在逐渐胀大的异物感。沈予进入之后也唯恐伤了她,便撑起双臂等待着她的适应,顺势低头吻去她的残泪。
渐渐的,他感到她开始绽放了,这才缓缓挺腰开始律动。先是无比温和的交融,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将她的每一个表情纳入眼底,烙在心中。
出岫的娥眉蹙起又舒展,来来回回不知所措。她的娇喘开始变作呻吟,极低极低的声音,却很是勾人魂魄。沈予经历过千娇百媚,早就懂得女人在欲望之中的各种变化,他断定出岫已能够适应他的节奏,于是他试图带着她继续享受。
从适应到享受,他自信能做得极好。
“你喜欢快一点,还是慢一点?”沈予深入浅出,动作不停,伏身在出岫耳畔低声问道,话语极为性感孟浪。
出岫双颊登时灼烧起来,紧闭双唇不愿回话。沈予见状笑了,又低声续道:“那你随我罢。”
语毕,他开始加快腰腹的动作。时而慢,时而快,毫无节奏可言,也让出岫抓不住规律,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起起落落,摇摆不定。
原本已是赧然至极的床笫之欢,偏偏沈予的手指也不得闲,随着那起伏的韵律开始挑拨,时而在这儿,时而在那儿,尽是出岫的敏感之处,孟浪得令人咬牙切齿,爱恨不能。
也不知过了多久,出岫再也抵挡不了,便开始低声求饶。可当沈予真正停下动作时,她又心疼了,心疼沈予的不得抒发。
于是,她只得妥协,在一张硬榻上任由沈予摆弄,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到最终的沉沦其中,感受到了不同于精神层面的交流。这一刻,他们肌肤相亲、身体相连,是真真正正地结合在了一起。
诚如沈予所言,出岫太久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早已忘却了个中感受。而沈予偏偏是个高手,令她真切地重新体会到欲望的力量,以及欲望驱使下的情爱滋味。
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两人不知纠缠了多久,换了多少个姿势。出岫更不知自己告饶了几次,娇吟了几句……
她早已在欲望的巅峰上无尽攀爬,每一次都是极致的快感,一波更甚一波。待到最后,已是浑身无力,任君索取。
终于,彼此都是大汗淋漓、筋疲力尽。直到此时,沈予才顾不得什么技巧节奏,冲动迅猛地撞击着出岫,心满意足地释放出来。事后,他十分体贴地为她擦拭了身子,继续爱抚她的盈白雪肌。
许是有人轻轻抚慰的感觉太好,又或者是出岫太过疲倦,她原本舍不得睡去,可到底敌不过汹涌的困意,渐渐阖上了双眸。
沈予却睁着一双俊目,一直看着她的睡颜,不愿挪开一眼。
此生,此世,此夜,能够拥着怀中的娇躯,他余愿已足,可以无悔赴死了。
而天色,尚未大明。
夜风静静吹送,时辰静静流逝,许多人都盼着今夜再长一些,最好永远不要天亮……
云府上下如此,诚王聂沛潇如此,还有一个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