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就这么点儿钱了!这个月还没发工资勒!要不您等几天,等我发了工资再请闯哥和兄弟们喝一杯——”
“等你麻辣隔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锅铲头就将手上的牙签从臭嘴里取出,猛然朝我面门掷来。
一旁的食客看着他这么戏谑我,都跟看猴戏似的举头笑看,更有胜者还吹起了口哨。
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心跟刀绞一样的难受。
“闯哥,那女人不见了!”
黄毛很快来到了锅铲头身边。
我一听罪魁祸首跑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看来,这只替罪羔羊老子今天晚上是当定了啊!
“不见了?操她娘的,老子还说让她来陪我们喝几杯勒,狗日的骚娘们倒是先跑了!”锅铲头一口唾沫吐到光滑的地板上,很快又睁着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对我说道,“她既然跑了,你就替她受罪吧!”
“闯哥,我跟这件事真的没关系!我其实根本不认识那女人!”我害怕挨揍,又竭力为自己辩解。
“不认识你还跟她坐一桌?你特么当老子是傻逼啊?波仔,把他给老子弄过去!”锅铲头瞪了我几眼后,又一把抢过我手上的钱包。
我见这混球竟然明目张胆地抢劫了,于是再也不能忍了,鼓足了勇气去他手里夺我的钱包。
没想到早料到我会去抢钱包似的,忽然抬起一脚朝我胸口踹来,我一时心急,竟吃了他一脚。
本以为这一出手店里的老板会出来调解矛盾,没想到所有人居然熟视无睹一般。
操他娘的!
太让老子失望了。
黄毛见我跟锅铲头起了争执,他就赶紧从我身后往他们喝酒那一桌推。
我见店里人还比较多,想要拔腿开溜还有一定的难度,于是也就顺着黄毛推我的惯力往他们喝酒那桌走。
“闯哥,刚才那水真不是我泼的!您看在曾所长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吧——”
走到餐桌前,我见另外四个小青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向来就怂包惯了的我又开始向锅铲头讨饶。
“曾所长?呵呵,草泥马的,你不提他老子还心情平静,但是你一提他老子就波涛汹涌了!要不是他,老子这个月收保护费的任务早就完成了!”锅铲头说着又一脚朝我心门口踹来。
我心想只要你混蛋现在踢着痛快,一会儿不再找我麻烦,老子就暂时忍了吧。
“闯哥,咱们还是继续喝酒吧,别跟这混球废话了!”一个戴耳钉的小青年不耐烦地说道。
其余几个小青年跟着一起附和“就是就是”。
“既然是这样,闯哥我也就不跟这混球一般见识了!”锅铲头一声狞笑,就拍着我的肩膀道,“小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嘛,直接把今天晚上的饭钱和你闯哥这一身衣服钱给了,饭钱你刚才听到了,一千五百八;闯哥我这身衣服嘛,也不贵,劲霸的,一千二百块钱,两样加起来就是二千七百八,四舍五入,你给我个二千八,咱们就当今天晚上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闯哥,刚才不跟你说了吗,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到,兜里就只剩三百多了!这不都在你手上握着吗?”我又是心酸又是委曲求全地说道。
“麻痹的,你没有老婆父母了吗?让他们过来给钱啊!”黄毛又伸手在我脑袋上拾掇了一下。
我嗫嗫诺诺地回道,“我——我没老婆,父母都在乡下种地,也没有钱。闯哥,您就说第二种选择吧——”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给钱,那就只有第二种选择了!”锅铲头一声狂笑,我战战兢兢地问,“请问是什么选择?”
“很简单,让我用水泼回来!”
“好!咱们一言为定!”虽然那茶水不是老子泼的,不过这事儿现在到了这份上,老子也只有认栽了,也就只有爽快地答应让锅铲头往我身上泼水了。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啊!别怪你闯哥做事不公道,哈哈——”锅铲头又是非常狂妄地一笑,接着说道,“波仔,去给老子提壶开水过来!”
“开水?”我一听这话,脑袋立即嗡地一下炸开了!
妈的,这王八蛋居然想用开水泼老子!
“这是你自己选的!”锅铲头得意地笑了笑,其余几个小混子也跟着坏笑。
黄毛则屁颠屁颠地跑去提开水去了。
我见这些混球是真要拿老子寻开心,想到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于是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随手抓起餐桌上的空啤酒瓶,“咚”地一下就朝锅铲头的脑袋上砸去。
我的这个举动太过突然,因此这一桌的混球们都是始料不及的。
尤其是当鲜血从锅铲头脑袋上流出来了以后,这混球都还有些不敢置信地抡着手上沾到的鲜血傻愣愣地望着我。
“你特么的敢打老子——”
“操你妈的,老子打的就是你!”我见几个小混子还楞在原地,锅铲头还眼露凶光,而黄毛又快回来了,于是我将手上还没有碎掉的啤酒瓶又朝锅铲头的肩膀上抡去,右脚同时猛踹了他一脚。
锅铲头没料到我会变本加厉地给他一次痛击,所以这混球在倒地半分钟后才对他的小兄弟们招呼道,“兄弟们,给我干死这王八蛋!”
我见锅铲头缓过了神,赶紧提了啤酒瓶酒往大街上飞奔。
另外几个小青年见我跑了路,这才回过神来,于是纷纷提了啤酒瓶来追我。
我一边跑一边骂若西那疯女人竟给我搞事。
本以为那些小混子们追了两三条街就不会再追了,结果那些王八蛋足足追了老子十条街还不肯罢手。
我知道,我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他们不把我揍趴下,他们是回去交不了差的!
既然战斗再所难免,老子为什么还要跑呢?
想当年老子也是武装警察部队的精英啊!老子今天为什么要被这几个混球追着跑呢?
在想通了这些道理后,我就停了下来。
黄毛和四个小青年见我不跑了,很快就喘着粗气将我围了起来。
“草你妈的,你再跑啊——”黄毛挥着一把明晃晃的片刀,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站定,指着我的鼻子气喘吁吁地骂道。
“草泥马的,老子不发威,你把老子当HELLO KITTY是吧?”我握着手里的啤酒瓶,将除了黄毛外的另外四个小青年大致瞟了一番,这些家伙的身材都比较瘦小,最高的那个不过一米七左右吧,手上都没有刀,有一个人像我一样拿着啤酒瓶,有一个则拿着一根类似椅子腿的木棍,另外两个则赤手空拳,看来这些家伙都是才出来跟着锅铲头混社会的,不然他们的武器也不会这么另类,至少会像黄毛一样拎一把三四十公分的片刀。
“别特么废话了!兄弟们一起上,干死这傻逼,给闯哥报仇!”黄毛一声吆喝后就举着片刀朝我砍来,我见这混球冲得最凶,其余四个小青年都还有些畏惧,于是我瞅准机会,用尽全力将手上的啤酒瓶朝黄毛的心窝砸去;黄毛根本没料到我会将唯一的武器扔出来,因此他根本就没想到闪躲,很不幸地,那个啤酒瓶酒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门上。
只听“哎哟”一声,黄毛瞬间在冲了两步后蹲到了地上,我随即一个扫腿使出,先将他右手慢慢放下的片刀一踢,跟着一手力压千金往这混球脑袋上劈去。
这次,黄毛还没来得及吆喝就睡在了地上。
耳钉男见我眨眼间就干倒了黄毛,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将啤酒瓶向我面门扔来,我当时已经来不及闪躲了,手却惯然地往眼前一抬,只听“呯嘭”一声,那个空啤酒瓶就碎落在地了。
我明显感觉到我的手指有一股透心凉的鲜血渗出了!
疼,真特么的疼啊!
“你们一起来吧——”
虽然手还很疼,但是为了在这些混球面前显示自己到底有多牛逼,我从从容容地从地上站起来,同时用手指了指四个错愕不堪的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