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雪白的白,复而为二的复(2)
“我好像见过你。”容哲修道。
她握着白玉壶的手微微一颤,险些杯中果茶溢出。
见状,容哲修眸色微沉,而后快速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听得白复道,“世子真会说笑,这世间的男儿,但凡动了点心思,总要拿似曾相识来说一嘴。”语罢,娇滴滴的端起了杯盏递给容哲修,“世子,请!”
明恒有些犹豫,几欲阻止。
恰与容哲修的视线微微接触了一下,容哲修便笑着接过杯盏,而后徐徐放在自己跟前,“我突然不想喝果茶了,我牙疼,可是我想吃松子糖,你能给我做松子糖吗?”
白复浅笑,“好!”
闻言,容哲修笑了笑,“那我在这里等你。”
“好!”白复起身出门,容哲修随即看了明恒一眼,明恒会意的退出房门。房外,有恭亲王府的护卫守着,自然不会有事。
明恒跟在白复身后,看着她轻纱遮面,转身下了一侧的小楼梯。
世子的吃食惯来仔细,明恒不敢有所闪失,是故紧跟白复。白复去了小厨房,因为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她的一切吃食也都是单独处置的。
哪知明恒刚跟着白复走进小厨房,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下一刻,柔软而冰凉的身子快速欺上,严丝合缝的贴在了明恒身上。
身子陡然一怔,他下意识的推开她,这才看清楚,原就是白复。
“你做什么?”明恒面色铁青,气息微促。
白复抬头,那双满是诱惑的双眸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渐渐的化作绕指温柔,薄唇微启,吐气如兰间漾开淡淡的香气,“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
“很抱歉!”明恒推开她,往一侧挪开两步,“家有贤妻,恕不相欢。”
她望着他,微微红了眼眶,笑得这样凄美,“家有贤妻?”
明恒点了头,“依我看,松子糖不必做了,告辞!”语罢,明恒转身便走。
她从身后圈住了他的腰肢,将身上的温软悉数贴在他的脊背处,“外头那么多男人,我一个都不喜欢,可我喜欢你,你就不能要我吗?”
眉头紧蹙,明恒掰开了她如玉的胳膊,摆脱了她的纠缠,甚至于没有回应她一句,径直走了出去。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世子来。早前还说能散散心,如今看来,是别有居心。
是故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明大人?”她喊了一声。
明恒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她面前。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良久,没能回过神来。
不多时,幽幽然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只见其影不见其人,“觉得很失望?顶着一张万众瞩目的脸,却连一个男人都勾搭不上。”
白复深吸一口气,“他说家有贤妻,可见变心之快。当初心许如意,转眼就换了人。你觉得这个男人的心,会有多坚定?他只不过是不敢罢了!早晚有一天,他会屈服的。”
“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手段!”男人笑得凛冽,“如果你连这样一个男人都搞不定,那恭亲王府你就更别想了。一个能一病六年,抛诸一切的男人,不是靠身体就能征服的。”
“我知道。”白复深吸一口气,“可是事到如今,除了身子我已一无所有。我不会再退缩,我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要恭亲王府,血债血偿。”
黑影一晃而逝,“你自己把握分寸,该学的你都已经学会,不必我再教你了。”
白复站在那里,敛了眉目间的愠色,渐渐的溢开眼底笑意,这才拎着裙摆重新回到自己的闺阁。只不过她回去的时候,容哲修已经走了,想来是明恒说了什么。
淡淡然回到席上,举杯啜饮杯盏中的果茶,眼底的光瞬时冷到了极点。
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消息就会传出去,而后自己这张脸就会重现人间。到了那个时候,恭亲王府就只能乖乖的接她回去。
执杯缓步,梳妆镜前,她缓缓而坐,望着镜子里那张绝世无双的脸,笑得格外娇娆。指尖轻柔的抚过自己精致的面颊,笑意凛冽,“林慕白,你可想到会今日?不过也没关系,不管你想不想得到,我都要回来了。这一次我会好好伺候你,你意下如何?”
下一刻,她突然恼怒的将杯中果茶悉数泼在铜镜之上,瞧着汁液在镜面上滑行,竟有种无比畅快的感觉,“你这张脸,我用着--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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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了容哲修歇下,明恒没有立刻回明月轩,而是去清心园找了林慕白。
林慕白似早就料到明恒会过来,竟一直坐在园中。
明月当空,月色清清冷冷的落在她身上,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木轮车上,蔷薇远远的陪着。见着明恒过来,起身便朝着明恒行了礼,而后快速退下。
“侧妃。”明恒行了礼。
林慕白深吸一口气,“修儿睡了?”
明恒颔首,“已经歇下。”
她微微点头,“说吧!”
明恒犹豫了一下,“卑职--卑职不知该如何说起。”
“照实说。”她已有心理准备。
“她叫白复。”明恒低语。
羽睫陡然扬起,林慕白骇然扭头盯着明恒,“你说她叫什么?”
“白雪的白,复而为二的复。”明恒原话带回。
复而为二,那意思是,要做第二个复制品吗?真是越发本事了。虽然林慕白未见到人,也不太肯定是不是她,但是心里隐约有种感觉,约莫错不了。
她一别宫闱六年,在失忆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暗香陪着自己,所以若说了解,除了暗香,她想不出第二个人。然则--暗香不可能知道自己此前的事情,若暗香归来,那么她身后必定有高人操纵。而且这个高人,势必知道自己以前的过往。
听明恒的意思,她刻意靠近容哲修,而且为自己取名白复,这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你看看,她是不是像这画中人?”林慕白将膝上的画轴递出去。
明恒这才惊觉,林慕白的一直握着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