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婷吓得不轻,特别是当季鹤轩将她的手指放在嘴里的时候,他的温柔啃噬让她全身酥软,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将手往外抽。
季鹤轩的手劲很大,她的手刚一动,他就使劲将她拽回去,用力一咬,以示惩罚。
“啊——”欧阳婷疼的尖叫,下意识地使出了全身力气将手从他口中拔出,双腿惯性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怎么了,婷婷小姐。”欧管家听到欧阳婷的尖叫声,快步朝她走来。
“他……他……”欧阳婷语无伦次的指着季鹤轩,季鹤轩却睡的跟头死猪似的,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转念一想自己就算说出刚被季鹤轩咬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便一改话锋对欧管家说道,“没什么,刚才有只蟑螂从他脸上爬过,吓到我了。”
欧管家听了她的话,奇怪的皱眉:“蟑螂?”
欧阳大宅每天都有人定时打扫,定点喷杀虫气,四处干净的反光,平日里连只苍蝇都瞧不见,怎么可能会有蟑螂?
婷婷小姐肯定在撒谎。
欧阳婷知道欧管家识破了她的谎言,抬手捏着鼻子搧了搧,迅速改变话题化解尴尬:“唉哟,臭死了,欧叔,你赶紧叫两个人把这醉鬼送到客房睡觉去,别让他留在这污染空气新鲜指数。”
“好。”欧管家应了一声,抬手召唤来一人,“你,过来帮着婷婷小姐把季先生扶去客房。”
“帮我?”欧阳婷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欧叔,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帮我把他扶去客房?”
这季鹤轩是欧阳天宇和柳菲菲的客人,要伺候也是他们俩来伺候,和她有毛关系!
“这是震华老爷的意思。”欧管家怕欧阳婷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震华老爷说季先生是欧阳家的大恩人,今晚伺候季先生沐浴更衣的任务就交由你来做,以此表达我们欧阳家对季先生的感激之情和分外尊重。”
“!”欧阳婷气得跳脚,“这个死老头子,又想我拿身体去当做笼络他人的工具,亏得我天天一口一个老爸的喊的他那么亲!”
“丫就是一人渣!人渣!!!”欧阳婷冲着楼上嘶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深怕楼上的欧阳震华听不见她的愤怒。
欧管家不适的揉了揉耳膜,出声替欧阳震华开脱:“婷婷小姐,你误会震华老爷了,他没有说非要你献身给季先生不可的话,他只是让你好好照顾季先生,让季先生对你产生好感,然后再水到渠成一举拿下他。”
“这跟让我立刻马上献身有什么区别吗?你上去告诉他,我爱的人不是季鹤轩,我做不到!他如果非要让季鹤轩做他的女婿,就打通电话给我哥,叫我哥去做变性手术,回来嫁给季鹤轩!”
欧阳婷怒火冲天的撂下这些话,转身就走。
欧管家随即瞪了一眼杵在他旁边还不知如何是好的佣人。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季先生扶到小姐的房间里去,要是坏了震华老爷的好事,可饶不了你们。”
“是。”佣人们不敢怠慢,迅速将季鹤轩从餐桌扶起来直奔欧阳婷的房间。
*
欧阳婷卧室。
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用来洗澡之后穿的浴袍,张嘴望着欧管家以及被两名佣人扶着的季鹤轩,眼睛睁的大大的:“什……什么情况?”
“婷婷小姐,震华老爷说季先生今晚睡你这个房间比较合适。”欧管家笑盈盈的解释。
什么?!
欧阳婷脑袋里轰然一声响,瞪大眼珠,一股子怒气从心底蹿出卡在喉咙处,差点将她呛死。
趁着欧阳婷火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欧管家赶紧领着佣人将季鹤轩扶了进去。
听到动静,欧阳婷蓦然回神。
“站住——”她转身大吼,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将这几人从窗户扔下楼去,“欧叔,将季鹤轩给我弄出去,立刻马上!”
“这……”欧管家一脸为难。
“好——那我走!”欧阳婷见欧管家不肯让步,转身就走,反正堂哥房子大,有的是空房间。
“婷婷小姐,请留步。”欧管家话音落下的同时,房间门口冒出一个人拦下了欧阳婷的去路。
“你们什么意思?”欧阳婷眼瞳骤然一眯,迸射出一抹寒光,“禁锢我?”
欧管家轻咳了两声走向她:“婷婷小姐,你别生气,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这是震华老爷的意思,我们不敢违背……”
“我爸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欧阳婷双手成拳,震声怒问。
这一声问,声音巨大,把整栋别墅都震来抖动了,久久余音未散。
欧管家头疼的扶额:“婷婷小姐,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反反复复的问这么多遍?震华老爷的意思很简单,让你好好照顾季先生,让他对你产生好感,或者主动献身将他一举拿下也成,总而言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搞定季先生,让他娶你,震华老爷对他这个乘龙快婿志在必得。”
欧阳婷深吸了一口气,懒得再计较这个白痴的问题了,吐了口气问:“我堂哥呢?他知道我爸的意思不?”
欧管家点头:“知道,天宇少爷挺支持震华老爷的,还说反正咱们欧阳家欠季先生一个女人,用你去还正好。”
“欧!阳!天!宇!你就是一个王八蛋!”
欧阳婷怒的想杀人,心底忽然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这次就不该回国来。
欧管家见欧阳婷情绪很不对劲,怕她迁怒自己,赶紧向佣人使了一记眼色,将季鹤轩扶到床上躺下,便迅速遁走了。
偌大的屋子里,顷刻间又安静了下来,欧阳婷心绪烦乱的抿着唇,用力的瞪着霸占了她床的季鹤轩,气得掉眼泪。
凭什么欧阳天宇和柳菲菲欠下的人情债,要让她用终生的幸福去还?!
即使她现在和洛伊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可她想要嫁的人也是自己最爱的人啊。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这个“最爱”在哪里,可她也不会按照父亲的意愿,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和幸福啊!
“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招谁惹谁了?”
欧阳婷呜咽着坐在床边,背对着季鹤轩,哭的昏天暗地。
“我只是想主宰自己的婚姻,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而已,你们为什么连这么小的心愿都不肯满足我……”
“早知道做欧阳家的女儿……命会这么苦……我当初就该投生在寻常百姓家……呜……”
翌日清晨。
明亮的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
季鹤轩在一阵头晕脑胀口干舌燥等各种醉酒后遗症中醒来,可是他一睁开眼就发现房间里里摆设很陌生,不像是他自己的家,然后他又将眼睛闭了一会儿才睁开,睁开后发现环境还是很陌生,不由得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这是哪儿?
他记得昨晚在欧阳天宇家喝酒了,后来他好像醉了。
莫非他还在欧阳天宇的家里?
因为这房间里的家具摆设不是酒店风格。
头有点疼,季鹤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浑身亦酸痛的不像话,感觉就像被火车碾压过似的,他坐起身,转动着脖子,活动了一下。
冰蓝色的蚕丝棉被掉落,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肌和腹肌,突然间,季鹤轩活动筋骨的动作顿了下来,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好像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季鹤轩低头一看,未着寸缕,连条四角睡裤都没有。
脸色一沉,薄唇愤慨地抽搐。
这欧阳家的下人,也太不会办事了吧,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扒光他吗?
菲菲也是,欧阳家的下人不知道他这习惯,她也不知道吗?
竟然还由着别人胡来。
窝着一肚子的火气,他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盥洗间洗个热水澡。
可是他下床之后,好像看到了欧阳婷,欧阳婷坐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头发乱蓬蓬的,一脸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没睡醒的疲惫,正冷着脸,红着一双大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欺负她的事一样。
季鹤轩甩了甩脑袋,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的一丝不挂,女的哭肿了眼,是个成年人,都会联想到最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良久后,欧阳婷还没有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这不是梦。
“你怎么会在这?”季鹤轩寒着脸,无奈问欧阳婷,“昨晚你有没有把我怎么样?”
欧阳婷一听这话,更加悲痛绝望愤怒的叫嚣了起来,抓起一只拖鞋就朝他砸了过去:“你以为我想把你怎么样啊?如果可以选择,我才不想碰你一根手指头呢!”
季鹤轩的嘴角再次剧烈的抽搐了起来,他凝视着欧阳婷那绝望的泪流满面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难以接受的问:“这么说,你昨晚把我给强……了?”
欧阳婷倒抽了一口凉气,腾地一下站起身,抬高下巴仰望着足足比她高了半个多头的季鹤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怒吼:“我强你?你又不是洛伊!我为什么要强你啊?!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犯贱不要脸赶着上你,啊?!”
季鹤轩一愣,看着她脖子上红的发紫的吻痕,眉头紧蹙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快要崩溃地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把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