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咖啡店离富豪山庄只有一公里的距离,咖啡店的名字叫天宇咖啡屋,那是欧阳天宇为了方便老夫人而开的。因为地理位置离市中心较远,而且四周均是像欧阳家那样富贵的大住户,所以平常时候来喝咖啡的人并不是很多。
柳菲菲走进布置高雅的咖啡屋,在诺大的咖啡店环视了一番,除了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之外,她并没有看见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客人。
难道是自己记错地方了?柳菲菲皱着眉头,掏出手机再一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江瑞茜用简讯传给她的约会地址。
再三确认无误之后,柳菲菲硬着头皮朝工作人员走去。这里是欧阳家的产业,江瑞茜是欧阳家的太太,她又是电影明星,这里的职员应该对她耳熟能详,或许她可以试着问一下江瑞茜是否来过。
“这位小姐,你好,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柳菲菲刚刚走到前台,还未来得极开口,前台小姐就已微笑着向她提供服务。
“谢谢!”柳菲菲礼貌地冲她笑了笑问道,“请问,江瑞茜小姐在这里订了位置吗?”
“你就是柳菲菲小姐吧?”柳菲菲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前台小姐便从吧台内走了出来。
“柳小姐,这边请,总裁夫人已在雅间内等候你多时了。”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前台小姐将柳菲菲领上了二楼的一间雅间。
柳菲菲进门之后,前台小姐恭敬地向坐在沙发里的江瑞茜行了个礼,便回到了她的工作岗位。
江瑞茜优雅地坐在那里把玩着手指上的结婚钻戒,一身时髦的装束与这稍显复古味道的雅间显得格格不入。
她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柳菲菲,鼻孔仍高傲的上扬着,气氛寂静得有些诡异,柳菲菲屏住呼吸轻轻走了过去。
“江小姐,我来了,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柳菲菲忐忑不安在江瑞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大约一个小时前,柳菲菲正在医院哄晨晨睡觉的时候。江瑞茜打了一个电话给她,江瑞茜说她的手里有她感兴趣的东西,事关她的儿子。于是,柳菲菲就来到了这家咖啡店。
江瑞茜惬意的喝着伽菲,似乎没有听到柳菲菲的问话一,。良久之后,她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拉下了厚厚的窗帘,房间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就像从白昼突然进入了黑夜,她缓慢地拉开包包的拉链,然后从包里拿出几叠厚厚的人民币。
“带着你的儿子永远从T市消失,这些钱全都归你。”
柳菲菲看着江瑞茜,江瑞茜的神态如同四年前一样的高傲,说话时鼻孔朝天骄傲得就像女王,从自己进屋开始,她就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眼。
“江小姐……”柳菲菲虽然心里此时已经隐约猜到江瑞茜仿佛知道了什么,却还是佯装不懂地抬起头说,“我为什么要走?我和我的孩子习惯了在这个城市生活,我不走。”
“柳菲菲,你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
江瑞茜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光盘,冷笑一声,然后把光盘扔在了桌上,讥讽的目光稍稍在柳菲菲脸上停顿了几秒,“这是我精心为你刻录的光盘CD,这里面的画面全是那晚你服下药之后拍摄的,想要看看吗?”
光盘的表面的是一个穿着透明睡衣的女人的图像,其暴露的尺度近乎三点全露,虽然看不清女人的脸,但柳菲菲却认出了那件再熟悉不过的睡衣,脸色开始渐渐泛白,柳菲菲双手紧紧攥着桌布,声音颤栗地问,“江小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消失——带着你的孩子从我的世界乃至从整个欧阳家的世界里消失。”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声音渐渐变大,想起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柳菲菲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
“哈,笑话!凭什么?柳菲菲,难道这个还不够吗?”江瑞茜侧头瞅着她,笑容中讥讽味儿十足,“柳菲菲,这张光盘里录得可是你与男人寻欢作乐的画面,你说,要是我把张光碟上的内容放到网上或者贩卖给那些录制A片的商家,你的下场会怎么样?荡妇?女优?或者……”
“够了——江瑞茜”柳菲菲漆黑的眼睛看向她,说话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颤抖,她心虚地说,“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那夜,我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你那张光碟是假的。”
“假的?柳菲菲,你凭什么笃定这张光盘是假的?”江瑞茜好笑地看着柳菲菲。
“近来这段日子,我一直都住在碧湖湾那边的公寓里,公寓里虽然有监控录像,但是监控录像的监控范围仅限于客厅之内,先别说那晚我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什么,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不可能录制到什么画面。”
“为什么我就录制不到画面?难道我就不能在你的卧室内安装摄像头?”
“不可能,我看过近一月的监控视频,我的房间,除了我和天宇,就只有……”心突然一沉,过了半晌,她惊慌地抬起头来,“那个女佣是你的人?”
江瑞茜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柳菲菲一眼。
心渐渐冷去,突然一股寒气席卷全身,如果江瑞茜说的是真的,她的房间内真的有摄像头,那么她和欧阳天宇欢爱的画面肯定被录了去。
21世纪,科技这么发达,江瑞茜只要在视频里稍动手脚,这视频中又将是另一番光景。
墨绿色长椅型沙发里,迷蒙变换的灯光下,柳菲菲的气息渐渐变得急促,她试图让自己变得镇定些,然而江瑞茜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没错,那个女佣就是我的人,这张光碟也是高科技处理的成果。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只要这张光盘流出,不管其中的内容是否属实,你都会身败名裂。”
“所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轻飘的声音从柳菲菲口中传出,她轻声的提醒道,“江小姐,你别忘了你是一个公众人物,如果我把你当年所做的丑事抖出去,身败名裂的不会仅有我一个。”
“你不会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之意,江瑞茜沉着冷静地端起一杯咖啡,笑得漫不经心道,“当初你还在欧阳家的时候,我妈是那么的疼爱你,你都没有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现在,整个欧阳家中,无论是我妈还是天宇都对你失望透顶,在这个时候,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有人相信,也许他们还会以为你又在玩手段了。柳菲菲,我相信你还没有愚蠢到看不清形势。”
“那又怎样?兔子急了还咬人!难道我被欺负了还不能叫两声吗?”是的,正如江瑞茜所说,在当下这个形势下,无论她说什么,欧阳家都不会相信她,甚至还会对她更加厌恶,但是她不能因为他们的不相信,就任人宰割啊。
“叫?你想怎样叫?躺在男人的身下叫?”江瑞茜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自不量力的女人,她残酷的声音就像一把冰刃毁灭式的抨击柳菲菲的自尊。
哐当一声,仿佛听见阀门打开的声音。
傲气,埋藏在心海深处的傲气,终于冲开了阀门的枷锁,随着沸腾的血液咆哮而出。
仿佛是一匹刚从沉睡中醒来的战狼,柳菲菲浑身散发出冷傲的气势,一双凌冽的眼睛有着摄人心魂的魔力,她面无表情直直的凝视着江瑞茜。
“是在嫉妒吗?”柳菲菲失声轻笑,“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嫉妒我曾经和天宇同床共枕过吗?”
“闭嘴——”仿佛被刺中了死穴,江瑞茜大声怒喝,大力将一叠钱往柳菲菲脸上砸了过去,“你这个贱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天宇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而已,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江瑞茜一针见血说到了柳菲菲心中的痛处,柳菲菲神情落寞又伤痛,渐渐的,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她眼睛里哀伤的神意瞬间散去,反而流露出一股骇人的倨傲,她冷声地说:“就凭你连做他玩物的资格都没有。”
“柳菲菲——”霍地站起了身,江瑞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震怒的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你信不信我会……”
“信,我信!无论是先奸后杀,还是让我痛不欲生,我都相信你有那个心思和能力。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没有我,欧阳天宇依然不会爱上你,你依旧连被他玩弄的资格都没有——”
冷笑,就像盛开在奈何桥边的彼岸花,妖艳而又诡异,柳菲菲不屑一顾地看着脸色渐渐发白的江瑞茜。
此时的她就像是战场上披甲战士,没有胆怯,也不会逆来顺受,漆黑的瞳孔里,只有大快人心的快感,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拜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所赐……
江瑞茜脸色发白,眼神幽绿的如同恶灵,柳菲菲的每一句话都成功的激怒了她,身体有火在烧,烧得她手指咔咔作响,十指紧握成拳,指尖用力地嵌进手心渗出丝丝血液,鲜红而又刺鼻。
江瑞茜缓缓向她靠近,嘴里不时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如果我让你永远失去你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