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铮说他要为七年的‘苦恋’感情而负责,秦朝心里攸地疼了一下,随即摇头:“我不许你去问花残雨,这件事和你没关系的!”
“行,我不去问他,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会让你想走这个极端。”
楚铮在和秦朝说出这些话时,从前面的反光镜中,就看到金泽直睁开了眼。但是他没有在乎,仍然追问秦朝。
金泽直在前面都被惊醒了,何况趴在楚铮腿上睡觉的呢叶初晴呢?
不过,叶妞并没有动。看来她很明白什么时候该装睡。
秦朝怔怔的望着前面的靠椅,低声说:“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哈!”楚铮一愣,随即失笑出声的耸耸肩,低声骂道:“草!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不就是谈恋爱的一对小情人分手了吗?我被你甩的这样惨,也没有和你这样要死要活的啊。”
“我和他之间,和你对我不一样。我从小就喜欢他,那时候,我才只有六岁……”
秦朝并没有理会楚铮的讥笑,只是把压在心里的那些郁闷,转换成语言,用了十分钟多的时间,把她和花残雨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我等他等了这么多年,可最终却等来了一个分手的结果。我感觉是被生活所抛弃了……”
听着秦朝的絮叨,楚铮问:“究竟是为什么分手?”
“因为他是夸……”秦朝说到这儿,却又闭上了嘴。
“他是什么?”
秦朝摇摇头:“不说了。”
“话说半截,这不是吊人胃口吗?”看了车窗外西边的太阳,楚铮说:“反正你哭的我也睡不着了,没事就讲讲吧,兴许我会帮你出出主意。”
“我不会说的。”秦朝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楚铮,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就算要告诉你,也得在我临死前。”
楚铮把脸一沉:“秦朝,我真不明白,你家里为了培养你,好像得费了不少的心血吧?可你就因为一个屁大的事,就利用我们出国作战的机会寻死,不但是对你们老秦家的讽刺,更是对我们这些人的不负责任。”
秦朝没说话,只是把头垂的更低。
楚某人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秦朝,
麻烦你仔细想想,你现在还担负着一个小组副组长的职务。假如你真他妈的挂了,我们的任务完成的就算是再漂亮,还不是也会因为你的愚蠢举动而变得毫无意义?不但我们大家捞不到什么好处,而且荆红命还可能得承担责任!”
“我……”
“你什么呀你?”楚铮跋扈的打断秦朝的话,继续冷着脸的说:“别看我以前把你当作梦中情人,可自从老子的梦醒了后,就真的不愿意再鸟你了。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你这种思想肤浅偏激的女人,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你!”听楚铮这样说,秦朝豁然抬头,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胸脯急速的起伏着,恶狠狠的瞪着楚铮。
楚铮才不管这些,继续用刻薄的话来打击她:“实话告诉你,你死了不打紧,但我劝你别在这次任务中寻死,免得影响了叶初晴、北宫错他们用生命安全换来的前程!哼,现在你也就是担任教官的职务吧,要不然我会拿打耳光抽你的乌鸦嘴。”
听着楚某人毒舌发出的‘唏嘘’声,眼里全是怒意马上就要暴走的秦朝,猛然间豁然警醒,有些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低声说:“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儿。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做什么傻事了。”
“嗯,那你说说,花残雨到底是怎么了?”楚铮语气放缓的点点头,心想:看来这大龄女青年经过本神的点化,有些开窍了。
“我不会说的。”秦朝摇摇头:“我也不想再说你不喜欢听的话,但我可以保证,在我想说的时候,我肯定会第一个告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
“鄙人是荣幸之至。”见秦朝软硬不吃,楚铮无奈的撇撇嘴,随即闭上了眼。
用眼角余光望着楚铮,秦朝的心里忽然想:假如,假如我要是答应了他,会不会要比现在开心很多?
这个念头一升起,秦朝接着就摇头:呵,怎么可能呢?他不但有柴紫烟这个妻子,而且还有肯为他怀孕的花漫语,我、我在他心里,恐怕早就被他打入‘路人甲’的行列了……
两辆黑绿色的吉普车,在太阳落山后,提前二十三分钟来到了目的地---北纬38°线南17公里处的旗塔山附近。
远远的望去,这是一座海拔最多几百米的小山。在繁星的照耀下,静静的蹲在那里,好像一只在低头沉思的怪兽。
金泽直将车子停下后,就和那个‘通行证’下了车。
等楚铮他们拎着后备箱中的枪械下来后,金泽直才与从后面走过来的荆红命打了个招呼,指着小山说:“从这儿距离旗塔山还有不到五华里,车子不能再继续前行了,前面山脚下,除了竖着标有朝鲜政府的‘军事禁区’牌子外,应该还有暗哨。”
端起胸膛上的红外线望远镜,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座孤零零的山头,荆红命说:“这儿有朝鲜部队驻扎?”
“应该没有。”金泽直转身和那个‘通行证’说了几句话,随即说:“他确定山上并没有军队驻扎,只是竖着很多那种牌子,看来只是起着吓唬平常人的作用。”
“嗯,没有朝鲜驻军就好办了。”荆红命点点头,和金泽直握了一下手:“麻烦你们了。”
金泽直苦笑一声:“呵,如果不是上面要求你们来,我们国安是不会白白让几个伙伴送命的……唉,好了,不说了,我也该回去交差了。你们小心一些,希望咱们以后都还能见到。”
荆红命点头。
金泽直摆了一下手,和两个同伴分乘两辆车,调转车头,如同来时那样,摸黑向来时的路走了。
目送那两辆车消失在黑暗中后,荆红命从身上拿出一些纸张,蹲在地上一摆手。
秦朝就打开了手电。
指着铺在地上的一张旗塔山地图,荆红命头也不抬的说:“旗塔山,最高海拔为两百三十八点四米,山上的森林覆盖面积超过百分之九十。上山的路,总共有两条。一条就在我们前面五华里处。另外一条,却是在山那边,根据国安提供的情报,我们前面这条路,是这个神秘基地的后门……”
听着荆红命那简洁沉着的声音,楚铮双手抄着口袋的望着旗塔山,等他的话一住,忽然问道:“荆红教官,我有个疑问。”
已经把敌方情况尽可能详细讲解完的荆红命,掏出火机把那些纸张包括地图都点燃,望着被众人团团围住的火焰:“说。”
“你刚才说,这个基地是研究一些生化武器和基因问题,”楚铮舔舔嘴唇说:“我就是想知道,这些东西,或者说那些资料,对于国家来说,有没有比较重要的价值。”
荆红命慢慢的抬起头,眼睛开始发亮,若有所思的说:“楚铮,你的意思是说,在救出人质捣毁基地时,顺便带走那些东西?”
“嘿嘿,如果有价值的话,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不错。”荆红命站起身:“仅仅从基地秘密建造在这儿的造价来说,他们研究的某些东西,不管是病毒还是武器,对于我们来讲肯定有绝对价值。但问题时,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的确切地点,难免在战斗打响后,会损坏。”
楚铮点头:“嗯,我就是想知道那东西对国家有没有用处。既然这样,那我们在进去后,留意点好了。”
“如果有机会,别放弃,但也别强求,这事我自有主张。”荆红命说完,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沉声说:“现在,我以本次任务的最高指挥官身份,分派本次‘天绝’任务的命令!”
众人齐刷刷的一挺胸膛。
“我、花残雨、北宫错、薛韬、商步停,绕过后山,从前面摸上去。在进入基地之前的行动过程中,不许使用任何的火器,以免打草惊蛇。”荆红命说:“秦朝,楚铮和叶初晴,你们三个人从后山上去,找到山腰一百二十三米处的后门……在行动中,大家一定要注意对人质的安全。不过,假如事情紧急,必要时可以先考虑大局。”
听荆红命这样吩咐后,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由身手不在荆红命之下的楚铮,和秦朝叶初晴俩人在后山,应该是为了保护她们。毕竟前面的基地出口,才是敌方重兵把守的地方。至于解救那个什么第一美女,纯粹是拔草顺便逮兔子,能救出最好。救不出来的话……她老人家二十年后,还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不是?
因为荆红命在下达命令前,就已经亮出了他的身份。所以,尽管秦朝很不愿意在后方,但她也没办法。
秦朝不说别的了,叶初晴自然更是无话可说。事实上,她只要和楚铮在一起,不管是从前面还是从后面(幸亏她没有说出这句话来,要不然肯定又得笑场),都无所谓。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回答:“明白!”
荆红命顿了顿,声音放缓:“算上我们国安的几个人,留在这个基地的多达三十一人。由此可以断定,里面充满了凶险……虽说我们的自信心很强,但因为不熟悉里面环境的客观原因,我们也可能也会有牺牲,甚至全军覆没……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只是希望在明天这个时候,一个不少的按照确定路线,在韩国的首尔集合。”
其实,荆红命在说出上面这些话时,是违心说出来的。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把这次任务当回事。上面之所以让他出马,完全是另有隐情,要不是为了那件不能随便说出来的东西,就这种基地……恐怕都敲锣打鼓的求着冷血,他也不一定屈尊来的。
可某个思想觉悟很高的妞,在他的话音刚落后,就小声的、语气铿锵的说:“当兵不怕死,怕死不当兵!”
众人齐刷刷的向她看来,吓得她低下了头,本能的向楚铮跟前靠了靠,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儿女形象,与她第一天去基地时的豪爽,有着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