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座堪称燕京最难走进的一座四合院里,白瀚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他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田天祥。
从下午4点一直到现在,田天祥便在白瀚海的书房里,寸步没有离开过。
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虽然我并没有打算拉白家入局,但已经跟宋正阳达成了一致的田天祥却直接找到了白瀚海,听到了田天祥说清楚了我手中的三张底牌,饶是白瀚海也来了兴趣。
整整一下午,两个老头子都在书房里密谋着究竟应该如何对魏家下手,当然,他俩迟迟没有分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等宋正阳,根据田天祥得来的消息,宋正阳已经抵达了燕京机场,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两个小时,他便会赶到白家。
对于如何对魏家下手这个问题,田天祥跟白瀚海都有自己的主张,田天祥的意思,是出其不意,一举将魏家踹下金字塔,这一点,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而白瀚海就跟我猜测的完全一致了,他的意思,是没必要将魏家一棍子打死,一点一点瓜分,用白瀚海的话来说,“老魏跟咱们也共事这么多年了,虽然老魏犯了一些错误,但没必要一棍子将人打死,老田,你的意思呢?”
这话说出来,只能去骗鬼,田天祥是完全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次性便将魏家赶下台,只有这样,魏家对我威胁才能降到最小,可是白瀚海不同意,想必宋正阳也不会同意,他俩的眼中,只有利益,一口气冲掉魏家,谁能保证自己得到的好处能多上一丝?
两个老头子正在为自己的观点而激励辩证的时候,田天祥的手机突然响了,一般情况,只有下边发生了大事儿,才会联系到他们,否则,自己的警卫员是肯定不会给转的。
田天祥刚刚接通了电话,白瀚海的手机也响了,白瀚海并没有急于接通电话,只是看了看来电显示,便冲着田天祥笑了笑,“貌似有好戏看了!”
话音落下,白瀚海接通了电话,很快,一个郑重的声音便在听筒中响了起来:“白书记,大概半个小时前,CY分局长向我汇报,说魏家的魏文臻,还有他的妻子王玲带着国安局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并跟他借了整整一个警局的警力去了恋雪酒吧,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命令CY分局长亲自跟过去了,毕竟这件事如果没有田书记的点头,我也不敢乱来,白书记,您看,您是不是问一下田书记的意思?也好方便我做事”。
“小王,你做的很好!”白瀚海笑得嘴都歪了,“我现在就跟田书记在一起,告诉你下边的人,可以配合魏文臻的行动,但记住一点,绝对绝对不可以对曹哲采取强硬措施,也就是说,你的人,绝对不可以伤害曹哲,懂么?”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下,“白书记,您的意思是?”
“就是说,你的那些人,也就是装装样子,什么也不用做,也不许做,懂了么?”
“是!”
白瀚海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记住了,这也是田书记的意思,如果曹哲的安全出现问题,你这个燕京市局长也就不用干了,直接给我收拾铺盖卷走人,懂了么?”
“是!”对面的警方大佬愣了下,赶紧回了句,语气铿锵有力,那架势,就好像拼了命也会保全我一般。
挂断了电话,田天祥那头也正好装起了电话,白瀚海亲自起身,给田天祥倒了杯茶,“都知道了吧?”
田天祥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有人想玩火啊?”
白瀚海笑了笑,“今天下午,魏晨德和吝家的吝纹在ZJK被人杀了,这事儿你知道不?”
田天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点头道:“连你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曹哲这小子这手玩的太漂亮了,这个时候,咱们正愁怎样拿魏家开刀呢,魏晨德突然死了,魏文臻不发疯才怪!”
田天祥眼皮一抬,“老白,慎言,魏晨德的死跟曹哲可没关系,现场根本没有搜到任何的物证!”
白瀚海哈哈一笑,“我知道,我也没说什么呀!”
说着,白瀚海往前探了探头,“老田,既然魏文臻这么配合,那咱们就先拿他第一个开刀咋样?”
田天祥抿嘴笑了笑,“正有此意!我马上联系宋正阳!”
说完,两个老头子猛地仰头笑开了,他俩知道,如果这一刀砍中了,魏家可不是单单一个伤筋动骨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被白瀚海称作小王的警方大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三位跺跺脚便能让共和国颤三颤的巨人已经挥起了尚方宝剑,不过……他却通过白瀚海的语气和斩钉截铁的态度,肯定了心中的判断:魏文臻啊魏文臻,希望你不要胡来的好,否则我最多只是丢掉乌纱帽而已,而你要丢掉的将是整座江山!
当然,这些事,此时的我根本就不知情,几乎是眼睛被探照灯闪到的一瞬间,我旁边的秦天猛地一推我,接着,我便听到了一道惨叫声,然后,便是一连串的拉枪栓的声音,“不许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
稍微适应了下光线,我赶紧移开手:整个酒店的门前,已经完全被密密麻麻的条子包围了,我的面前,还躺着个穿着特工服的条子,正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看来,刚才这个家伙肯定想对我做些什么,不过被秦天打趴了。
下一刻,无数道细细的小红点突然集中到了我身上,接着,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曹哲,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手里的枪可对你不客气!”
紧跟着,四个特工猛地上前,一把将我按在了地上,直接一个背铐将我的双手拷上了,另外两名特工则是举着枪顶着我我的脑袋,那架势,仿佛我只要动一下,就会将我当场格杀一般。
秦天的眉头一皱刚要动,已经被按在地上的我猛地开口道:“天哥,不要乱来!我能处理!”
“呵呵,你能处理?孽种,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口出狂言?”听到我的话,魏晨德的那个脑袋缺了根弦的娘,猛地上前给了我一个耳光,“孽种,你杀了我儿子,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