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虎叔举在高空中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丧鹰会的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当下不敢动了。
接着,几个胆子小的人赶紧丢下了手中的家伙,其他的人互相看了看,也没办法了,只能接二连三的将手中的家伙,全都丢到了地上。
虎叔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衰鼠的脑袋丢垃圾似的往旁边一甩,直接跳下了高台,然后冲着金刚指了指,“这里的事情你处理,速度快一些,条子应该快到了”。
凌晨6点,经过一夜的血战,所有人都累的无精打采的,但毕竟这次虎叔可以说完胜了藏獒一局,还是需要庆祝的,不过,这在我看来,虽然这一战以丧鹰会的完败收场,而且丧狗吓得连个头都没敢露就跑了,但却没有触及丧鹰会的根本,我估摸着,虽然全歼了丧鹰会的三个主力堂口,但丧鹰会还有五个满编堂口,最主要的,藏獒并没有露头,所以,说到底,这一战,虽然极大的打击了丧鹰会的嚣张气焰,提升了我们这边的斗志,可对于丧鹰会而言,远远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没有心情跟虎叔他们一起庆祝,我撇下了所有人,回到了宾馆。
刚刚关上门,脑袋便传来了一阵眩晕感,天旋地转的,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胸口闷的难受,总觉得嗓子眼里有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叩响了。
强打着精神,我脸色刷白的打开门,虎叔、纹身男、金刚、李金波四个正站在我的门外。
将四人让进屋,我没有说话,而是一屁股坐在床上,闷头抽着烟。
见到我不说话,场面顿时有些尴尬,金刚打了个哈哈,上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曹哲,咱们打了个大胜仗,一口吃掉了丧鹰会的三个堂外带两个瓢把子,你怎么不高兴呢?”
“对啊,我很高兴”,几乎从牙缝里,生生挤出了几个字,“我真应该高兴,为了这个所谓的胜利,我白虎堂,二百多号兄弟,死了86个,残了100多号,我真他妈应该高兴!”
听到我的话,虎叔叹了口气,坐在我对面,不停地搓着手,“大侄子……”
我一挥手,“不敢当,您还是叫我曹哲吧!”
虎叔的身体一颤,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你都猜到了?”
“呵呵,我不是傻子”,吐出一口烟雾,我惨笑道:“一直不想让别人当傻子,到头来,却被自己最相信的人当成傻逼,耍的团团转,我真应该高兴啊”。
纹身男摇了摇头,“曹哲,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哪样?”我‘呼’的一下站起了身,脑袋里再次传来了那股眩晕感,强忍着,我冷笑着指了指纹身男,“你们去砸丧鹰会的场子,我却跟个傻逼一样,苦苦的守着恋雪,你们肯定不着急,因为你们知道我肯定不会放弃恋雪,我知道恋雪的重要性,我一定会死守恋雪,所以,你们才能肆无忌惮的看着我带着自己的兄弟孤军奋战,跟丧鹰会玩命!”
缓了口气,我继续道:“我的性格也被你们算死了,姜爆跟陈友河的场子被砸,你们算准了我不会去帮他们,所以,你们中途撤走了姜爆跟陈友河的人,跟你们合兵一处,只留下我,因为你们想将损失降到最低”。
“我算什么?我他妈就是个傻逼,我带着兄弟们跟丧狗、阮胖子玩命,你们呢?躲在一旁看热闹,这场大戏看的好啊,看的多舒服,是不是我没死,你们都有些遗憾啊?”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金刚使劲摇了摇头,“曹哲,你听我说!”
“不是?什么不是?你就说,丧鹰会大举进攻恋雪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躲在恋雪的周围?”
“呃……”金刚努了努嘴,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到金刚这个样子,我知道,一切的猜想都是真的,一时间,我笑了,跟个疯子一样,笑的眼泪不停地流出来,“不是?姜爆跟陈友河的场子,到底有没有被丧鹰会砸掉?啊?告诉我啊,他们的场子到底有没有事儿?”
我一个人,吼得虎叔四人哑口无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个健步窜到虎叔面前,我一把耗起虎叔的衣领,“为了这么个所谓的臭屁胜利,你就把的我人当成了诱饵了?你16Z的人金贵,我们凌的兄弟就都是下贱货是不是?”
虎叔没有动,而是任由我拽着自己的衣领,一言不发。
“白虎堂没了,朱雀堂也损失了将近半个堂,黑子、猴子、姜微、孙钰豪、侯报馨、武亚鹏、飞机,我的这些个堂主,人人带伤,如果最后不是童祥,我跟黑子、姜微早就死了,你他妈的为了这么一个胜利,直接把我的凌搭了进去,这么多的人命,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去送死吗?我草你妈的!”
越说越来气,我忍不住,挥手给了虎叔一拳,虎叔没有躲,被我打了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见到我动手了,金刚三人刚想上手,不过动手的人是我,他们即便上来了也不能怎样,所以,三个人想了半天,最终也没有上前阻止我。
“雷虎,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咱们之间的所有的一切,从今天开始,一刀两断!”
“曹哲,慎言!”听到我的话,金刚急得猛地一拉我,“你瞎说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我瞎说?呵呵,对啊,我他妈今天就瞎说了!”
说着,我直接跪在地上,冲着坐在沙发上的虎叔连着磕了三个响头,“虎叔,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但这次,你做的太过火了,我没有办法跟兄弟们解释,我不想给别人当刀子、更不想成为别人的挡箭牌,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虎叔的身体一颤,没说什么,而是站起身,一步一挪的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