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浩的话说的我一愣,“你们没回家?”
“靠,回家多没意思,我那破家我不愿意回去,等大年初一我在回去给老爷子拜个年就行了,哲哥,你不厚道啊,到家了都不知道跟兄弟们说一声,不知道兄弟惦记你啊?”
“就是,哲哥,你咋这么不厚道啊?草,老黑,你他妈别耍赖,把这杯酒给我喝了!”刘鑫浩的话音刚落,魏钟的声音便飘了出来。
听着那头乱糟糟的一片,我估摸着这几个小子应该都在玄武酒吧喝酒。
没有理会魏钟跟我打岔,我想了想,还是沉声道:“老板,咱们的人还有谁在?”
“除了你和猴子、高辰硕,其他的都在,我不愿意回家,老黑嫌家远、张赫自愿在这加班、刘佳宏本身就是TJ本地的,我们几个现在就在218喝酒呢,怎么了哲哥,有事?”
“这样,今晚你们都少喝点,明天早上,你跟黑七、张赫、刘佳宏带上白虎堂的兄弟来我家,玄武的场子暂时让谢飞从爽心池那边拨过点人来看下”。
对面的刘鑫浩一愣,“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曲郜下午的时候来我家了,跟我爸妈说明天要来见我,我担心明天会出事儿”。
听到我这么说,刘鑫浩也不闹了,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对面有多少人?王晓辉是不是也来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这次来肯定没好事儿”。
“行了,哲哥放心吧,我现在就不让他们喝了,我们马上就过去”。
“这个倒不用,你们明天早点过来就行”。
“好,哲哥,就这样”,不等我开口,刘鑫浩便把电话挂了。
刘鑫浩等人能来,让我心里的那份不安稍微缓和了下,躺在床上,我的脑袋里不停地模拟着明天的种种可能,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爬起来了,看看了时间,5:21分,穿好衣服,我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家门。
北方的冬天是极为寒冷的,再加上早晨的气温本来就不高,站在我家的门口,不一会,我便觉得有些打哆嗦了。
点燃一支烟,我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在我家的大门口不停地溜达着,这天实在太冷了。
也就20来分钟的时间,就在我揣着手,冻得在门口不停地渡着步子的时候,胡同口缓缓地出现了一个人影,接着,曲郜渐渐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曲郜来了,我冷笑一声,大踏步地走上去拦在了他面前,“怎么着?现在开始打我家的注意了?你就不怕犯了江湖大忌?”
曲郜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稚嫩,相反,现在的曲郜给人的是一种冰冷、令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见到我伸手拦住自己的去路,曲郜也不着急,阴笑了下,“哲哥起的这么早,不会是在这里堵我的吧?”
“别废话,曲郜,你来我家干嘛?我告诉你,咱俩的帐还没算呢,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咱俩从小一起穿开裆裤玩到大,你为了一点的权力,竟然帮着别人对付我,曲郜,我他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一个白眼狼呢?”
被我一顿臭骂,曲郜也不生气,缓缓从怀里抽出一支烟,“哲哥,听说你们跑到TJ去了,在那边混的怎么样?哎呀,不好意思啊,都是我的错,我听人说你们在永盛的场子闹事,让人家追着砍,长毛也因为这个死了,哎呦哎呦,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这事的,哈哈!”
听到曲郜提到长毛,我的火气“蹭”的一下冒了出来,接着,不等曲郜继续说话,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曲郜的衣领,“草你妈的,你来我家到底要干啥?”
“我能干啥?有人想见你呗?”
“王晓辉?”
曲郜点了点头,“本来五爷是极力反对辉哥来找你的,但不知道听谁说你们在TJ混的很惨,五爷于心不忍,便亲自带着我们来找哲哥你了,希望哲哥能帮我们引荐引荐,把雷虎的藏身地点告诉我们”。
我使劲推了曲郜一把,“给我滚!曲郜,我告诉你,虎叔在哪我也不知道,就算我就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还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再让我知道你对我爸妈图谋不轨,小心老子灭你全家!”
我的话音刚落,曲郜猛地往前一站,身子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虚么着眼看着我,给我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哲哥,不要让我难做,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做掉你,真的,毕竟咱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还是配合我一下,让我回去好交差,怎么样?”
“呸!”
我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伸手指着曲郜的鼻子放声大骂道:“兄弟?我去你妈的吧?有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出卖兄弟的兄弟吗?你他妈就是这么看待兄弟这个词语的?”
“哲哥,你……”
“滚!再不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哲哥,那就对不住了”,见到我一点面子不给自己,曲郜的脸也拉了下来,伸手拍了拍,胡同口处猛地走出无数大汉,放眼望去,起码得有个20多号。
那些人走过来并没有动我,而是静静地站在了曲郜的身后。
这时,曲郜那冰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是我带你走,还是你主动跟我?”
曲郜的声音刚落,他身后的一群大汉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果我今天不跟他们走,那他们就算在这里废了我,也得带我走。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更何况,就算要拼命,也不是在这里,我就算死,也不会让我爸妈知道他们的儿子竟然是在外边混社会的。
见到我点头,曲郜这才笑了笑,上前一步走着我的肩膀,“哲哥,走吧”。
说着,曲郜的手在我后腰上一划,直接将我别在后腰上的开山刀给摸走了。
我扭头看了曲郜一眼,最终没有说什么,对面的一群大汉自动给我让开了一条路,在我刚刚走过去以后,这群大汉便缓缓地汇合到了一起,将我紧紧地包裹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