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安州的天色很阴沉。
一场绵绵细雨,便淅沥沥的落下,朦胧的雨景,给这座城市平添了一些灰色基调。
唐元清的墓,当时是杜归和张全有一起埋在大盘山里的。
但对于民调局而言。
唐元清的尸体下落不明。
剩余的韩老,徐老的尸体也是一样。
因此,就只能立衣冠冢。
三座新墓,三座新碑。
上刻三个老人的生平,下刻其丰功伟绩。
此时此刻。
在坟墓前。
以钱友亮,冯乾坤为首的四个老人,便站在雨中,睹物思人。
虽然说。
大家已经知道,唐元清被杜归埋进了天水市的源头之中,只待有一天,便化作墓主人,再次降临这个世界。
但,逝者如斯。
哀伤的情绪,是难以化解的。
杜归看着几个老人的背影,心情有些沉重。
唐元清和韩卫民,徐正秋,这三位老人,并不是安州人,但按照他们死后的遗愿,却都葬在了安州。
安州是他们的一种寄托。
而被葬在安州的他们,则是杜归的一种寄托。
一路上。
杜归见过了人心的阴暗面,见过了阴谋诡计,可他也见到让他觉得很美好的东西。
诸如正义,友情,亲情,为国为民的大义。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这些老人,凭借强大的人格魅力,把杜归拉到了他们的阵营。
虽然是无心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
杜归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冲几个老人说道:“时候差不多了。”
钱友亮点点头。
他沉声道:“开始吧,冤有头,债有主,血仇必须要用血来偿还。”
冯乾坤握紧了拳头。
严老和宋老,心中杀意凌然。
他们恨透了纸人。
杜归一挥手。
周围黑烟茫茫,一座大门便缓缓出现。
伴随着咿呀的开门声响起。
一个被锁链捆着,奄奄一息的纸人,便被杜归抓了出来。
“跪下!”
杜归一脚踹断纸人的膝盖,让这个畜生跪在了墓碑前。
纸人已经被折磨的绝望了:“求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杜归一声不吭,神色冰冷。
这次,杀纸人的不是他,他也不会动手。
如果说,纸人犯下滔天大罪。
那行刑的,便是几个老人。
一时间。
钱友亮,冯乾坤,严老,宋老的目光,全都死死锁定了纸人。
他们咬牙切齿。
他们眼睛都因为怒到极致,开始缓缓充血变红。
“蝇营狗苟,该杀!”
“你罪无可恕,应该千刀万剐。”
“你这个畜生,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钱老拿出了青铜戈。
严老和宋老,则气息变得无比灰暗。
尤其是严老。
他的索命鬼能力,本身就很奇怪,是一柄刀。
刀长半尺,锋利无比。
严老握着刀,用恨到极致的声音说:“老子活刮了你。”
冯乾坤的实力,是众人里最强大的。
他的性格光明磊落。
从不虐杀。
但现在,恨意,怒意,却让他拿出了那盏长明灯,用鲜血将其点燃。
用血化作的灯油,滴在了纸人的脑袋上。
“这会放大你的所有痛苦。”
他们就是要折磨,生生折磨死纸人。
纸人恐惧的大吼:“你们这些人,不是自诩正义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痛快,你们比我还残忍,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
钱友亮甩出拐杖,直接将它的喉咙钉穿。
然后,压着纸人,把它的脑袋按在了距离三个老人墓碑前的泥泞地面。
“我们是你,你呢?”
“你是畜生!”
“对待畜生,就应该用最残忍的手段,让畜生绝望,让畜生胆寒。”
几个老人,立马开始动手。
这是一场残忍的刑罚。
一刀刀割下。
纸人的身上,立马流出了大片的鲜血。
它痛苦的哀嚎。
惨叫……
可它却知道,这几个老人,根本不会让它死的那么轻松。
而且,有杜归在一旁,它连自杀,连反抗都做不到。
“你们都是虫子!”
“啊啊啊!我的手,钱友亮,你个该死的虫子,你杀了我又能怎样?哈哈哈,你恐怕不知道吧,唐元清就是我动手杀的。”
“我破开了他的胸膛,却没发现那根鬼骨。”
“他真是个可悲的笑话,居然把鬼骨给了你这个废物。”
“冯乾坤,你现在恢复记忆了,道貌岸然了起来,你之前可对我很恭维啊,你以为你恢复记忆,你就能做人了吗?”
“你身上穿的那层皮,你根本拔不下来。”
纸人在哀嚎,在叫嚣。
因为只有激怒几个老人,才能让他们愤怒之下,给它一个痛快的。
但是。
它错了。
几个老人,根本无视了它的话。
等待它的只有被千刀万剐,只有被折磨致死的结局。
……
另一边。
这里是长安。
临近明州,同样也是古代的九州之一。
长安在现代的发展并不是很好。
因为地处西北,干旱少雨。
其实,在上个世纪的时候,长安有资格定都,可惜却失之交臂,不然的话,以这座古城的悠久历史底蕴,恐怕能发展的极为璀璨。
而在这地方,也保留的有一座古城。
长安古城。
长安古城是风景区,平常节假日的时候,人流量很大。
但在古城的内部,有一些地方,却并不对外开放。
曾经有游客偷偷的用无人机进去拍摄。
结果无人机一到禁飞区域,就直接失去了信号,摔了个稀巴烂。
但曾经,的确有游客不信邪的跑进去,想要窥探这座古城的秘密。
结果那些人全都疯了。
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前,都大喊,说他们看到了一扇门。
此时此刻。
长安古城的内部,一声开门声响起。
那是一扇红门。
推开门的,则是一个老人,你如果看他,你会发现,怎么都没法在脑海中描绘出他的模样,甚至都没法确认有没有这个人。
老人推开门,一脸平静的走了进去。
那门后漆黑阴暗。
却有三柱燃烧着的香,那是唯一的光亮。
随后,大门关上。
老人深处黑暗之中,看着那三柱香,语气复杂的说道:“长安君,按照我们的约定,我不该这个时候来找你,但情况现在已经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了。”
“那个杜归,根本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