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梦隐去眼中浓浓的嫌恶,脸上浮出一丝犹豫,“夕蕾,我有个坏消息想要告诉你……你是想吃完听,还是现在听……”
殊不知这一句话恰恰就像吃着吃着饭,忽然在饭里发现了一个苍蝇……已经不是先吃后吃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法再让人吃下去!
韩彩的脸色已经是十分不悦,要不是看在她是夕蕾朋友的份上,她说不定会给这个故意卖关子的女人一记直拳,同时告诉她“爱说不说,不说滚蛋”。
夕蕾挫败地放下筷子,“你还是现在说吧,反正是坏消息,早说晚说还不是一样!”
田梦叹气,很为难的掏出手机,递到夕蕾面前,“你看……”
“这……这是谁干的!”夕蕾接过,看到屏幕的照片几乎不可置信,她连忙放大照片,移动图片,脸色愈发煞白。
田梦手机里是一张宿舍的照片——
拍摄的是申大宿舍,看起来很宽敞。
四人一间,床上下两层,呈字母L形摆放。
韩彩凑头看了看照片,皱眉,看出照片上正是夕蕾的宿舍。
下铺是夕蕾的床,此刻她整洁的床铺已经被彩色颜料涂抹得乱七八糟,颜料罐全都堆在了床上,显然罐子里的膏状颜料全倒在被褥,枕头,床板上,几乎看不出这张床原来的样子。
她床头的墙壁上,被人涂成黑色,画了一个巨大的白色骷髅头,无比狰狞,就在旁边,还用红颜料写着“慕夕蕾死全家”六个字……
与这张床形成对比的,是其他三人干干净净的床,针对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夕蕾将手机还给田梦,强压努火,“这是谁干的!”
田梦皱紧眉头,口气沉重,“夕蕾,我没有来得及阻止,也没办法阻止……白珊珊她们走过来,一句话不说,就把你的床铺糟蹋成这样……幸好你昨晚没有在宿舍住,不然的话,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又是白珊珊……我真的服气她了,低级幼稚……”夕蕾感到心累。
韩彩看到了照片之后,更是气火攻心,“白珊珊这个贱人,她在哪?我要去抽她!”
田梦继续道:“我还纳闷白珊珊哪来弄来那么一大箱颜料,后来看到装颜料的箱子写着你的名字,才知道白珊珊竟然偷拿你的快递!她真的是太无法无天了,快递驿站怎么能允许别的人拿走快递!一定要投诉!”
夕蕾听到田梦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田梦说的快递应该是那天,她去快递驿站拿的颜料,最后被那个校董的儿子,好像是叫王天海的倒了出来。
后来她就把那箱颜料彻底忘记了,没想到被白珊珊拿走了。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冥思苦想地想到这么一个办法报复她……
夕蕾闷声用筷子戳着米饭,恼火之余,又觉得很好笑,白珊珊居然把骷髅画得这么像?她这是练了多久!为了报复自己,她也是蛮拼的。
想来也是,白珊珊那天被折了一根手指,后来又在LV被何延安那么羞辱,她不报复自己,那就不是白珊珊了。
但是也是因为白珊珊闹的这一出,她和霍北辰之间的关系,居然微妙地变好……这样一想,她竟然气又消了不少。
“我们快点吃饭,你多吃点,吃完饭,抽人才有力气!”韩彩咬牙。
梁芒一直冷眼旁观着三个女生,微突的眼珠将她们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吃完饭要去吃甜品的吗?”夕蕾不想因为白珊珊这种人,破坏原本的好心情。
韩彩哈了一声放下勺子,“慕夕蕾,这都欺负到你床上来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吃甜品,你想给我点燃双份火气是吧?”
夕蕾将韩彩的勺子重新放入她的手中,“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就是一床被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快吃饭吧!”
其实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她乍一看也气得头脑一热,但想到每次和白珊珊相见,自己都会立刻化身为一个泼妇,一边和她大打出手,一边被人看笑话,她就头大,她其实很不喜欢那样野蛮的自己。
说得再过一点,她可是拥有强敌的女人,白珊珊这种小手段跟沙建和他的幕后人一比,真是不够看的……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告诉韩彩,否则她那种冲动的性子,可能会去找人拼命。
梁芒赞赏地看着夕蕾,又看看呆若木鸡的田梦,眼珠转了转,似乎看出一丝异样。
韩彩不甘心好友被这么欺辱,但是看到她真的不在意,也不好再说什么,淡食欲已经全无。
“好了好了……那等我有空,去她家大门涂红油漆,写‘还我被子’可以了吧?”夕蕾严肃看着韩彩,但是她的话怎么都让人相信不起来。
韩彩哭笑不得,“你……你,气死我算了!”
田梦显然很意外夕蕾的的反应,她瞪圆了那双美艳的眼睛,结结巴巴道:“夕……夕蕾,你不打算去找白珊珊理论吗?这口气你能咽下去吗?这是在太欺负人了!我知道她现在在哪,我陪你一起去找她理论!”
面对田梦的义愤填膺,夕蕾依然兴致缺缺,“别再提她了,影响食欲,反正我今后应该都没机会住宿舍了。”
“为什么?”田梦震惊。
夕蕾笑了笑,“因为快放假了嘛!”
主要是因为她已经被霍北辰勒令住在遥源,反正她这周考完试就放寒假了,也无所谓住不住宿舍,等抽空回去整理一下就好。
梁芒仔细看着田梦,那双微微向外突出的眼球,从田梦那张艳丽的脸,移到了她的餐盘,看着不锈钢餐盘里,只有两片肉皮冻和红糖凉粉,除了一双筷子,再什么都没有,一时有些好奇。
“田同学怎么光吃凉菜呀?不用吃米饭吗?”梁芒突然询问。
田梦看看自己的菜,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旋即微笑道:“我减肥呀。”
梁芒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田梦。
田梦被梁芒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但也没过多理会,因为她对男生倾慕自己的眼神已经习以为常,这种逊毙的人,多看他一眼都是视觉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