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朱温听完建议,抚着下巴沉吟,许久不语。
小雨跪在台下,也不知道这朱温在琢磨什么?
按照他的想法,这是个好主意,自己正好可以去了潞阳,会一会这个李存勖,然后把那神秘老头给的木匣子交给晋王,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但朱温唏嘘玩味,迟迟不下结论,搞得小雨心里有些没底。
“均王和博王不合,这是现实,如果此时把友贞派过去,势必会影响军心,于战不利!不如让博王安心的作战,友贞就不要参与了,”朱温沉吟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以友文的能力,朕相信他可以攻克潞阳,直捣龙城,要是连这都做不到的话,那也太废物了!”
接着,他又对小雨说:“友贞啊,你这样,你先去宛城,熟悉熟悉军政要务,稳定下来,待个两三个月,把一切都整顺了,再帮朕盯着博王和郢王。暂时先不要掺和这个乱局。”
“儿臣遵命!”小雨磕头道。
“行了!平身吧,以后既是君臣,又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拘谨生分,”朱温笑道。
实事求是的讲,朱温这么安排,既是保护了小雨,又保护了博王,算是一个折中之举!
把博王的老根据地宛城割让给小雨,既是对小雨信任,又是对博王这段时间表现不佳的一种惩罚,算是敲山震虎,鞭策他必须在前方立下更大的功劳才行。可谓一箭双雕。
而作为小雨本人,完成黑猫交代的任务固然重要,但暂时有一个根据地休养生息,不再颠沛流离也同样具有意义。
之前之所以着急的两头开花,就是怕潞阳的败绩传到了汴梁,让朱温的心情大坏!
那样的话,什么封王赐爵的事情就靠边站没戏了,趁着取回袁平彰脑袋这件事的热乎劲儿还没过,赶紧把官爵给要到手,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朱温再生气,也跟小雨没关系了!
朝堂之上,小雨可谓赚了个“盆满钵满”,名利双收,当天自然不用“之国”去宛城。
作为皇子王爷,汴梁城内肯定也得开衙建府,留一个窝。朱温很大方,直接赏赐给了小雨一座宫殿,作为他平时回京面圣的府邸私宅,又配备了丫鬟下人数百名,伺候小雨一人。
这些人可以留在均王府里,小雨也可以带走去宛城,具体怎么安排,就看他的喜好了。
草根出生的小雨,一日成了王驾千岁,说实话心里没有一点虚荣感,那是假的。
看着金梁碧柱,蓬荜高阁,一群群的下人跪下管自己叫千岁,小雨一时间还真有种当爷的感觉。
司马阳在这次剿灭袁平彰的壶州战役中同样功不可没,在小雨的请封讨赏下,朱温直接封了他个四品的镇南将军,驻守宛城,算是给小雨做助手。
从这里面小雨亦是能感觉出来姓氏的重要性,朱温并不知道这袁平彰的人头到底是小雨割的,还是司马阳割的,但总归是他俩拿回来的。
但他姓朱,小雨也姓朱,500年前是一家,直接就给封了个王,倘若小雨姓其他的姓氏,估计就不会有这么高的待遇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能说会道的因素,小雨是发言人,机敏狡猾,论口才这方面,司马阳没法跟他比。
开衙建府,百官祝贺,趋炎附势,溜须拍马,这些人情世故自不必提。
司马阳趁没人的时候提醒小雨:“朱兄,这汴梁乃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寻思着博王那边快吃败仗了,消息很快就会传来,到时候朱温雷霆大怒,别火燎到咱们身上,不如早走。”
小雨点点头:“我正有此意,明日午时我们就出发,主要是这边儿一些场面上的事,一点流程不走也不合适,怕这个魔王再瞎想”
“那倒是,”司马阳说:“咱们去了宛城,到了自己的地盘,很多事就自在多了。待在这京城里,到处都是眼睛。”
夜晚时分,那朱温的耳目刘大人,一直懒在酒桌上不走,缠着小雨和司马阳陪他吃酒,一直折腾到了子夜时分,喝得不省人事了,才由小雨安排了几个下人,把他送回驿馆。
小雨正准备回屋睡觉,突然下人又来禀报,说是郢王求见!
本来他也是喝的头晕脑胀,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一听说郢王来了,马上紧张了起来,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如何面对郢王,一直是小雨思考的事情,这家伙招朱温讨厌,小雨从朝堂之上下来后,肯定不可能上杆子的主动去找他。
今天开衙建府,郢王也没来,小雨原本想着不来更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来日放长,有的是时间与之周旋。
没想到,当客人们都走光了,这郢王却突然来了,简直和夜晚的厉鬼一样,不知道要干什么?
从伦理上来讲,既然认朱温做了义父,那么郢王就是自己的“大哥”,大哥到了,小弟焉能有让哥哥吃闭门羹的道理?纵然他再不招朱温喜欢,这面儿上的礼数总是要到位的。
虽然之前脑补过很多朱友珪的形象,但当小雨亲眼看到这位大皇子的时候,还是被他奇葩的外表深深的惊到了!
这位郢王,鸡胸驼背,身形枯槁,身高约莫1米65,考虑他脊柱畸形的因素,要是站直了的话,估计能有1米7。
鹰钩鼻,母狗眼,嘴还有点儿歪,手耷拉着能过膝盖,简直就像是一个大马猴成精,脸上没有胡子,和太监好有一拼,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头发还是红颜色的!
不知道是朱友珪生下来就是这样,还是说被天魔附体以后,变得如此其貌不扬,总之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丑,真丑!
同博王比起来,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博王英俊潇洒,文武双全,有王佐之姿,换位思考小雨觉得如果自己是朱温的话,也会更喜欢博王一些,哪怕博王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两位王爷见面,一开始自然少不了称兄道弟的客套,这郢王说话还是公鸭嗓儿,十分的难听,左右侍从都退下后,他竟然“噗通”一下,给小雨跪下了
“吾弟,救我!呜呜呜!”郢王掩面垂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大哥,快快请起,这是干啥?”小雨赶紧上前,将郢王搀扶起。
郢王难过的擦了擦眼泪说:“吾弟,愚兄危在旦夕,还望吾弟在父皇面前,保我一命,呜呜呜。”
“大哥,先坐下,有话慢慢说,”小雨拉着郢王坐到了椅子上,又亲自给他沏了一杯茶。
“大哥,您是大皇子,何来危在旦夕?”小雨笑着安慰道。
郢王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道:“弟难道不知隋朝太子杨勇之事乎?”
“哦”小雨也坐下,微微一笑:“大哥,不至于,陛下圣心烛照,皇子们都是一碗水端平,不会出现那隋朝之事。”
“咳!”郢王叹了口气:“父皇自然是圣心烛照,但架不住博王狼子野心啊,倘若将来,他偌登基,定不会留我的命在,可是现在,父皇信他不信我,现在连面儿都不见我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