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飞机头更加明白,如果不是情况所逼,他是万万不会开口。
他眸光一凛,点头,“我明白了!”
“三个小时之内,一定要找到!”顾夕岑下了死命令,时间不等人,米莎更是等不了。
“好!”飞机头也不再耽误时间,扭头就匆匆坐进车里,忙着打起电话来。
医院走廊内,米恩头抵头墙壁,双眸红得厉害,站在手术室门口,不敢离开半步。这个时候,也只有寄希望于自家兄弟身上,希望,能找到那种稀有的血型……
另一面,他又深深的自责,为什么,做了她那么久的哥哥,居然连她是什么血型都搞不清?虽然,刚才院长有解释过,这种孟买型,经常会被错认为O型血,有很多患者是在快要手术配血型时才会发现!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手术室亮着灯,提示着时间在分秒走过,他的心也跟着缩紧。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不得片刻的冷静。
他想到了以前,想到了最初见到米莎时的样子。那么小的她,眼神是茫然的,手里拿着快要化掉的冰激凌,无措的望着眼前的大哥哥……
米恩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恐慌。同样的遭遇,那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并不是孤单的。
就这样,他朝她伸出了手。
握紧她的小手时,他便暗自决定,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像她不负责的父母那样抛弃她。
绝不!
可是……他却做了比他们更残忍的事。
米恩想要吸烟,可烟夹在指间,又迟迟没有点燃。
手在颤抖着,倏地,烟掉在了地上,他连弯腰拾起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急促的,又带着一股愤怒。
米恩回过头,看到来人,他眯起了眸子,随即垂落。
“为什么,她会在那里?”安容指着手术室,一向沉静的眸,此刻正在掀起狂风,任他再强压,也是无济于事。
米恩这会不想跟任何人解释,她受伤,他比谁都要自责,都要难过。
安容一把抓起他的及襟,将他推到墙上,“我让她离开,是给你一个机会!不是让她就剩下半条命的躺在那里!!”
米恩猛然推开他,神情冷酷到令人发怵,“是啊,她为什么会躺在那里?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好父亲?如果不是那些像猎狗一样的杀手,随时随地都潜伏在这里,她又怎么会出事?!”
米恩也被激怒了,却不知是在记恨谁。他愤怒的吼着,双手握拳,褐眸变成腥红的颜色。
安容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保护好她,那就是你的失误,怨不得任何人。”
“没错,你说得对!”米恩倒退两步,手抚上额头,眯紧的眸,渐渐被一片水雾浸湿,“是我叫她出来的……是我没有注意到那些人……是我没能在最后关头保护她,反而……还被她推了开……”
听到她是为了救他,才会中枪,安容完全处于盛怒中。
那个蠢女人,她到底在做什么!!
他放她走,让她离开,可不是让她去送命的!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没好气的推开,一位风华潋滟的男子站在那里,冷漠的瞅着两人,“想打架,出去打,别在这里碍眼!”
安容做了几个深呼吸,冷眸望住他,“现在什么情况?”
维萨瞅一眼米恩,视线慢慢的又回到安容身上,不紧不慢的说,“手术没问题,可她现在需要输血。”
安容眉头一蹙,倏尔反应过来,“她的血型……很特殊?”
维萨点头,“一种非常罕有的血型,孟买血。”
没想到,听到这种血型时,安容一震,“你确定?”
看到他的反应,米恩和维萨也是神情一凛。米恩倏尔上前,“你知道这种血?!”
安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立即问道,“能有多少时间?”
维萨看看手表,“现在还有两个半小时。”
他皱紧了眉,什么也没说,马上扭头就跑了出去。
米恩站在原地,紧张的又捏紧了双拳。
他是不是可以找到人救米莎?
如果真的是这样,无论要他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安容一边打电话一边冲出医院,余一迎上前,想要问下莎姐的情况,可是,看到少爷的脸色很不好,硬是忍了下来。
安容的脸色苍白得更加厉害了,挂上电话后,马上问,“你亲眼看着乌娜上飞机的吗?”
余一愣了愣,“我送她去的机场,看她过了安检的……”
安容在车前,双手撑在车门上。
眉头紧揪着,那边的人说乌娜没有回去,她又会去哪里呢?
只有两个半小时,他要去哪里找人?
突然,安容想到了什么,立即上车,“余一,开车!”
“哦!”
余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的上了车,立即踩下油门,把车开到最快……
返回到郊区那幢阴森森的洋房外,安容推门下来,余一也跟了出来,“少爷,乌娜姑娘会在这里吗?”
安容一言不发,快步走了进去。
他已经没有时间猜测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走进去,乘电梯来到地下二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那里灯火通明。
余一一惊,“乌娜姑娘真的在这儿?”
安容走进去,环视一圈,倏尔,他听到了声响,是从他的书房传来的。他立即走了过去,推开门,书房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他眯起眸子,大步走到书桌前,沉了沉声气,“乌娜,出来吧。”
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就看到乌娜从书桌后面站了起来,咬着唇,无措的看着他,“安容,你不要生气……我、我不想回去……所以,我才偷偷拿了钥匙……”
看到她的瞬间,安容的目光难掩一丝急切,“乌娜,我需要你帮我。”
乌娜愣了下,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似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