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街,那个男人刚停下车向她挥了挥手,一辆黑色的轿车把他撞倒从他身上辗了过去……
一切快得来不及眨眼。
当时她呆呆地站在那,几乎没有了反应,模糊的记忆里,好像一个黑色身影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背对着她这边,看着车祸现场正在打电话……
后来是警察把她送回家的。
之后他们说她当时就像一具空壳一样,别人在她耳边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这场车祸不知怎么的不了了之,据说对方赔了一笔钱,他们也告不过对方。
她妈妈哭了大半个月,最后才又突然振作起来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依然每天上班,攒着微薄的工资,好好地照着她顾晚安的生活,念叨着要她好好读书以后出国留学。
但从自从那以后,她妈妈的愿望多了一个,要把她送回顾家,说她本该是他顾家的女儿,她不该在外面吃苦……
这件事在顾晚安的记忆里就是一个模糊的画面,唯一深刻的就是她妈妈,在她心目中,妈妈才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
因为她是幸运的,她遇到了荣西择。
在那个满是千金少爷的贵族学校,只有他把她当个公主……
她以为她遇到了一个可以保护她一生的人,却不想后来的大风大浪都是他给的!
耳边传来了非常吵闹刺耳的声音——
“顾晚安,你这个不要脸的,你竟然大庭广众下勾引别人未婚夫——”
“曼珠,住手!”
荣西择的声音。
顾晚安刚皱了皱眉,有人用力地将她扯荣西择的肩上扯开了。
“……”她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了眼前顾曼珠那张艳丽气恨的脸,抓着她拼命地晃,几乎狰狞扭曲地瞪着她,“顾晚安,你这个卑鄙的女人,我才和西择分开这么一会,你就迫不及待勾引他了,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惦记着他,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扬起手,向顾晚安脸上扫过来。
荣西择抓住了她,“她睡着了,不关她的事——”
“你还护着她,我都看到了,你们……”顾曼珠指指顾晚安,此刻只恨不得撕下顾晚安那张美丽的脸,“你们靠在一起,这个女人就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她就是跟想跟我抢——”
“我说了这不关她的事——”
顾晚安一片震惊,疲倦的眸子也慢慢清醒了,她靠着荣西择睡着了?
赫边珍爱此时看着顾晚安的眼睛神,就像是一条毒蛇,紧紧握着手站在前面看着顾晚安。
她陪着顾曼珠从产检室出来,顾曼珠出来没有看到荣西择,她电话也没有想,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冲顾晚安这边而来……
毫无意料地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医院的输液室,一片大乱,在这打点滴的人都纷纷看着这一幕——
顾晚安也没有想到她会睡着,面对顾曼珠母女,深深叹出一气,垂下眼睛,她太大意了。
头顶上的点滴,已经换了一瓶,不知是谁帮她换上的……
赫连珍爱怕顾曼珠情绪激动动了胎气,走过去劝顾曼珠,“曼珠,你又何必这么生气,有些人再使什么手段,也改变不了你跟荣少爷的婚礼,荣家要娶的是你,你冷静一点,相信荣少爷是一时被这个女人所惑了。”
说完,赫连珍爱眯着眼睛看向荣西择,像是提醒般地对这个男人道,“荣少爷,你说是不是呢?现在大家都看着,可以帮你作个见证,只要你说是这个女人主动勾|引你的,大家一定都会相信你。”
她们不可能去怪荣西择,因为她曼珠可是要嫁入荣家的,一切都怪这个顾晚安!
这个罪,就该由顾晚安这个女人来背!
敢这个时候接近荣西择,正好给了她们一个打压这顾晚安的名由,一个明目张胆勾引准姐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顾氏的继承人!
荣西择脸色冷了冷,没有理赫连珍爱,从顾曼珠身后拼命环住她,“曼珠你别闹了,刚才顾晚安她睡着了……”
“睡着了她就可以靠你么?我看她是不要脸!她就是故意的!”顾曼珠一听,到了这份上荣西择竟然还护着顾晚安这女人,还得了,顿时气恨挥着手大叫着,想用指甲撕顾晚安的脸,“顾晚安,你怎么不去死,我和西择都要结婚了,我们的孩子都四个月了,你还不肯放过他,你抢我的未婚夫很有意思吗?你有什么资做顾氏的继承人,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刚才荣西择跟顾曼珠靠在一起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因为荣西择竟然让顾晚安靠着……
但发现丈夫出轨,又有几个女人第一件事是打丈夫的,肯定是上去就对着小三一巴掌!
听到这边的动静,医院的护士和安保人员马上赶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来得正好!”赫连珍爱见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高贵地环着手,对输液室里的人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个女人勾|引荣少爷,这是有目共瞩的事,这种抢别人未婚夫的女人,大家应该给她几耳光!把她打醒,面对现实!”
现实就是无论她顾晚安是否还惦记着荣西择,但荣家认同的儿媳妇,少奶奶,只有顾曼珠一个!
输液室里的人都面面相觑,开始在旁边冷声冷语地议论了起来,有几个被煽动的妇人都站了起来,大有一股想要教训勾搭别人丈夫的眼神睨着顾晚安,就差卷起袖子过去了,“顾太太,这个顾二小姐真的是这种人么?我们替你教训她顾家没有意见吧?”
赫连珍爱把这些人煽动起来了,环着手,“说什么笑,这种女人就该打——”
“我说了她只是睡着了!她是顾家的二小姐,你们敢打她不要命了?”荣西择冷声,清眸扫过顾晚安,声音柔了几个度,“顾晚安,快走。”
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这几个想要将她剥皮拆骨的女人,顾晚安很平静。
她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
她为什么要落慌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