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取来以后,白亦然抓着就往她身上擦,可是红酒倒在了满头满身,不是那么容易擦干净的,擦了半天,身上的酒渍还是没有去除,林雨晴咬了咬下唇,轻声道:“亦然,我还是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吧。”
“那我陪你。”
“不用,你在这儿陪伯父伯母他们,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朝他们歉意一笑:“抱歉,失陪一下。”
白伊琳作为妹妹,看到哥哥这么担心,也不好再坐景观天了,只好放下筷子,“那我去看看雨晴。”
一出房间,林雨晴就红了眼眶,行至洗手间的时候,众人也是拿异样的眼神看她,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不止紫色的裙子上都是红色的酒渍,就连头上也有。
一进洗手间,林雨晴便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然后看着镜子里自己。
胸前一大片红色的酒渍,还有头顶和额前,这样的她……真丑!
怪不得亦然说丑媳妇见公婆了。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清洗。
尾随而至的白伊琳也跟着进来,看到她便关切地问:“雨晴姐,你没事吧?”
听言,雨晴清洗的手顿了顿,看到镜子里站在她旁边的伊琳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不由得心里一暖,摇头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都脏成这样了,那个方夫人和方庆菲真过分!明显就是两人串通好的,还说对不起,根本就是虚情假意,真令人恶心发指!”白伊琳愤愤地指控着,一边拿着纸巾替她擦着头上的酒渍。
“难得有你还替我说话,谢谢你了,我真的没事。”
“你是我的嫂子呀,我不替你说话我替谁说话,虽然我妈喜欢那个方庆菲,可是我哥哥不喜欢,是不会娶她的。”
雨晴摇头:“是不是你嫂子现在还是说不定的事情,毕竟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听言,白伊琳点头:“说得也是,可是我哥哥是很坚定的,他喜欢你不会变的,而且那个苏庆菲这么做只会让我哥更加讨厌她而已,雨晴姐,你完全可以不必理会她们的。”
“我知道,谢谢你。”
“我来帮你吧,这里也沾了好多。”
在洗手间洗了半天,才把衣服上那些酒渍清洗干净,头上也弄了不少,现在洗了以后都是湿的,无奈,林雨晴只好拿发夹把头发全部扎了起来夹到脑后,这个没问题,可是看到那件裙子,湿的地方正好是胸口,这样一大片根本就见不了人。
想到这里,林雨晴垂下眼帘:“怎么偏偏是这里。”
“别担心,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找哥哥要西装去。”说着,白伊琳便朝外面急急地走去。
等她走后,林雨晴便在原地等候,突然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细响,还有小孩子的声音,她好奇地往外走,却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往外跑去,而旁边放了一袋子,露出一角来。
这是谁落下的东西?
林雨晴走过去将袋子拾起,想追上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人影了,这才发现袋子上贴了一张纸条。
说什么衣服给她穿的,天气凉别着凉了之类的关心的话语。
看完字条,林雨晴迅速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是一件短装的白色外套,别着珍珠,上面还有一块吊牌,似乎是刚买来的。
到底是谁?把衣服给她送来以后却又跑得无影无踪。
这字迹,又这么漂亮,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写的字,那会是谁?
容不得她多想,她赶紧将衣服穿上,然后把袋子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面,便往外面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离开洗手间的这条道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才从暗处走出来,带着两个小小的人儿。
走到半路的时候,正好遇到白亦然,他一看到她,就立马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想披在她身上时,却发现她身上已经有了一件衣服了。
“这件衣服……”
林雨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随口编了一个糊弄过去:“是我托服务生帮我买的,我们进去吧。”
听言,白亦然看着上面末摘的吊牌,眼神沉了沉,这才穿好自己的西装,点点头。
“好。”
似乎她离开桌子的这段时间,他们一顿饭吃得很愉快一般,一进房间就听到一阵欢笑声,而在看到她之后,这笑声又随之消失,变得寂静。
林雨晴真的觉得很烦躁,巴不得这顿饭吃得快点,然后快点结束,她真的不想在这样的氛围下继续坐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有些停顿,跟在他身后的白亦然见状,揽过她的肩膀,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再忍忍,一切有我,好吗?”
无奈,雨晴只好点头,然后被他拉着入座。
见她坐下来,方庆菲轻笑一声:“真是对不起啊林小姐,我妈不是故意的,给你添麻烦了。”说是道歉,可是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嘲讽。
林雨晴听出来了,可是她并不想和她斗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关紧要地说:“不要紧,反正我也没事。”
“你不介意就好。”方庆菲说完端着高脚杯优雅地喝着红酒,和方夫人互递了一个眼色,眉眼之间尽是得意之色。
白夫人本来是不想理会雨晴的,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吃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这人哪,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比较好,不要看到什么人就粘什么人,要不然……”说完,她抬眼瞟了林雨晴一眼,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眼神却突然一冽。
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雨晴感觉到她的话语顿住,以为她又会数落自己,突然静下来让她也觉得奇怪,便抬起头看去,见她突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更加疑惑。
“妈,你怎么……”
白亦然也注意到不对劲,想问清楚,却见白夫人忽地起身,快步走到林雨晴身边,像迟了一步就会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刻不容缓。
待走近,雨晴才知道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耳朵,确切地说,是盯着她耳朵上的那对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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