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你们,你们竟敢不顾礼法。”
云阳蹲下来看着她:“儿臣既然敢告诉母后,那就不会让母后有机会告诉任何人,母后放心,您死后,儿臣会将你葬入王家祖坟,替父皇休了你。”
他站起来,扯出衣角出去,还不忘吩咐宫女:“照看好太后。”
“是。”
太后趴在地上,浑身冰寒刺骨,似乎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事。
那时宁正玺战胜回京,被云阳委以重任,可是呆了一个月不大就立马出征,留下云长乐在洛阳照看两岁不到的宁姝。
那时云阳刚刚登基几个月,封赏了许多功臣,王家野心大,想着和宁正玺搭上关系,太后出面找云长乐说了许多次,让宁正玺纳王家姑娘为妾,可云长乐不答应,触怒了王家。
太后寿宴,一杯寿酒迷倒云长乐,醒来身边躺的是王家子侄,他们以这事威胁云长乐写信告诉宁正玺,她在洛阳为他纳了一房妾室。
太后事后知道此事,竟然不管不问,态度默许,一个月后,云长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却不是宁正玺的骨肉,一时想不开,丢下未满两岁的宁姝自杀。
宁正玺赶回,见到的只是尸体和云长乐有了身孕的消息,云长乐受辱的事情被太后瞒住,无人告知,纳入侯府的王家姑娘,因求宠不成苛待宁姝,被宁正玺一刀了结了弃尸大街,和云阳说了,带着宁姝去边关一走十年不回,云长乐的事也就渐渐泯灭在了过去。
现在云阳重新提起,太后心里惊涛骇浪,当年瞒的那样紧,竟然还是被他知道了,可他为何多年不说?
太后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他知道一切事情,却能隐忍这么多年,一个是待他极好的长姐,一个是自幼疼爱的小妹,王家动了他最亲的姐妹,他就还给他们最恨的报复。
那些没有参与的女孩,生在王家享了富贵,就该一起承受他给的惩罚。
云阳说是将王家女子全部充入军营,却并没有轻轻松松的让人把她们送过去,而且用狗链拴在她们的脖子上,衣不蔽体赤脚从大街上走过,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将要充入军营。
当初王廖一句话,让云未央自卑八年之久,让她被人嗤笑八年,今日,她受过的屈辱,云阳一并还给她们所有人。
往日风光无限的国舅府树倒猢狲散,已经足够让人唏嘘不已,现在竟还要遭受如此多的侮辱,百姓更多的是害怕。
皇帝铁血无情,就连皇亲国戚也逃不了国法的制裁。
萧简从战时闲余听闻云阳的处置后,说给偷懒睡觉的宁姝听,她一下子就跳了。
“真的,你确定?真是爽快。”
萧简从瞧着她:“虽说王家可恨,但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我就是觉得他们家活该,仗势欺人不知收敛,天天念叨着当初帮着皇上登基的功劳为非作歹,弄得好像这个天下是他们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