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绛驾马立在远处的阴凉处,给刚刚清醒的洛依依理了理头发,对里面的呼喊置若罔闻。
又有人一声高喊:“明绛,你敢谋杀太后,是想造反吗?”
他这才抬了抬眼皮:“造反?我就是反了,你又能怎样?”
里面哭喊一片,洛依依听得心里发寒,明绛捂住她的耳朵:“我们回去。”
她该是被吓着了,一直在发抖,明绛没回家,而是去了洛老爹的药铺,让他给洛依依好好看看,她把鸠酒吐了,倒没什么大事,洛老爹还是不放心,给她吃了解毒的药丸,出去留下他们俩说话。
洛依依有些微微发颤:“那是太后?”
“嗯,还记得你和我说太后的贴身宫女买堕胎药的事吗?”
洛依依点点头:“记得,可是我问你你又不告诉我,我就没往太后身上想。”
听她这样说,明绛反倒觉得是自己的错了,拿起帕子:“以后我会告诉你,只是这些事情不太好,我不想让你知道。”
洛依依握住他的手:“你真的要杀了太后?”
明绛给她擦脸,有些云淡风轻:“嗯,怎么了?”
“你就不怕...明绛,你这是造反你知道吗?”
他笑了笑,手指轻轻擦着她的嘴角:“我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谁敢说我烧了太后?”
洛依依微微垂下眼睑:“明绛,你...”
握住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的面具上,明绛语气很轻:“你问我为何二十五岁才娶亲,我是怎么回答你的,你还记得吗?”
洛依依点点头:“记得,你说,你以前连自己都护不住,不想再连累姑娘家和你一起吃苦,你娶我的时候,是因为你知道自己能护住我了。”
明绛说的很认真:“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还不够。”
洛依依望着他:“那你要...”
明绛笑了笑,把她抱进怀里:“我自有打算。”
洛依依还在纠结那个问题:“太后的事...”
“我也有办法。”
他一向如此,霸道的不让她知道那些事,洛依依也管不了,只是第二日让人出去打听才知道,太后仙逝,说是暴毙。
朝堂上下当真无人说起太后被烧死的事,安静的不成样子,气氛诡异,葬礼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仿佛所有人都默认了太后暴毙的死因。
消息传到蚌城的时候,萧绾清还是很吃惊的。
“太后暴毙?难不成是堕胎药吃错了?”
玲珑压低了嗓子:“不是,是东郡王动的手,具体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
萧绾清心都提起来了:“明绛下手?天啊,太后触到他哪片逆鳞了,明绛都敢惹?”
自从见证过明绛一脚把云未央踹飞后,萧绾清对明绛的定义就是不能惹,再加上小时候明绛不给她进屋的事,心里对明绛的阴影有点大。
不过咸阳太太平平的,她也不操那份闲心了,操心了也不管用,但她还是给姜殷写了信安慰他。
在蚌城住了半个月,才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凉了,玉锦辰有乳娘带着,玉锦瑄自己回去玩,萧绾清就闲着给玉临笙做了几件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