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哀痛,不吃不喝,却逼着穆清清每日都要吃些东西,来送饭的玲珑哭肿了眼睛。
“侯爷,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
玉府停灵五日,玉临笙就跪了五日,穆清清受不住,靠在他身上强撑。
玉临笙招手:“玲珑,把她拉回去。”
穆清清抱住他的胳膊不放:“我不走,我就要陪着你。”
玉临笙也没什么力气了,推不开只能软下语气劝她:“绾绾,听话,回去,你受不住的。”
她赖皮不放:“我不走,我是你的妻子,就该陪着你一起。”
第五日夜里,下起了小雨,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凉到了心里。
苏瑾他们把玉临笙强行拉回军侯府,又是揉腿,又是喂稀粥,让他恢复些精力。
玲珑给穆清清伤药,挽起裤腿,膝盖早就破了皮,斑斑点点的血迹刺的眼睛生疼。
玉临笙拂开给他喂粥的手,扶着桌子过去:“我来。”
拿了药膏擦在她伤口上,玉临笙抿着唇什么也不说,手抖得厉害,玲珑和程静提心吊胆的防着,生怕他摔了。
玉临笙头晕了厉害,扶着她的腿,抬眼看着眼前的人都有重影。
“绾绾,我......”
他一下子昏过去,可把其他人吓坏了,白原和琳琅立马把他扶去休息,又立马让人去煮了甜水来喂给他,睡了一天一夜,玉临笙才醒。
他还没说话,穆清清就忙说:“没出殡呢。”
扶着他半靠在引枕上,玲珑端了熬的糯糯的米粥过来,穆清清舀了喂他,吃了半碗,又拿了些顺口的酸菜过来开胃。
吃了些东西,玉临笙恢复了一些力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穆清清几人立马把他按回去。
“躺着,明日就出殡了,你现在还去跪着,明日你哪来力气去送葬?”
“我夜里就回来。”
穆清清依旧按着他:“不行,好好躺着。”
一番挣扎,好不容易聚起的力气也没了,玉临笙躺在床上默不作声。
穆清清让其他人都下去,握住他的手:“爷爷走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你若倒下了,我该如何?明日送葬,我陪你,墓地守灵,我也陪你,但玉郎,你不能折磨自己。”
玉临笙动了动,把她揽进怀里,越抱越紧。
“我是爷爷带大的。”
说完,他就哭出了声。
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哭的肆无忌惮。
第二日送葬,玉贵妃依旧不许玉临笙进门祭拜,他们便在路边摆了火盆焚烧香饵纸钱,棺椁出府,往城外的墓地去,等他们都走过去了,玉临笙和穆清清方才跟上去。
到了城外,看着棺椁入墓,孝子贤孙哭作一团,姜泽派人拦着,不许他们靠近,玉临笙就带着穆清清跪在远处,行了大礼。
在墓地守了十日,姜泽先走,只剩下玉临景和玉临泽带着玉锦阳和玉锦元守着,玉临景去把玉临笙叫了过来,这才让他在墓前行了礼。
夜里,几人围坐在一旁的小木屋里,穆清清给他们一一倒了热水,在玉临笙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