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见状,身子一挺,用力一蹬池子的石壁,“蹭”地一下斜飞了出去。
好家伙,此时的二狗,如同离弦利箭,他左脚在旁边一侧的石壁上一蹬,一个漂亮的转折,犹如乳燕归巢,身体横着就上了对面的栏杆。
他在台阶上一借力,身形不停,堪堪贴着玉斧疾劈而下的刃口扑了过去,狠狠地撞在玉石脑袋下方的身体上。
这一撞之威,声势骇人。就听“轰隆隆”地一声,推金山倒玉柱般,玉石脑袋消失在了我的视野当中。
胖子终于脱出了栏杆的束缚,身体往一边迅速滚动,躲开了自由落体的玉斧。
我听见二狗的声音喊道:“斧子,用斧子吹他的脖子!”
胖子从地上爬起来,吃力无比地举起玉斧,大吼一声,狠狠地往地上劈了下去。
“咕碌碌碌”,一个硕大的头颅从栏杆下方滚了过来,“砰”地一声掉落到我对面的平台上,滚了两滚,定住不动了。
我心脏“砰砰”跳着,用手电照向那个头颅。头颅是玉石雕刻的,比真人大上一壳,眼睛那里是个空洞,口鼻封闭。脖子上的切口很整齐,应该不是被玉斧劈断的,好象原本制作的时候就是分开的。
脖子的断口处,里面居然在渗出液体,是一种乌黑的浓稠如墨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腐尸般的恶臭。
我盯着这颗玉石人头有点愣神,这是什么玩艺儿?玉石怎么会渗出黑色的液体?
猛然之间,我醒悟过来,这哪里是什么玉石人?这明明是穿着玉石盔甲的武士,这个脑袋,不就是戴着个头盔嘛?
靠,难道这里面包着的,是真人?这些人一直被包在玉石盔甲里面,都几千年了,居然还没死?
不对,这特么是死人,是粽子!应该被人用一种特殊的方法,炼制成了玉人甲士,守卫在这里。难怪这地方要保持这么低的温度,原来是出于防腐的需要,防止这些粽子烂成一堆渣。
胖子和二狗趴在对面的栏杆下,胸口起伏,气喘如牛。好象这么一番折腾,两个人都给累成了死狗。
我忍着背部的疼痛爬起来,说:“都没事吧?”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齐点头:“没事。”
“死不了。”
我说:“没事还不快跑?等着被追杀啊?快点拉我起来!”
二狗说:“小杜,你就呆在那儿。上面危险,一共有9个这样的石头人,只解决了2个。”
我这才醒起,上面可还响着枪声和搏斗声呢。看来用子弹对付这种铁皮罐子一样的玩艺儿,非常不靠谱。
不经意间,手电往旁边移了一下,发现穆勒这家伙居然也躲在侧里的栏杆下面,正死死地盯着水池里的那颗玉石人头。他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好象恨不得马上扑下来,把这个玉石人头抱在怀里。
我心里一阵厌恶,不愿意跟这老家伙呆在一起。这人就是个丧心病狂的货,什么东西恶心他就要什么。
r/>
我冲着二狗他们喊道:“躲在这里干什么?等人家玉石人杀光了鬼佬,再来杀我们啊?冲过去,用刚才的方法干他娘的!”
二狗点点头,弯着腰绕过栏杆,伸手把我从池子里拉了起来。
我的脚刚踏上实地,“轰轰”两声,手雷就在不远处炸开来。弹片尖啸着从我的头顶上掠过,吓得我一矮身,差点又倒栽葱摔回池子里。
两枚手雷齐用,毕竟还是有效果的。火光中,一个玉石人倒在那儿,双腿被炸飞了,双手却还撑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销烟中,我看见那边克瑞士纳从地上爬起来。他胸前的衣衫破了一个大洞,皮肉翻卷,不断往下淌着血。
手雷应该就是他扔的,因为剩下的玉石人纷纷向着他围拢过去。这家伙也真是刚勇,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行动无碍。
他嘴里怒吼着,抽出腿上的尼泊尔弯刀,向着最近的一个玉石人猛扑了过去。
玉石人势大力沉,手中玉斧横劈竖砍,呼呼生风。克瑞士纳明显不敢碰硬,基本上以躲避为主。偶尔顺势砍削出刀,也只是在玉石人身上留下点痕迹而已。
韩莉莎尖锐的命令声传了过来:“Sticktogetherteack(保持队形,全队撤退)!”
克瑞士纳吼道:“No,Stormthefront(不,全队正面突进)……”
“Fallback(撤退)!”韩莉莎厉声吼道,语气不容置疑。
克瑞士纳沉默了。玉石人虽然有损伤,但是剩下来还有7个,他克瑞士纳就是不要命,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以命换命?
如果全体正面突进,攻占大殿不难,但是杀死玉石人却难。弄不好,半数人都会交待在这里。甚至很可能会同归于尽,真正的玉石俱焚。
看来一时之间,解决不掉这里的敌人。我听见韩莉莎说“Followme(跟着我)”,就知道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拉了拉二狗,说:“快走,退出大殿。”
二狗闻言,不等我作出反应,一把拽起我,将我扛到肩上,撒腿就往外跑。靠,我又没受伤,是你受伤了哎,你扛我干什么?
我手里的手电往后乱晃,口里叫道:“胖子,胖子还没跟上来呢。”
身后不远处,胖子的声音响起:“疯子,我在呢,快走!”
我心里一松,三个人都没事,我们这个铁三角,就是稳如泰山。
在玉石人“铿锵铿锵”追赶的脚步声中,所有人都亡命奔逃。二狗这家伙第一个冲出大殿,他打开手电,直接向着最近的一间石窟跑去。
刚进入石窟站定,鬼佬们就一窝蜂地进来了。一个个受惊不浅、惊魂未定的样子,有两个身上还带着伤。最后被同伴背着进来的一个,一动不动,脖子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身后的地上,留下一路长长的血迹。
克瑞士纳持着弯刀,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表情扭曲。好象对韩莉莎阻止他独自进攻的计划,仍在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