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芳芳俏脸一板,历声说:“周老二,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姑奶奶今天这里有生意,杀人不吉利,叫你带人出去,怎么,你听不见吗?”
那姓周的看了一眼姬芳芳,朝旁边吐了口血沫,阴笑着说:“婶子,我叫你婶子没错吧?啥时候你跟我上回床,我就全听你的。”
姬芳芳闻言,气得脸色发青,恨恨地一蹬足,转身拂袖便走。
墨镜男站在一边没走,大厅里七八个黑衣小弟一齐聚拢过来,与姓周一伙对持起来。
周老二“哼”了一声,终究有所忌惮,不敢当场开枪,退后几步,向后面群人挥了挥手,做了个往外撤的手势。
就在这时,二狗和胖子突然一齐动了,二狗一个侧翻,如一股轻风,贴着周老二身边擦过去,周老二手里的枪已经易了手。后边那个叫铁头的奋不顾身扑上来,被二狗一军刀捅在肚子上,铁头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双眼翻白,手脚不住抽搐。
胖子则是一个虎扑,凌空而起,将姓周的再次扑倒,他双足缠住周老二的腰,一手卡住了脖子,另一手反扣住周老二下巴。
现场见了血,气氛一下了凝重起来,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有人本能地往后面退却。
周老二还没从刚才的得瑟中醒过神来,就被铁头流到地上的血和胖子眼中的寒光吓到了,只见胖子牙齿渐渐咬紧,面容狰狞狠厉。周老二感觉到了胖子的杀气,眼睛里开始允斥出恐惧来。
胖子咬着牙说:“小子,老子不喜欢有人用枪指着我,猎枪也不行!”
我在旁边听着,觉着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脑子里蓦然间冒出一人影,居然是郭胜男。靠,看来这小子倒还记着这台词呢,就是不知道人家现在是生是死?
眼看着胖子就要来真的,后边的人群一阵慌乱,却给二狗的猎枪给指着,蠢蠢欲动着不敢上前。
周老二的头已经被胖子掰到一边,他喉咙里发出“卡卡”的声音,就象磁带在倒带,只要胖子双手一错,这小子的颈椎立马玩完。
墨镜男应该也知道历害,嘴里喊了一声:“兄弟别动手!”他人却没动。
这时我闻到了一阵尿骚味,只见地上一摊水迹慢慢洇了开来,原来那周老二竟被吓得当场小便失禁。我不禁索然无趣,欺侮个脓包有什么意思?就是这时放了他,这小子也吓得没胆了。
我说:“胖子,别玩了,可以了。”
胖子说:“好久没杀人了,我倒想看看,宰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我皱眉说:“他就一纨绔,你就是杀了他,没的污了你的手。”
胖子吸了吸鼻子,“呸”了声说:“这小子尿裤子了,原来是个软蛋。”说着,放开了卡着人脖子的手,站起身来。
随着胖子的起身,两拨人群“呼啦”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我一愣,心说好么,原来胖子有这么大的气场,看来真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真要到了来真格的,老大小弟手下之类都TM是浮云。
小若这傻妞如等待英雄回归似的看着胖子,等他到了身边,一下了吊到了胖子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他一口。靠,如今的小姑娘居然也剽悍开放
到了这种程度,不过这可不是我管的事。我回头对墨镜男说:“彪哥是吧?不好意思,替我们跟姬老板打个招呼,就说我们先走了,多有得罪,我们欠她一个人情。青山不改,绿水常流。”
又回头招呼二狗和司马青莲说:“走吧。”
胖子走了一段,回头嚷嚷说:“那个青铜瓮,先寄在这儿,有便的时候我们还会过来拿。”
那位收钱的喏喏有声,连个屁也不敢放。
我们大大摇大摆地往外走。二狗的枪指到哪儿,前面的人不是侧身就是下蹲,那位威风凛凛的周老虎,直到我们走出了门去,还趴在那儿,动都没敢动。
到门口拿了手机,走到停车场,我们不禁犯了愁。来的时候有车接送,这要走了,倒没辙了。我们都把人得罪完了,难不成回去跟墨镜男说:“嘿,哥们,给安排辆车,老子要回去。”这TM也太掉渣了不是?
场地上剩下的车不多了,不超过20辆,胖子说:“反正我们今天也弄出格了,不如抢辆车,回去了再说。”
我说:“胖子你玩上瘾了啊,刚刚打架是在地下黑市,就俩对手,没人会管,抢车可是犯法的,这可是法治社会。”
胖子说:“疯子你拉倒吧,你去盗墓难道就不违法?你没听人家说我们是亡命徒吗?亡命徒就要有亡命徒的样儿!”
我噎了一下,说:“那是两回事。”
胖子没管我,说:“咦,那辆悍马还没走,就那辆吧,咱也过过豪车瘾。”
胖子刚走近车子,车门忽然开了,吓了我们一跳。从车里面出来一人,这人五十岁不到年纪,面目跟刚才那周老二依稀相似,只是身材挺拨,面容冷峻,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胖子喝道:“你谁呀?呆在车里吓人啊?”
这人“嘿嘿”一笑,说:“鄙人周成龙,这会所是我开的。蒙湘楚的兄弟们抬爱,称呼我一声旺草哥。”
司马青莲在我耳边说:“传闻湘楚有四大草,都是堂会帮派的大哥,黑白两道都玩得转,背景深厚,要小心这个人。”
二狗手里拿着枪,刚要举起来,被我用手挡了下去。我上前一步,说:“周老板,幸会。”靠,幸会是幸会,但来者不善。人家都专程在这等着我们,看来是那周老二的幕后靠山出场了。
周成龙说:“几位身手不错呀,劳你们帮我教训我那个不成器的兄弟,无以为谢,不知是否肯赏脸一起吃个宵夜?”
胖子一听,往后一跳三步,身体绷紧,说:“哟,这是给人出头来了。”
二狗也站直了身体,神情戒备。
周成龙扫了一眼我们三个,说:“三位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看了看胖子,说:“这位小兄弟用的是军中杀人技,技艺娴熟,想必习练非一日之功,颇有来头啊。”说完,周成龙又看看二狗,说:“这位兄弟用刀出神入化,刚才你捅铁头那一下,入腹二寸,令人感觉剧痛难忍,但没伤着人内脏,火候老到,却又留有余地,真是难得。”
我听得栗然心惊,这人眼光老到,估计是个高手。他一早就在旁边看着,要是当时出手,我们可能讨不过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