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翻江倒海,脸上却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沉着说:“听说过,当时我还小,听说闹得挺历害的,一说是武候祠挖出的古尸变的,也有说是LQZ区十陵那里出来的,还有一说是僵尸藏在青城山九老洞里,几十年前就有。后来电视上辟谣了,说LQZ区平安乡林家村有一家人吃了被疯狗咬死的猪,得了疯猪病,见人就咬,伤了不少人,后来这事就慢慢平息了。”
司马瑞文眼睛半开半闭地注视着我,良久才说:“哦。”
他挥挥手,示意我们离开,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小杜,准备一下,今天下午我们去青城山。”
青城山?九老洞?我们前一阵子才刚去的那里,什么也没发现。莫非那个九老洞里,还藏着别的我们所不知道的有关僵尸的秘密?
军方在G市闹的动静不算小,炸平了一个洞窟和一个古墓,也死了好几个人,虽然新闻上没说真相,但总是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莫非这个这个远在台湾五十多年没回过大陆的司马瑞文,知道了什么端倪?
回想到九老洞里那杀猪一样的鬼叫,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时我们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胖子见了,说:“疯子,你怎么了?大热天的,打什么摆子嘛,得伤寒了?”
我说:“胖子,你有没有觉得这司马老头很奇怪?”
“奇怪?当然奇怪了,瞎子也能看出来。这老小子压根就不是来挖祖坟的,我们和鲍牙金都给人骗了。”胖子愤愤地说。
我问他:“你刚才注意到没有,他问我僵尸的事,有没有试探的意思?”
“试探?”胖子摸摸脑袋,说:“莫非他也知道我们正在查这个事?”
“按理说不会这么巧,鲍牙金只知道我们就是盗墓的嘛。”我疑惑地说,转头看了看二狗,“你们两个,有没有在谁面上露过口风?如果司马瑞文知道我们在查这个事,那就不是凑巧的问题了。”
胖子摇头,二狗肯定地说:“师父为军方做事的身份是保密的,鲍牙金不知道。”
胖子抬头琢磨了一会儿,一拍脑袋,说:“我知道了,鲍牙金不是说过么,这老头是台湾的情报官员,也就是个间谍,来国内刺探情报来了,司马青莲跟她爸就知道这个事,他们一准是同伙,咱们给刘火玄报告一下,把这一窝抓了不就完了么?”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见过80多岁的间谍吗?你没听他说还没跟司马江南见过面么?别在这儿添乱。”
这时二狗说:“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默然,不管这个司马瑞文是什么目的,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司马瑞文那句“几千年都没逃过诅咒”的话,却让我对神秘的司马家族增加了更强烈的好奇心。
胖子对去
青成山有点儿抗拒,但是明面上也不好表露出来。我们是在酒店租的商务车,在离青城山不到十公里的时候,开车的胖子向我使个眼色,让我注意看反光镜。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见状瞄了一眼,只见后面有辆车不徐不疾地跟着我们。胖子小声说:“出C市的时候就盯上了,跟了一个小时了。”
我转头看了看司马瑞文和司马琪,他们俩一个在假寐,一个在用手机玩游戏,正想着要不要说这个事的时候,司马瑞文睁开眼说:“没事,是国安的人,事先照会过,说是保护,实则监视,从B市市开始就跟着了。我老头子退休了这么多年,到大陆却还有人惦记着,荣幸之致啊。”
我恍然大悟,难怪老头子在C市时不爱出门,还以为他故作神秘,原来后面一直有尾巴。这时司马琪冷哼了一声,说:“我就说是几个没经验的小娃儿嘛,还不承认。”
这回胖子没出声,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都有点汗颜,还保镖呢,连被人盯着也没发现,实在是无能之极。
到了青城山,司马瑞文一反常态,没有找宾馆落脚,直接上山,他好似对地形很熟悉,走走停停,到傍晚时分,来到后山一座冷清幽静的道观前。
司马琪问道:“是这里么?”
老爷子点点头,叹了口长气说:“这一次过来,以前藏的那些关系都要废了。不过也没什么了,我也老了,大家都没几年好活了,就当看望看望老朋友。小琪,你去叫门,说找长生道长,有故人来访。”
胖子的话可能没说错,这个司马瑞文,确实是个间谍,他找的这些人,都是以前隐藏着的***或者家族势力残余,不过49年以后,经过这么多轮清洗,再怎么厉害的角色,相信都夹着尾巴过了一生,就象那个算命为生的长根,或者在道观里躲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道长,都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司马琪敲开了门,出来开门的是个年轻道士,他理着俗家人的平头,身上随便地披着件道袍,态度很无理地问:“你找谁?”
听说找长生道长,年轻道士随手一指,说:“他不在这里,三十年前就住后山小须弥洞,你往这路走十来分钟,悬崖边的那幢木楼就是。”
司马瑞文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望着我笑笑说:“小杜,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快入夜了,你去安排一下,买点日常用的东西。对了,后面跟来了两个人,顺便的话跟他们说一声。”
这老头语气平静,就象真的是来走亲访友,让人着实吃不透。后面半句话则暗藏着玄机,他可能怀疑我的身份,点一点我跟跟踪的是一路的,当然,也可能真的想通过我告诉国安,他要在这儿住下这一信息。
道观冷清归冷清,周围总有些卖香火的小店,好不容易买齐五套牙具香皂毛巾等日常用品,刚转身,手臂就给一人擒住了。这人力量很大,应该受过训练,专业做抓人这种事,这时我才明白司马瑞文说的“顺便”二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