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别哭,别哭了啊!”听到她发出的压抑的低低的呜咽声,卢湛顿觉心疼得不得了,轻轻拍抚着她柔声安慰。
乔小如狠狠抹掉眼泪,慢慢从他怀中直起身来,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眸子黑亮深邃,毫不掩饰溢着满满的喜悦和怜惜。
她有满肚子的话想说,满肚子的委屈想诉,心口热乎乎的,脑袋晕乎乎的,嘴里却发干、发涩,怔怔的看着他,张口第一句话竟是:“你干嘛捂着我的嘴巴和鼻子,你想捂死我吗!”
听着她带着委屈和撒娇的言语,卢湛一愣,急忙心疼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捂你的嘴,谁知不小心连鼻子也捂住了。我怕吓着你,万一你叫起来惊动了人……”
乔小如嘴巴一撇,说道:“你捂着我的嘴便不怕吓着我啦?你知不知道大半夜里冷不丁冒出个人捂住你的嘴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卢湛更觉愧疚心疼了,忙又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要出声唤你呢,谁知你便醒了挣扎起来……好媳妇儿,是我不好,如今才找到你,害你吃了许多苦……”
乔小如不禁仔细打量起他来,半月光景不见,男人瘦削了许多,下巴下胡渣凌乱,眼眸下青黑影极重,眼中细看甚至可见血丝,眉宇间的焦虑尚未散尽,憔悴的神色纵然此刻精神百倍亦难完全遮掩,可想而知这段时日以来他过得如何。
乔小如不禁心疼起来,又暗嘲自己真是无聊透了,乍见了他在那毫无紧要的细枝末叶上较什么劲儿啊?他为了找到自己不知何等殚精竭虑的不容易了。
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乔小如忙柔声笑道:“你没有不好,刚才我是说着玩的呢,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果然你找来了!这些日子我还好,太子爷也还好,总归没真正吃什么苦头,倒是你,只怕比我更辛苦些……”
卢湛的大掌覆上去,将她的手握着抚在自己脸上,眉目间几分舒展,眸子也亮了亮,磁沉的声音低笑道:“我不辛苦,找着了你什么都值了!我亦知定能找着你的,咱们两个还有一辈子没过呢……”
他一边说话额头一边抵了过来,拥着她的手臂落在她腰间将她紧紧的揽着靠贴向他,甚至微微前倾,便吻上了她的唇。
许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亲热,两人俱是一颤,继而心驰神醉起来。
思念如决堤之水迅速泛滥,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乔小如低低嗯了一声,双手不由得圈抱着他的脖子,柔软的唇轻启,呼吸一促,他的吻骤然变得激烈……
良久一吻结束,乔小如晕乎乎软软的依偎在卢湛怀中,眸光水亮,娇唇更如雨露滋润过的鲜花般诱人,双颊晕红,笑容醉心而甜蜜。
卢湛拥着她柔软的身体,失而复得的感觉令男人的心温柔而满足。
说了一会儿思念蜜语,乔小如忽然“啊!”的一声低低惊叫起来,忙掉头去看忙道:“糟了,红敏——”
卢湛不由啼笑皆非,好笑道:“等你想起来,早惊动她了!放心,她晕了过去,不到明早不会醒。”
乔小如也自失笑,暗笑自己后知后觉的迟钝,笑道:“你怎么会找到这儿的?对了,你放心吧,太子爷也没事儿。”
卢湛点点头,眸光微敛,拥着乔小如的手臂也不由得紧了紧,无不悔恨的沉声叹道:“说起来也是爷没用,你们应该在那处破庙落脚过吧?我曾经两次经过那里,却都没有上去看一看,直到第三次经过的时候才上去,发现了那火堆、马蹄印,还有你掉在草丛里的玉佩。”
乔小如笑道:“也怪不得你不注意,那荒郊野岭的,谁能料得到呢?那玉佩掉在那荒草丛里,我还真不敢保证会被人瞧见,谁知你还是瞧见了。”
“所以这就是天意了!”卢湛笑道:“原本官府大张旗鼓寻了你们数日毫无消息,我便猜着你们多半是落入了什么势力手中,见到那玉佩,只恨自己蠢,怎么没想到搜一搜荒郊野岭隐蔽处呢?后来便找到了那处山洞……”
可惜,卢湛等人找到那处山洞的时候,乔小如他们已经离开五天了。
一番搜寻下,又发现了她压在石块下的戒指。
这令得乔小如又是感慨又是甜蜜,她与这个男人果然是心有灵犀啊。
那枚戒指是中空的,她咬破手指,在发带上简单写了几个小字装在里头。
生怕红敏他们的人在离开之前会搜索清理一番山洞,因此那戒指她并不敢随意乱扔,藏在山洞里显眼处一块大石头下。
这么做也是聊胜于无,心里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罢了!
毕竟戒指本来就不显眼,更何况还藏在大石头下,被人发现的几率可想而知。
谁知卢湛带着数人一看那山洞情形便料到十之七八便是他们之前待过的地方,心里的郁闷悔恨懊恼可想而知,恨不得掘地三尺将地皮都翻一遍,那大石头当然也翻开了。
于是,便找到了那枚戒指。
随后,做了一番安排,卢湛便策马先追了来。下午的时候,卢湛其实是尾随着他们进客栈的,只是当时不好现身,这才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
“媳妇儿可知,这些人是些什么人?”卢湛又问道。
他这么一问,乔小如顿时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那些人管红敏叫七统领,又说在京城里有分舵,这次就是要去京城分舵的,且提起朝廷官府似乎很是不屑、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又说什么‘教中教中’的,应该是什么教会组织吧?不过,她虽然一心一意拉我和太子爷入伙,但又神神秘秘的并不肯说,只说等到了京城我们便知道了!阿湛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吗?”
“他们要拉你们入伙?”卢湛闻言顿时无语,冷笑道:“好大的脸!哼!爷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原本不知,可后来偷听到他们说话便知道了。他们是红衣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