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机会,别忘了帮一帮我的芝儿。芝儿好,那便一切作罢,芝儿若有个三长两短,哼,梅侧妃,到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她,我可以豁出去性命,你可千万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梅侧妃气得那叫一个颤抖,瞪着白夫人半响说不出话来。
白夫人骂了一通又打了她一耳光出气,心中的怒意总算缓解了不少。
便起身冷笑:“梅侧妃好歹别忘了我的话!”说毕扬长而去。
梅侧妃“啊!”的尖叫,将手边杯盘茶盏推得稀里哗啦掉在地上,她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那红肿还在火辣辣疼着的脸,撕了白夫人的心都有。
那个恶毒妇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难道以后自己要一直这么受她的辖制下去?不,这可不行,万一哪天她将不该说的都说了出去,自己该是如何?
大皇子府上的事,她一个太子府上的侧妃,能管的着吗?她女儿过得好不好那是她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与自己何干?那个老贱人,总得想个法子才行……
再说乔小如,昨日得到古青锋传来的消息,十分高兴,乐滋滋的跟卢湛说了。
这可是白白捡了个大便宜啊,如今正好将一切准备起来,既然有现成的工艺技术和配方,而银子也充裕了,此事要做起来便不会太难。
这是可看得见的一本万利的生意,更何况是从长春侯那可恶的家伙手里抢来的,可就更有成就感了。
想到白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好的闺女成了见不得光的侍妾,乔小如可没有什么同情,只觉痛快。
那武仙芝也不是什么好的,竟然敢算计惦记自己的男人,更不是个好的!
卢湛对此不甚了解,只是看到媳妇儿高兴他便也高兴,而能令长春侯府吃瘪,那就更加令人高兴了。
第二天,乔小如便出府去了古青锋那里,与查尔、史密斯见了面。
查尔、史密斯只会很蹩脚的中文,不过用于简单的交流沟通倒也足够了。
在大华朝的这个时代,西洋人在大华王朝可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崇洋媚外”这个词相信这个时代是没有的。
相反,金发碧眼、高鼻肤白的他们在外走动,还得做一番乔装改扮,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西洋人身份,不然的话会招来无数看猴儿似的目光以及指指点点,会鄙夷的将他们称之为未开化的野蛮夷人。
如果他们想以什么“国际友人”的身份得到热情的款待,甚至享受一些本国公民也享受不到的特权,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对他们来说,不被人围观嘲笑看稀罕、不被人鄙夷轻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长春侯一开始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忽悠他们,又敢将他们软禁,敢在谈判的时候提出那么低的条件,就是看准了他们是夷人,在大华朝根本毫无根基,更不可能会有人对他们伸出援手。
乔小如和古青锋对他们颇为尊重,令得两人感激感动得不行,连连称上帝保佑!让他们得以遇到她们,得到拯救。
乔小如没有与他们谈太多,客客气气的见一面,说些场面话便好。她只需要交代古青锋就行,古青锋自然会去跟他们详谈。
自打从古青锋这里得到此消息,乔小如便开始琢磨此事,到了此时已经有了初步成熟的想法和安排打算。
京城地处北边,花期不长,且长春侯就在这里,若将工坊设在京城,总是不太妥当。
一来收取原料不方便,二来——万一哪天长春侯嫉妒眼红,又来纠缠不清呢?
倒不是怕了他,只是何必多事?
乔小如便预计将工坊建在济南一带,正好处于大运河的中部地段,南下北上都很方便,可以在当地买地或者与农户合作种植鲜花,也可从江南地区采购。
江南一带,是有不少花农的。
另外,再打听打听,聘用几个在调香上有天赋的,若能签下卖身契就更好了。
至于银子,之前化整为零取出来的那些,绰绰有余足够用了。
而关于香水的生产,一开始也不用开发太多品种,明年便先开发茉莉、栀子、百合、蔷薇、玫瑰这几种。
这是主花,调配的时候还需要许多其他的配花,到时候查尔、史密斯自会列出详细的单子。
而其他的品种,等以后打开市场了再分阶段推出。
装香水的玻璃瓶,也需提前设计好,找好合作生产的作坊。
乔小如讲一叠手稿取了出来交给古青锋,上边是她简单描画的一些香水的瓶子模样。
“我不擅长这个,不过我想真正擅长的人见了,或许能够举一反三,将之完善!”这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好处了,在现代社会,虽然她自己用过的香水没几款,但那些精美绝伦的高端香水的图片,或者商场专柜里却是见过不少。
这会儿也能画出不少来。
她倒也没有一次性将所有想的起来的都画了带来,只画了十款。
但这也足够了。
古青锋见了便是眼睛一亮,笑赞道:“小如真是好灵巧的心思、好一双巧手!如此造型精致的瓶儿,在见之前我可想都想不到呢!”
两人讨论了一番,基本上将大框架已经敲定下来。
“等将京城里的事项安排妥当,我便亲自去一趟济南,将他们顺便也带过去。以后那边,就交给林掌柜负责吧,我会叫三四个我们的人跟着去,而这林掌柜,也是可靠的。”
乔小如明白她所说的“我们的人”指的是从军营带来的兄弟心腹,笑道:“这些上,义姐可比我在行,一切听义姐安排!”
在古青锋此处一起用过午饭,与查尔、史密斯道别,乔小如便乘车离开了古青锋处。
回去的路上,乔小如想着事情,不提防马车重重一顿剧烈的摇晃起来,令她一声下意识的惊呼差点儿甩了出去。
幸亏小雪眼疾手快紧紧拉住了她,这才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