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萧三夫人讪讪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付媛也红着眼圈委委屈屈唤道:“姨母!”
萧贵妃轻轻舒了口气,看了她们一眼,淡淡道:“今儿本宫也乏了,你们先回去吧!”
萧三夫人母女俩都是一愣,没来由的有点惊慌起来。
眼见付媛要说什么,萧三夫人眼疾手快忙扣住了她的手腕,陪笑道:“是,那我们便不打扰贵妃娘娘了。过两日再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萧贵妃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本来想问问她们对乔小如了解多少,转念一想又还改了主意。
问她们,得到的消息未必客观,倒不如自己派人去查。
那乡下贱妇,倒出乎她的意料。
萧贵妃看了付媛一眼,便向萧三夫人道:“阿媛如今也大了,比不得小时候,行事有些太冲动急躁,堂姐平日里多教教她。”
这是对付媛今日的表现不满意了。
萧三夫人和付媛一下子都红了脸,僵住了表情。
“是、是……贵妃娘娘!臣妾回去以后,定会好好的教导教导阿媛,不辜负了贵妃娘娘这些年对她的疼爱。”萧三夫人强忍着羞愧羞臊连忙陪笑说道。
说起来,她又忍不住憋屈气闷起来了。
堂堂国公府千金大小姐,竟然辖制不住一个乡下妇人,反倒被那乡下妇人给整治得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萧三夫人能不憋屈吗?
萧贵妃听了萧三夫人这话,想到付媛在自己面前一向来都那么乖巧、那么孝顺会哄自己开心,不觉心软,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你们去吧!阿媛,好好的听你娘的话,好好的学一学,等中秋宴会上,好好的将这场子找回来!”
“是,姨母,阿媛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付媛眸光水汪汪雾盈盈的,点点头十分乖巧说道。
心中却大是委屈与不服:她哪里不好了?哪里还要学了?今日是一时不查上了那贱人的当,下次她自然会小心留意,那贱人休想再有机会羞辱她。
她却忘记了,按照约定,她三年都不能出现在乔小如面前。
萧三夫人母女出宫,马车上,母女俩都没了精神,此刻不需要做给别人看,脸上的笑容自然也没必要再强挂着了。
两人的神色都有点阴沉。
“娘,那贱人太可恶了!呜呜呜,我不服!那贱人——”付媛伏在萧三夫人怀中,说的一声“可恶、委屈”,眼泪便流了下来。
从小到大,就数这一次最没脸了。
让一向来疼爱她的姨母说出那等失望的话来,让皇后当面看了笑话。
幸亏今日没有别的嫔妃在,不然,她就更没脸见人了。
“这个仇迟早要报,”萧三夫人轻轻抚摸着女儿,手却气得微微有些发抖,“国公府既然不肯出头,那也没关系,我们萧家,可不是那样的人!哼,萧家不会放过她的!”
动如意长公主、动卢湛或者不太可能,可是动区区一个乔小如,萧三夫人至始至终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只要不当着如意长公主的面,只怕长公主还巴不得外人将那贱妇解决了呢。
付媛听了萧三夫人这话,这才精神一振,忙道:“娘,那过两日咱们便去外祖母家一趟好不好?”
“你这性子,”萧三夫人不由笑了起来,抚摸着她笑道:“贵妃娘娘说的没错,是真该磨一磨、改一改了。哪里用得着这么急呢?慢慢筹谋方万无一失。好歹,也得等三皇子册封亲王的大典过了再说吧。”
在三皇子册封亲王之前,最好还是什么事都别再发生,万一有个什么牵连到了贵妃,只怕三皇子都有不是。
若真那样,别说贵妃和三皇子会不满,也白白叫皇后、长公主一伙看了笑话。
付媛虽然微微有些失望,可想想三皇子册封亲王的大典必定会在中秋前举行,算起来也没有多少天。
便不再言语。
然而,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日付媛当着皇后、贵妃、长公主的面对乔小如毫无顾忌的咄咄逼迫之事传到了雍和帝的耳中,令得雍和帝极其不满。
他对卢湛很是喜爱,见了卢湛便忍不住心生怜惜,仿佛自己的孩子一般。
见乔小如的时候,因为心里头对她的期望值实在是太低,乔小如的表现自然令他大感满意,也很轻易博得了他的好感。
加上卢湛喜欢乔小如——这一点卢湛丝毫不瞒着他、不忌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他虽然也觉得乔小如出身是有点低了,配不上卢湛,他想给卢湛更好的。
但卢湛既然喜欢,他也不忍生生拆分。
心里想着,亏欠了这孩子这么多年已是对不起他,他既然一心一意的就是喜欢他这媳妇,何必定要难为他呢?
强扭的瓜不甜啊。
于是卢湛请求册封郡王的时候连同乔小如的诰命也一同赐下,雍和帝只想了想便点头应了。
这孩子在自己面前很懂事、知进退,懂事得让他这个皇帝舅父都有些心酸和愧疚。
他不知问过他多少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都笑笑说没有,说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难得他开口求自己一次,自己又如何忍心拒绝?
横竖乔小如也没什么背景,今日他喜欢,能给诰命,若是哪一****不喜欢了,自己自然也有法子夺了她的诰命。
总之,只要他高兴就好。
却没想到,越国公府那付媛,竟如此张狂。
对这些事雍和帝一向来是不放在心上、不甚在意的。
皇后也好,贵妃也好,若是哪一日不争不抢不斗了,他反倒要觉得奇怪。
女人嘛,不都那样?
只要不闹的出格,他不会管。
可是因为卢湛的缘故,他对越国公府最近便多了几分关注。
对于在越国公府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了若指掌。
加上近日付媛这么一逼,雍和帝顿时对付媛母女、对越国公府心生厌恶,暗暗气怒。
合着一个个都当他的话是耳旁风是吗?
他不是已经命老满传话给贵妃,命贵妃给越国公府递话了吗?难道贵妃没给递话?她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