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等不忍看,钟管家和林氏娘子等出城迎接的长公主府众人却是目瞪口呆,身上发冷。
原本还在委屈愤恨哭哭啼啼的付媛也身体一颤,呆了呆,吓得哭声不觉停下了。
原本因为恼羞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掺杂着一半惨白——吓的。
卢湛冷冷道:“以后看好你们家小姐,别让她骑着马四处乱冲撞,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脾气像我这么好的人,不跟她怎么计较!要是再有下次,别怪我抡起马鞭便抽,至于会抽到谁,那就不好说了!”
越国公府众家奴又气又怒又痛,却吓得不轻,哪里敢说半个字。
付媛更是气得差点儿没晕过去,抬头恨恨瞪卢湛,对上卢湛冷飕飕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慌忙避开目光。
她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无奈双腿发软,浑身发颤,根本没有力气起身。
林氏娘子犹豫了半响,到底是没有上前帮忙,只装作没看见。心里却是暗叹,与越国公府这个梁子只怕是结下了,这位四小姐可是越国公府老夫人的心头肉啊……
只是,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偏偏这个时候这位四小姐策马而来?
小小姐吓得哭成那样,也怪不得公子爷会发怒。
只是,这种事情,说起来也是一件极小的小事,明明几句话便可揭过去,公子爷这架势却仿佛要往大里闹似的。
看来德州码头上那件事,恐怕还真是……
“道歉。”卢湛冷笑道:“越国公府不会连这点教养都没有吧?冲撞了人还得意洋洋非得逼着人出手,这家教也是没哪家了!比起我们乡下人,差得远了!”
付媛眼前一黑,咬牙痛苦呻吟一声,气得几乎想吐血!
一个乡下长大的臭小子,什么狗屁金尊玉贵、狗屁血脉高贵,竟然跟她讲教养、家教?
她颤抖得更厉害了——气的。
“表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男子的惊呼声从城门处传来,夹杂着各种惊呼。
转眼三四名锦衣华服的男子策马来到近前,为十一二衣着同样光鲜的仆从所簇拥着。
“啊!小姐,您没事吧!”一名丫鬟跳下马急忙奔上来要去搀扶付媛。
“太子表哥!三表哥!”付媛看着当先的两位华服男子,委屈得哇的一下子又大哭了起来。
而此时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城门防守,已派人隔绝,将这一片围了起来隔离开来。
太子、三皇子也来了?乔小如和卢湛心里都有些意外。
独孤豫章跟卢湛说过京城的局势,且原本卢湛也不是一无所知,此刻见这两人同行而来,很快便猜到,这没脑子的什么国公府四小姐多半是被她的三表哥利用了。
至于太子,多半是被别有用心的三皇子哄骗来的吧?
萧贵妃最受宠,三皇子也最受皇帝喜爱,母子俩与皇后太子斗得早已水深火热——当然,这都是暗地里的,明面上皇后与萧贵妃依然是亲亲热热的姐妹、太子与三皇子也依然是亲亲热热的兄弟。
三皇子将太子拉扯了来,其居心不可谓不险恶。
卢湛心里也不由得有几分期待,他也想看看太子会怎么做。
那名叫做司棋的丫鬟奔上前欲搀扶付媛,却是被卢湛一个冰冷锐利的眼神给止住了。
司棋霎时感觉血液发凉,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众人见了太子与三皇子,急忙上前见礼。乔小如是女眷,依然坐在车里没有动,卢湛亦随着众人施礼相见。
太子其实还真是被三皇子给弄来的,他完全不知情,此刻虽然还是不明白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这架势也明白了几分。
心下不由暗恼憋火,恼三皇子算计自己。
摆明了是要给自己难堪。
“你就是卢表弟,”太子打量了卢湛一眼,心中那庄稼汉的憨厚蠢笨形象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意外之喜,十分亲热的冲卢湛笑道:“你终于是回来了!姑姑还有父皇、母后一直都惦记着你、盼着你早早回来呢!”
卢湛冲他笑着点点头:“让长辈挂记,却是我的不是!”
太子爽朗大笑,还十分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司棋,你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还不把人扶起来?”三皇子见司棋傻了一般站在那里,又见太子在和卢湛拉拢关系,心下顿时一百二十分不受用起来,皱了皱眉不悦道。
三皇子自幼的伴读、跟在他身边的萧统见状笑道:“长公主府这么多丫鬟婆子都在,为何不搭把手呢?司棋这小丫头能做得好什么!”
三皇子闻言,便含笑的看向太子。
太子略略迟疑,转念一想长公主府在这看热闹的确不太好,倒是显得太冷酷无情了些,便看了林氏娘子一眼。
太子正欲开口,卢湛道:“谁也不准扶,这女人太无礼,她今日不道歉,别想起来!谁来都不行!”
“你敢!你别太过分!”付媛胸口一阵激荡气怒,顿时尖叫。
当着太子和三表哥的面丢脸,她这脸只怕是要贴在地上揭都揭不下来了。
如果不是她没有力气,早就自己爬起来了。
卢湛不屑而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轻哼道:“泼妇!”
“你说什么!你、你——”付媛浑身又颤抖起来。
“表哥,你过分了啊,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似乎不太妥吧?”三皇子见状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卢湛讥诮一笑,道:“三皇子似乎没搞清楚事情的经过吧?这么说似乎不太妥吧?”
三皇子脸颊肌肉抽了抽,不由一股怒意直升胸腔,冷声道:“无论如何她不过是个女孩子,表哥如此野蛮实在不妥!有什么事不能让她先起来再说吗?”
“不能!”卢湛看了三皇子一眼,冷笑道:“她没头没脑骑着马冲撞我们的马车,我的女儿吓得啼哭不止,周老太医刚才看了,说道开两剂药先吃几天再观察观察看看如何,这么小的孩子她都能下得去手,可见其心地歹毒,我如何饶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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