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生,并且已经逼近到了眼前来,除了应对,没有第二个法子。
“小如,相信我。”卢湛拥她入怀。
乔小如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埋首在他怀中,轻轻道:“只要你还是我的阿湛,只要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话还作数,我信。”
“那是自然,我从来都是卢湛,不会变。”
乔小如低笑起来,柔声唤道:“阿湛!”
卢湛心尖一颤一软,更紧的拥抱着她,半响,方轻轻道:“对不起……”
乔小如“扑哧”好笑起来,“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我啦?”
卢湛闷闷道:“其实,与你和离是对你最好的选择。可我不想与你和离,小如,我不想。”
乔小如一怔,眼眶不觉便红了。
是啊,其实只要她和卢湛和离,然后悄无声息远远的离开卢乔村,远远的离开卢湛的世界,从今以后便是天渊之别,永远也不可能再有交集。
想来,以长公主那样的身份,如果她从卢湛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是不屑于再派人去追杀她的。
可是——舍不得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她也舍不得啊!
一想到要与他分开,从此再也不能相见,她便难受得如同剜心。
他闯入了她的世界,从此,她的世界里已经不能没有他!
这一刻,他说不想和离,听在她的耳中,便是这世间最最动听的情话。
她想,无论前路再难,她都会陪着他走下去,并且,必须要走到最后。
无论是谁,也不能阻止。
“阿湛,我很欢喜。”乔小如勾了勾唇,俏丽的脸蛋上扬起一抹最最美丽动人的笑容,“我很欢喜你这么说,真的。”
“小如……媳妇儿……”卢湛呼吸一促,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水乳交融,火热缠绵。
第二天一早,卢湛便指定了路线命丁四海沿路追去,务必将古青锋三人追回来。
如果一路上追不上他们的话,那么,就一直追到军营去,务必请他们再来一趟。
反正,他现在是长公主的儿子,出了事他兜不了长公主兜得了,怕什么?
丁四海领了这莫名其妙的指令,稍稍准备,立刻就出发了。
不多会儿,独孤豫章果然又来了。
见了卢湛便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卢湛见他这副样子反倒也笑了。
看在他比自己还纠结郁闷的份上,他也懒得迁怒他了——迁怒他原本也毫无道理不是吗?他不过是个办事的。
“卢公子啊,这个,你想的怎么样了?”独孤豫章叹了口气,到底问道。
卢湛道:“替我回禀长公主,回京此事不必着急,缓几个月再说吧。我的女儿还太小了,赶路不方便。还有,转告她一句,我和我的妻子女儿不会分开,如果她不能接受她们,那么我也不必回京了。如果她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消失。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一个人想要藏身于茫茫人海之中,想必也不会那么轻易让人找到吧?”
独孤豫章听毕眼睛一亮,喜得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给京里去信!”
意识到自己这反应好像有点太奇怪了——毕竟自己应该算是长公主的说客不是吗?
独孤豫章有些尴尬的轻轻咳了一声,正色道:“飞鸽传书,最多三天,京城那边便会收到消息。只是——”
他深深的望了卢湛一眼,叹息道:“京城大,不易居。其实进京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如何在京城立足。说句不该说的,尤其乔娘子母女这样的,想要立足就更难了,你若下定决心带她们进京,请务必保护好她们。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将京城局面细细说给你听。”
卢湛一笑,道:“独孤,她们是我的妻女,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会用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来保护她们。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其实你不说,我也想要向你请教请教京城局势,毕竟我一无所知。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独孤豫章听了卢湛这番话,心里一时滋味复杂,海浪般翻腾起来,又酸又涩。
他想,小如是有眼光的,她没有看错这个男人。
他为她欢喜的同时,亦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可是,看着她幸福,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会与他们一起进京,以后也会留在京城,必要的时候,他得帮他们。
“卢公子但说无妨!”独孤豫章笑道。
两个原本多多少少都有些看对方不顺眼,在心底暗暗发誓这辈子坚决不会主动与对方合作的男人,为了同一个目的,诡异的居然说到了一起。
卢湛便笑道:“帮我寻几个丫鬟,要什么样的你应该很清楚,最好再会点拳脚功夫。小如的身边,需要几个人。”
卢湛虽然说了他会倾尽一切保护乔小如,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紧紧凭他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做得滴水不漏、十全十美。
乔小如母女的身边,必须还得有人。
独孤豫章心领神会,笑道:“说的也是,好,我回去这就去准备。保准用最快的速度将人准备好送过来,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能来,我也没法说得准。”
倒是他疏忽了,小如母女身边,自然得有丫鬟嬷嬷伺候着。这些人要忠心、有胆量、要聪慧灵敏、要细致,还要有一定的本事,比如熟知京城上流社会各种规矩礼仪讲究,懂常用的医药知识。
一时半会儿想要寻几个齐全的出来,还真是不容易。
要知道像符合这些条件的丫头——哦,还要加上一个会点儿拳脚功夫,即便在有名的豪门贵族、权贵之家的主子们身边,也不过一两个罢了。
有的连一两个都没有呢。
“此事我承你的情,日后再论报答。”卢湛点点头,又道:“好了,暂时就是这样,你去给京里写信吧。”
独孤豫章笑道:“写信很容易,不急这一时半会的,我还没见过我那小侄女呢,是不是该让我先瞧瞧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