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郭大海,也不知逃到了哪儿。此人没被逮住,绝对是一大祸害。
然而伏牛山天宽地阔,乔小如也根本没有办法给陆捕头等传递信息,也只能出去了再做打算。
乔小如理所当然的将这师徒俩领回了家。
路上通了姓名,这师徒俩果然是大夫。老人家姓周,至于小徒弟,老人家说,叫他小松就可以了。
乔小如毫不犹豫把师徒俩带回了家。
见过田氏,乔小如便将他们安排住在前院客房中。
田氏听说这二人是大夫,再看那周大夫一把年纪了气色红润、精神矍铄,举手投足之间仙气十足,很有几分名医的风范,心中顿时也充满了希望。
如今家业也算不小了,乔家里房舍又十分宽敞,留他们师徒住在家里,乔小如并没有什么好顾忌人言的。
后来村里有位上了年纪的村老半夜里患了急症,眼看不行,是周老大夫救了他的命,从此更为村里人所敬仰,再无人敢说什么风言风语,此是后话。
且说乡下人家,加之家中人口又少,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乔小如家这大宅子虽然分了前院后院,其实除了晚上,白天中间的仪门从来没有关过。
周老大夫师徒俩对他们家的宅院很感兴趣,白日里也会到后院转悠,赞不绝口,也就住了下来。
而乔小如为了留下他们师徒俩,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当天晚上便用心做了拿手好菜,第二天便是烤鸭。
本来她想亲自上县城里买些菜回来的,又不放心,生怕万一有人惹周老大夫不快他一怒之下离开了,那自己买了菜回来还有什么用?
便拜托卢杏儿去买,又让卢杏儿特意去一趟肥姐家,告诉她自己回家了,平安无事。
卢杏儿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她和田氏都并不知乔小如被挟持遇险之事。
不过她向来信任乔小如,乔小如让她怎么说她便怎么说。
肥姐知道后,难免细问几句,得知乔小如和傻夫君果然丝毫无损的回了家,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便知会了陆捕头的兄弟,让他去伏牛山联络他们。
乔小如没想到这位周老大夫也是个吃货,已经流行了不少地方与时候的烤鸭他居然没有尝过——他所出没的地方多在乡野,赞不绝口。
乔小如心下大喜,并且再接再厉,次日又做了烧鹅,后来又做了叉烧,又做了水煮鱼片、鱼香肉丝、汽锅鸡、樟茶鸭子……
总之把自己能想起来的各地名菜变着法儿的都做了。
在交通不便的古代,菜系想要跨地域流传发展难度还是挺大的,所以乔小如尽有发挥的空间。
饶是周老大夫走过的地方极多,乔小如做的许多菜中他有好些是吃过的,但大部分却是没有吃过。
加上乔小如一家待客周到又拿捏的恰到好处,周老大夫师徒俩还真有点儿乐不思蜀了。
乔小如又顺口说起乌夷部族,表示那里特产零食好几种鱼和山里的蘑菇、竹笋味道都特别好,且那里丛林莽莽,山峦叠嶂,期间也不知会不会生长什么罕见药材,令周老大夫大为心动。
加上已经冬天了,他也不想再到处去跑了,在这儿住的又舒心舒适,又可大饱口福,何乐而不为?
便打算在乔小如家过冬过年再做打算。
乔小如自然大喜,求之不得!
“你这丫头,费这么大心思脸红老头子留下,是不是为了你这傻夫君的病啊?那傻小子倒是好福气!”
乔小如便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您,不过,您即便不肯,依然是我家的的贵客,您不必顾虑太多。还有,您说他好福气,其实我何尝不是好福气呢!”
周老大夫一怔,不由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倒真有点意思!”
说毕正色道:“这些天我也仔细观察过了,你这傻夫君其实算不得真傻,而是心智受损的厉害,发生过什么事你且说说。”
乔小如苦笑,叹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回来便是如此了,恳请您老人家一定帮我们想想办法!”
“这样啊,”周老大夫掠了掠胡子,沉吟道:“那你叫他来,我给他把把脉再说!”
他做事素来随性,不拘于泥,说要看看便是此时就看。
乔小如听他如此说大喜,忙将傻夫君立刻拉了来。
周老大夫让傻夫君坐下,掠着胡子,专业性的目光便朝他身上上下打量。
这种场景很熟悉傻夫君立刻扭头看向乔小如,无不委屈的闷闷道:“媳妇儿你又嫌弃我傻了吗?”
周老大夫一个没忍住“嘿!”的笑了起来。
乔小如忙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慰,傻夫君这才又高兴起来,乖乖的坐下,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周老大夫,大有你敢说我傻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周老大夫哪里怕他?
呵呵的笑,还冲他眨了眨眼,一手漫不经心摸上了他手腕上的脉搏。
随后又仔细检查了一番他整个头部、眼睛,又叫小徒弟取来了银针,在他头部、颈部、心膈等好几处都下了针。
乔小如见他的检查比起之前所见所有大夫的检查都更加繁琐与郑重,看起来便很高大上的感觉,心里顿时生出无限希望,紧张的等着结果。
见他终于停止了检查,忙打起精神,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周老大夫神色也变得有几分凝重,先是微笑道:“丫头别紧张!”
看了傻夫君一眼。乔小如忍着怦怦怦的心脏的剧跳声,下意识捏紧了手心轻轻道:“您直接说吧,他也可以听的。”
傻夫君轻哼瞟了周老大夫一眼:还想背着他偷偷跟他媳妇儿说话吗?那是绝对不可以!
周老大夫点点头,看向乔小如叹息道:“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中了毒。”
周老大夫的声音很平静,乔小如却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一刹那胸腔中似乎一空,仿佛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中,中毒?”她白着脸喃喃道,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