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他又找个机会跟卢怀金勾肩搭背,使劲儿的撺掇卢怀金回去之后只把正常的工钱上交,这额外的大红包不如留作私房钱,跟谁也别说。
“咱们可是大老爷们,大老爷们没个私房钱那还叫大老爷们吗?你说对不对?”
“再说了,工钱都是有数的,红包可没数,万一交了上去你娘还不信,一口咬定你藏了私,你上哪儿再拿出来给她?你娘那脾气,你说没有了她能信吗?到时候肯定又一场好闹!”
“倒不如咱们先攥在自个手里,万一等家里啥时候要用再拿出来不也是一样嘛!这钱咱只要不乱花了,还不等于是家里的一样?”
卢怀金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
卢怀财见终于说动了他这个老实疙瘩,心里终于大大松了口气乐得见牙不见眼,亲亲热热的叫了几声“大哥”,还说要请卢怀金喝酒。
他却不知,卢怀金虽然老实,虽然对爹娘素来孝顺顺从,尤其对杨氏,从来没有过任何的顶撞和不顺从。
然而泥人也是有三分土性的,杨氏素来不把这个老实巴交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大儿子放在眼里,对小儿子偏心太过,卢怀金看在眼里,心里如何没有过失落和不满?
只不过他没什么脾气,又一向来被杨氏给压迫惯了,并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可还有一个李氏啊,李氏心里早就对婆婆存了一肚子的怨气不满,受了乔小如的影响那种不满越发的膨胀起来。
加上儿子已经上了学堂念书,先生说孩子挺聪明的,这令李氏信心大增:她有了能干的儿子撑腰,没准将来还能当个官母亲呢,胆气自然也壮了不少,越发不怕杨氏了。
有意无意的,在卢怀金耳朵边念叨抱怨的也多了。
卢怀金一开始不乐意听——孝顺惯了的儿子哪里容得媳妇说自己亲娘的不是?
然而媳妇是枕边人,是比母亲更加亲近的人,他纵是不乐意听,李氏撒起脾气来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再说了,李氏又不是胡编乱造,说的都是事实,卢怀金听着听着,心里自然而然也生出些许不满来。
李氏又说到儿子,说儿子念书念得好,将来没准有大出息,然而把一切压在三房哪里真能靠得住?万一哪天三房不愿意出这份银钱送宝哥儿上学了呢?他们能把三房怎么办?到时候婆婆舍得拿出银子来给宝哥儿念书吗?
婆婆虽然疼宝哥儿,但她更加疼小舅舅杨修、更疼卢怀银啊!
所以哪怕为了宝哥儿着想,他们也得早有打算,不能太死心眼儿。
所以卢怀财一说把红包留下,卢怀金立刻就想到了媳妇的话,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此时心里揣着这么大一个红包,想着回去了之后交给媳妇儿私藏着媳妇儿会有多开心,忍不住也有点儿兴奋。
另一边乔小如和独孤豫章一算账,去除所有的成本,两人净赚一万八千四百多两。
因为消息是乔牧提供的,将零头四百两给乔牧两人意见一致。
提供一条消息能得到如此一笔收入,也算是巨款了。此事两人都没打算瞒着,光明正大的给,若因此引人注意将来得到更多的消息也是一桩好事。
大头的一万八千两,独孤豫章表示两人平分。
乔小如哪里好意思?
忙笑道:“独孤公子这么说来我可真正要无地自容了,这一切安排都是你做的,销售的渠道也是你找的,我能分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便万幸了,哪里能拿一半!”
独孤豫章笑道:“乔娘子不必客气,若没有你带来的消息和提议,这趟生意也做不成,这是乔娘子该得的。实不相瞒,茶籽油售卖的利润我也有一部分,不过要等那合作的伙伴将油都卖了才分会将款子给我,真说起来,我已经比乔娘子赚的多了!”
这一点,独孤豫章倒是没有骗乔小如,事实正是如此。
乔小如见他执意如此,也便不再推辞,将九千两银票收了。
此时卢杏儿早已回家,次日乔小如等便自己回去。得意楼安排了马车相送,乔怀德、卢怀财等先走,她还想去肥姐家坐坐,再去胡地保家一趟。
如今手里已经有超过一万两银子了,或许建造新宅子的事儿可以着手准备了。
否则还住在那么个木屋里,经过了一个夏天的曝晒和一秋的雨水,等到了冬日,谁知会不会生出裂缝变冷?
再说了,一家子住的也太紧凑了些。
如今她打算先将宅子周围的地皮买下来,将地基扎扎实实的整理好。毕竟有一道长长的斜坡,好多地方也高低不平。
若要建宅子,自然将地基整理得越平坦越好。
从肥姐家出来,乔小如和傻夫君便去了胡地保那儿。
胡地保听她说要买地建大宅子,除了感叹已经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了。她积累财富的速度堪称他见所未见,笑着一口便答应了。
下午时分,乔小如和傻夫君二人才出城赶回家。
田氏和卢杏儿、小豆芽看见他们回来了都十分开心,嘘寒问暖问个不住。
田氏携着傻夫君的手上下打量,又细问许多,傻夫君只是嘿嘿的憨笑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好。田氏不由得也笑起来,见他无恙,也放了心。
小豆芽嘴巴早已让乔小如养刁了,见了嫂子回来顿时眉开眼笑,直嚷嚷着有好吃的了,惹得卢杏儿在他脑门轻轻一点笑嗔道:“这没良心的小鬼头,合着在家你小姑姑你娘饿着你啦?”
小豆芽小脸一红,讪讪然连忙摇头赔笑说不是,抱着卢杏儿的胳膊一个劲儿的磨蹭讨好,惹得乔小如等都大笑起来。
乔小如和傻夫君回来的时候在城里买了猪蹄和五花肉,晚上便用山药炖了猪蹄,五花肉做过油肉,跟木耳、青椒一块儿爆炒,再清炒一盘莴苣,便热热闹闹的吃饭了。
他们家热闹,里正家和张家、卢家大房二房一样各有各的热闹。